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会南归 第115章 阳台的画

午餐在一家安静的火锅店。江屿川点了陈十雨喜欢的辣锅，自己点了骨汤，看着她小口小口吃得满足的样子，眼中满是宠溺。

\"下午去会所拿东西？\"他问。

陈十雨点点头：\"嗯，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在那里。\"

“不过我还要买拜师礼。”陈十雨咬着筷子，有些苦恼：“你说给裴老师买什么礼物比较好呀？”

江屿川给她夹了一筷子肉：“别担心，一会儿陪你去买。”

陈十雨莞尔一笑：“好。”

吃完饭，江屿川带着她去了大型超市，买了许多干果坚果，陈十雨疑惑为什么要买这些。

江屿川解释道：“这是拜师礼需要的束修六礼，古时候拜师时都是这么准备的。”

“哇～”陈十雨看着他，眼里满是崇拜：“你好厉害呀什么都知道。”

江屿川被她逗笑：“谢谢女朋友夸奖。”

闻言，陈十雨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制不住。

买完后，又去了花店，把所有东西装饰好包装成了一个大礼盒。还选了一束花。

陈十雨坚持自己结账，江屿川也没拦着。

买完后，江屿川驱车去会所拿东西。

到的时候，会所尚未营业，空旷的大厅只有保安在巡逻。电梯直达顶楼，陈十雨的储物柜里东西不多。两本素描本画笔，一支用了一半的护手霜，还有几枚发夹。她将它们统统塞进背包，连一半的空间都没填满。

江屿川陪她在会所里慢慢走着。走廊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十雨的手指抚过墙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少汗水与泪水都留在了这个地方。

\"舍不得？\"江屿川轻声问。

陈十雨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观：\"嗯，有一点。\"她转身冲他笑了笑：\"不过又不是不能来了。\"

\"是啊，\"江屿川牵起她的手：\"男朋友在呢。\"

这句调侃让陈十雨笑出声来。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呢喃：\"谢谢男朋友。\"

江屿川眸色一深，看着她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刚准备亲她，陈十雨灵巧地躲开，小跑向电梯：\"回家啦！\"

江屿川无奈一笑，看着站在电梯口冲他招手的小姑娘，只觉得可爱。

刚到一楼就碰到了林微，陈十雨下意识的松开江屿川的手：“林经理。”

江屿川看了眼空荡荡的手，无奈叹息，一把抓回她的手。

“老板。”

“嗯。”江屿川淡淡应了一声。

林微第一次见江屿川对女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觉得有些割裂，她努力憋笑：“小雨来拿东西的？”

陈十雨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嗯，经理谢谢您之前对我的照顾。”

“不客气。”林微挥了挥手：“没事儿多来玩儿啊。”

“好。”

和林微道别后，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2月27号，今天是林微的生日！

江屿川见她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陈十雨抬头看向他：“今天是林经理生日。”

江屿川挑眉：“这你都记得。”

陈十雨解释道：“去年林经理生日请我们所有人吃蛋糕了，我记得。”

“等明天我再去给她买个礼物，一来祝她生日快乐，二来感谢她之前对我的照顾。”陈十雨笑着说道。

“走吧。”

……

从会所出来，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江屿川的车驶离会所停车场，转向陈十雨家所在的方向。

\"真的不饿？\"等红灯时，江屿川转头看向副驾驶的陈十雨。街灯的光晕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陈十雨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不太饿。\"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提议：\"要不去我家吧，我做饭给你吃。\"

江屿川眉尾微挑，温柔的笑着：\"好，我给你打下手。\"

车子驶入陈十雨家的小区，停在了楼下。到了三楼，看着她掏出钥匙打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防盗门。

\"进来吧。\"陈十雨侧身让出通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屿川踏入玄关，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柠檬清香。虽然装修有些老旧，但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痕迹。地板光可鉴人，沙发罩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窗台上的绿植郁郁葱葱。

\"给我弟弟买的，还没穿过。\"陈十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蹲下身放在他脚边：\"给你穿。\"

“谢谢。”江屿川脱下皮鞋换上拖鞋，他跟着陈十雨走进客厅，目光扫过每一处细节。墙上挂着的手工刺绣，茶几上铺着的钩针桌布，还有那台老式电视机，这个家处处流露着岁月沉淀的温馨。

\"我很快，你随便坐。\"陈十雨脱下羽绒服挂好，匆匆进了卧室换衣服。

江屿川站在原地，视线被角落的一个柜子吸引。上面摆放着两个相框，他走近一看，是两张黑白遗照。照片中的男人一个年长些，一个年轻些，眉宇间与陈煦有几分相似，陈十雨长得并不像。

\"父亲和爷爷...\"江屿川轻声自语，胸口泛起一阵钝痛。

虽然早已猜到她失去至亲，但亲眼见到遗照还是让他心头一紧。相框一尘不染，显然每天都有人细心擦拭。

他注意到柜子上只有两个相框，没有母亲的照片。这个发现让他微微皱眉，但很快压下疑问。

虽然很想知道她的经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他们刚在一起，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拘谨，他尊重陈十雨保留秘密的权利，他愿意等到她彻底相信自己时候，对他敞开心扉，而他也准备过段时间就告诉她自己的一切。

\"叔叔，爷爷。\"江屿川对着照片轻声说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我是小雨的男朋友江屿川。\"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请您二位放心，我会好好爱护她，保护她的。\"

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陈十雨换上了一件宽松的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饿了吗？我马上做饭。\"她快步走向厨房，江屿川跟上。

\"我帮你。\"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陈十雨熟练地系上围裙。

陈十雨转身，双手抵在他胸前轻轻一推：\"不用，我很快。\"她仰头看他，眼中带着坚持：\"你在我反而做不好。\"

江屿川挑眉，却见她脸颊微红，顿时明白她是害羞了。他顺从地后退一步：\"好，那我等着品尝陈大厨的手艺。\"

厨房门被关上，里面很快传来水流声和切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