候鸟会南归 第109章 初见裴安青

接下来的几天，江屿川确实如他所说，忙得几乎不见人影。但每天晚上十点多，他的车总会准时出现在会所门口。陈十雨觉得没到下班点，提前走不好，他却总是笑着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

林微是在周三晚上偶然看到两人在一起。她刚送走一位VIp客人，转身时恰好看见老板专属停车位旁，江屿川温柔地揉了揉陈十雨的头发，而陈十雨则仰着脸对他笑。

林微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躲到大门后面。她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最近有员工私底下说看到老板和陈十雨举止亲密像是谈恋爱了。原来传闻是真的！

她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看出了端倪，就觉得老板对她不一样。

周五晚上，江屿川照例来接陈十雨。车子行驶在夜色中，陈十雨望着窗外流动的灯光，突然开口：\"明天我就要去见那位大师了。\"

\"大师？\"江屿川侧头看她。

陈十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将孔老介绍的事情和盘托出。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江屿川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转身认真地看着她：\"陈十雨。\"他语气郑重地说：\"看着我。\"

陈十雨怯怯地抬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

\"你很好，虽然我没看过你的作品，\"江屿川一字一句地说：\"但是那位大师能看中你，说明你真的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江屿川并不打算现在告诉她他看过她的画，而且当初画展那两幅画也是他买的，怕她多想。

陈十雨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谢谢。\"她轻声说，心中某个角落的不安似乎被轻轻抚平。

江屿川伸手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周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会忘的。\"陈十雨破涕为笑：\"去干什么啊？\"

\"秘密。\"江屿川重新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色渐深，车内的两人各怀心事，却又同样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周末。对陈十雨而言，这可能是改变命运的两天；而对江屿川来说，他正在计划正式的告白。

陈煦下午放学就回家了，看到陈十雨心情特别好，不禁有些好奇。

陈十雨只说秘密，明天再告诉他。

……

周六清晨，陈十雨比闹钟先一步醒来。窗外天色尚暗，冬日的晨光还未穿透云层。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

她轻手轻脚起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弟弟。洗漱时，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昨晚翻来覆去几乎没怎么睡。陈十雨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姐，你起这么早？\"陈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她。

陈十雨转身，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吵醒你了？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你再睡会儿。\"

陈煦点点头：“嗯，上完厕所再睡。”

陈十雨连忙加快速度洗漱，让他用厕所。

\"我一会儿给你做早餐，你睡醒了吃。\"

“好。”

做完早餐，随便吃了几口，陈十雨回到房间打开衣柜，里面大多都是白色和黑色衣服，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李子宁送的羽绒服了。

拿出一件黑色针织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套上那件羽绒服后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点点头。

长发被她扎上又解开，最后还是问了陈煦披着还是扎着好。他选了扎着。

陈十雨按照他说的，把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又不失温婉。

\"怎么样？\"她有些紧张地问弟弟。

陈煦上下打量，竖起大拇指：\"好看！\"

陈十雨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走了，睡起来了记得吃饭，要热了吃。\"

\"知道了。\"

室外寒气扑面而来，陈十雨裹紧羽绒服，走向公交站。约定的地点是城郊一家名为\"松间\"的中式私房菜馆。

公交车缓缓行驶，窗外的景色从城市高楼逐渐变成郊区的松林。

一个小时后，公交车在终点站停下。陈十雨按照导航步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座仿古建筑，青砖黛瓦，檐角飞扬，门匾上\"古庭\"二字笔力雄浑。

\"小雨！\"孔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和秦教授刚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朝她招手。

陈十雨快步走过去：\"孔老，秦教授。\"

秦教授拉住她的手：\"手这么凉，等很久了？\"

\"刚到。\"陈十雨微笑回答，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辆商务车，后座下来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女性，身材高挑，一头白发整齐地盘在脑后，身穿墨绿色中式立领外套，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这位就是裴安青裴老师。\"孔老介绍道。

陈十雨连忙鞠躬：\"裴老师好。\"

裴安青走近几步，目光在陈十雨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

\"你就是陈十雨？\"她的声音低沉有力：\"孔老没夸张，确实是个灵气十足的姑娘。\"

裴安青看到她脸上的伤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示意大家进餐厅。

包间名为“竹亭”布置典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松树图。众人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陈十雨有些拘谨，双手放在膝上，背挺得笔直。

\"放松点。\"裴安青突然开口：\"我又不吃人。\"

孔老哈哈大笑：\"见到大师紧张了。\"

裴安青给陈十雨夹了一块鱼肉：\"听说你是自学画画？\"

\"是的，\"陈十雨点头：\"就是看书，还有读书时候上美术课，美术老师会借我一些书看，自己摸索着学。\"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却能画出那样的作品，\"裴安青眼中闪过赞赏：\"确实难得。\"

秦教授插话：\"小雨很有天赋，就是太谦虚。\"

\"谦虚是好事，\"裴安青放下筷子：\"但艺术家也需要自信。你的画虽然技法上不够成熟，但有股天然的质朴感，这是学院派很难学来的。\"

陈十雨感到脸颊发热：\"谢谢您的肯定，可我不是艺术家。\"

\"我看了你送给孔老的那幅画，还有之前画展上展示的两幅画的照片。\"裴安青继续说：\"构图大胆，用色虽然不够精准，但情绪传达得很到位。很有感觉。\"

听到她如此细致地评价自己的画作，陈十雨既惊讶又感动。她没想到裴安青会这么夸她，更没想到能得到这样专业的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