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良早早起床,跟着值班护卫,骑马朝衙门走去,一路上,各种问好不绝于耳。
“三爷,吃了吗?我这刚出锅的豆腐汤,给您盛一碗?”
“三爷,油炸秦桧,给您包好了,知道您日理万机,您在路上吃。”
“三爷,吃点水果,给个面子,你多少捎点。”
现在的陈良,已是整个洛阳府的知名人物,破案高手,剿灭雾山土匪,打通商路,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洛阳居民的大事。
而且,陈良年轻时是荒淫无度的纨绔子弟,浪子回头,如今变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豪杰,这种跌宕起伏的传奇事迹,更增加其传播性,一夜之间,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了陈三爷——陈良。
陈良一一回应,对送上来的东西来者不拒。
少许,马匹上的食物用品摞成一堆,琳琅满目,如一个小型小杂货铺。
平常只要半盏茶的路程,今日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辰。
到了衙门。陈良将食物杂货分给了衙门同僚,跨步进入了指挥使大人的公事房。
越秀城见到来人是陈良,大笑起身,神情十分愉悦:“陈总旗,多日连番奔波,你不在家好好歇息,怎么又跑来上值。”
陈良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昨日出言相助,陈良特意前来感谢。”
“实话实说罢了,”越秀城摆摆手,一副小事一桩的表情:“既然来了,就辛苦你一下,去审审赵银,把口供证据拿下来,我今日便上奏皇上,为你请功。”
“遵命!”陈良拱手领命,退出公事房,与彭钰一行人,来到天牢。
虽然已来过多次,但牢狱潮湿发霉混杂着犯人体液的味道,还是让他极为不适。
“王才,如何了?”陈良掩着口鼻,闷声问道。
“精神萎靡,自杀过几次,都被救了过来,王大人使了银子,公羊明带他来过好几次。”
彭钰亦步亦趋的跟在陈良身后,慢慢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兄弟们拦下来了,没让他们父子相见。”
陈良点点头,他倒不是不近人情,判决没有落地,相见之后,万一翻供串供,可就麻烦了。
“公羊明回来了?”
“嗯,回来了,小的听说,他是处理魏国公一案外出的,回来之后,被指挥使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像是没有完成任务。”
陈良点点头,说到魏国公,他倒是想起了一位故人,陈猛,接着问道:“陈猛底细查的怎么样?”
“属下无能,主管文书资料的经历司,归公羊明主管,没他的命令,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先不去管他,”
陈良本来就没有兴趣插手魏国公谋逆的案件,只是当时被暗杀搞怕了,现在自己实力突飞猛进,再有贼人刺杀,他也毫无惧怕。
两人边说边走,不大一会,便来到了行刑房。
赵银此时早已坐在行刑椅上,手脚,脑袋都被铁环牢牢禁锢,无法动弹,浑身上下满是一道道鞭子抽打的血痕。
“你们怎么能这样地对待赵当家?”
陈良笑容满面,柔声细语道:“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鞭子抽,能符合赵当家的身份吗,上大刑!”
彭钰拿出一张微微发黄的纸张,笑着说道:“大当家,这可是徽州上好的宣纸,你可有福了。”
“狗官,狗官......你们要干什么?”赵银惊恐万分,不停的挣扎,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彭钰将宣纸覆盖在赵银脸上,然后端起一盆冷水,缓缓浇了上去。
“狗......呜呜呜!”
赵银身体无法动弹,只见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皮肤上的血管一条接一条凸起,甚是吓人。
少时,陈良挥手,彭钰将湿透的宣纸拿起,露出了赵银通红的脸庞。
“咳咳......我.....大人,饶命,饶命,您让我说什么,我全都说。”赵银语速极快,再也无刚才的嚣张跋扈,求饶道。
“说说吧,你犯下的恶事!”陈良冷冷说道:“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一百一十余人,全是官宦女眷,我每犯下一案,都会记录在案。”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如果张扬出去,可是惊动朝野的大事,有多少当朝官吏牵扯其中,后果细极思恐。
陈良赶紧喝止住他,严声说道:“不要说人名,说其他的。”
“我师从山西人谷俊,一直跟师父学习缩骨术,女红、化妆和制作迷药,学成之后,便在雾山落草为寇,平日拦路抢劫,闲时便下山伪装成女性,奸......”
陈良拿着一叠厚厚的口供,走出天牢,刺眼的阳光,晃的让他睁不开眼。
将口供交给越秀城后,他再心情,便告辞回家休值。
回到家后,家中无人,知道赵氏与陈沁春看房未归,陈良向胡金生问明去处,便去寻她们。
洛阳东城区是达官贵族所居住的区域,宅院价格一向十分昂贵。
赵氏母女在房牙带领下,一连看了十几所宅院住所,都十分不满,不是要价太高,就是房屋风水布局不行。
房牙把二人带到一间占地广阔的府邸前,拱手说道:“两位贵人,这可是最后一所了,若是再不满意,就另寻高明吧。”
宅院主人姓李,世代经营生意。房牙与赵氏母女在主人带领下,进入院中,立刻被宅院环境的优美吸所吸引,进门便是一座巨大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远处房屋鳞次栉比,无论是做工还是装饰,都极为考究。
赵氏大为满意,满脸兴奋的说道:“就它了!”
“贵人,这座宅子作值七千两,您若下定决心,现在就可与宅院主人签订白契。”
“什么,七千两?”
两人听到价格,顿时大惊,她二人住在侯府之中,每月例银才十几两,多年积攒下来,包括首饰在内,全部身家也不过百两。
如今听到作价七千两的宅院,顿时吓了一跳。
“贵人,这座宅院是我父亲多年的心血,若不是家父过世,家中生意陷入危机,我是断不会把这座宅院卖出。”宅院主人躬身行礼,态度诚恳道。
“您看,能稍微便宜点吗?”
“二位还是请回吧,这又不是集市买菜,谢绝还价。”
“太过昂贵,不是我等能享用起的。”赵氏与陈沁春虽然对宅院十分满意,但因为价格,还是决定放弃。
“买不起,就别看啊,把我当猴耍呢。”房牙一听此言,言语之中充满了嫌弃。
“谁说不买,我们买了,今日你带他们看到的所有宅子,”陈良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朗声说道:“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