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志》最新一期一出,整个京城的茶楼酒肆都在议论。
“听说了吗?刑部白大人和谢公子早就私定终身了!”
“那话本里写的‘书局定情’、‘月下相拥’,可都是谢公子亲笔写的!”
“啧啧,白大人看着老实,没想到这么会疼人……”
白昭坐在刑部衙门里,面无表情地翻着最新一期《闺阁志》,上面赫然印着——《凤求凰:白主事与谢才子的风月秘事》。
【少女垂眸把他按在书架边,捏着他的下巴,笑的肆意:真是迷人的小妖精……乖……叫妻主……】
她“啪”地合上书册,揉了揉太阳穴。
……
谢临最近很忙。
白天,他在书局校书、写话本,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夜里,他却悄悄见了几个谢家旧部,将暗中培植的势力一点点收拢。
“公子,赵澜那边有动静了。”暗卫低声禀报,“她派人去柳家提亲了。”
谢临指尖一顿,眸色骤冷:“柳家?柳书吏?”
“是。听说柳公子哭了一夜,死活不肯嫁。”
谢临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着桌案:“去查查赵澜最近见了谁。”
暗卫领命退下。谢临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刑部的方向,眼底暗潮翻涌。
我要的,从来不止是笔墨风月。
我要的……很多……
……
白昭最近很头疼。
先是《闺阁志》的流言满天飞,再是柳书吏红着眼眶来找她,说赵澜逼他嫁过去。
“白大人,我、我真的不想嫁给她……”柳书吏抽抽噎噎,“她府里已经死了三个侍君了……”
白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我想办法。”
她刚送走柳书吏,一转身,就撞上了谢临。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长衫,腰间系着青玉禁步,发间簪着和她头上相似的支木簪,整个人清雅如竹,偏偏眼底藏着几分危险的暗色。
“白大人。”他微微一笑,“听说赵澜要强娶柳公子?”
白昭点头:“嗯,我正在想办法。”
谢临忽然上前一步,逼近她:“白昭,你为何不娶我?”
白昭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京中流言四起,人人都说我们两情相悦。”
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你却还在为别人操心婚事?”
白昭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谢临却不等她回应,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
“白昭,你真是世上最狠心的人。”
……
三日后,赵澜的提亲队伍在柳府门口被拦下。
一队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将聘礼砸了个稀烂,还留下一封血书——
“强娶者,死。”
赵澜气得脸色铁青,却查不出是谁干的。
与此同时,柳书吏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是一张地契和足够他远走高飞的银票。
信上只有一行字。
“走,别回头。”
……
白昭得知柳书吏失踪的消息时,正在翻看谢临新写的话本。
这一次,故事里的“白大人”终于对“谢公子”表白了,两人在月下相拥,互许终身。
她无奈地笑了笑,合上书册,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谢临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坛酒,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白昭。”他嗓音低哑,“我们谈谈。”
白昭叹了口气:“谢临,那些话本……”
“不是谣言。”他打断她,一步步逼近,“我就是想让全京城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白昭怔住。
谢临将酒坛放在桌上,抬手抚上她的脸:“白昭,你明明对我很好,给我住处,给我差事,护着我,纵着我……”
他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却坚定:“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娶我?”
白昭沉默片刻,轻声道:“谢临,你该有更远大的前程,不该折在后院里相夫教子。”
谢临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凉:“前程?在你们女尊天下,男子再厉害,也不过是权贵的玩物。”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书架上,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
“白昭,我不在乎什么前程。”
“我只在乎你。”
少女只是推开眼前人,声音淡淡。
“谢临,你错了。”
谢临一愣不明白白昭为什么……
不高兴了……
在回神时她已经离开了。
赵澜找上门时,白昭正在院子里煮茶。
“白昭!”赵澜一脚踹开院门,脸色阴沉,“柳书吏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白昭头也不抬:“赵小姐,私闯民宅,按律当杖二十。”
赵澜冷笑:“少拿律法压我!把谢临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
谢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他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唇角噙着冷笑:“赵小姐,强娶不成,改明抢了?”
赵澜盯着他,即使看不起,但到底眼底闪过一丝痴迷。
“谢临,你跟这种没权没势的女人有什么前途?跟我回府,我许你侧君之位!”
谢临轻笑一声,忽然抬手。
匕首擦着赵澜的脸颊飞过,深深钉入她身后的门板。
“赵小姐。”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再敢打我的主意,下次这匕首,钉的就是你的喉咙。”
赵澜脸色煞白,踉跄着退后两步,转身就跑。
白昭目瞪口呆:“谢临,你……”
谢临转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霸道又凶狠,像是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直到白昭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哑声道。
“白昭,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