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穿过密密麻麻的血雾。看见了一座落魄寺庙。
两人走近后,血雾在身后翻涌,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无法侵入这座寺庙半步。
落九昭一脚踹开斑驳的寺门,灰尘簌簌落下。
殿内昏暗,唯有几缕残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斜斜地照在中央的供台上。
供果早已腐烂成黑泥,香炉倾倒,香灰洒了一地,像一片死寂的雪。
晏明烛反手合上门,折扇“咔嗒”一声抵住门栓,眼底暗潮翻涌。
“这里干净得反常。”落九昭冷声道,指尖银针寒光隐现。
“干净?”晏明烛轻笑,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在供台上。
供台剧烈一晃,香灰腾起,迷蒙了视线。
落九昭抬腿便踢,却被他一把攥住脚踝,掌心灼热,指腹摩挲着她脚踝内侧细嫩的肌肤。
“你——”
“嘘。”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唇,“听。”
殿外血雾中隐约传来凄厉的哭嚎,像是千万亡魂在撕扯着什么。
“雾里有东西。”他低语,呼吸喷在她颈侧,“我们得等。”
落九昭眯眼:“等什么?”
“等它饿极了,自己散去。”他轻笑,指尖顺着她小腿缓缓上移,“或者……我们找点别的事做。”
她猛地屈膝顶向他胸口,却被他早有预料般侧身避开,反而借势压得更紧。
“刚刚咬过了。”她冷声道,“还没到毒发时间。”
“我知道。”晏明烛的唇贴上她耳廓,嗓音沙哑,“可我现在想咬别的地
话音未落,他忽然低头,犬齿刺入她大腿#侧
“唔!”
落九昭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供台上。
香灰混着蜡油沾湿了她的掌心,黏腻如血。
他舔舐着渗出的血珠,喉结滚动,吞咽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晏明烛!”她声音微颤,不知是怒还是别的什么。
“嗯?”他抬眸,唇上还沾着她的血,在昏暗的光线下妖冶如鬼,“佛像看着呢。”
落九昭这才注意到。
供台正对着的,是一尊诡异的佛像。
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漆黑的木胎。佛像面容扭曲,似笑非笑,眼角却淌着两道血泪。
更骇人的是,它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大小的骷髅,骷髅的嘴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尖叫。
“假佛。”她冷声道。
“真佛也好,假佛也罢。”晏明烛的唇顺着她腿#侧缓缓上移,呼吸灼热,“现在它只能看着。”
落九昭猛地弓身,银针抵上他后颈:“再动一下,我让你永远跪着。”
他低笑,忽然握住她持针的手,引导着针尖划过自己喉结:“往这儿扎。”他嗓音蛊惑,“或者……”
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血雾疯狂撞击寺门,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扒拉木栓。
晏明烛眸光一暗,终于松开她:“看来它等不及了。”
落九昭翻身而起,白发凌乱,唇色却比平日艳了几分。
她盯着佛像怀中的骷髅,忽然道:“嗔火是这里开始的。”
“嗯?”
“传说中,仙魔大战时,方圆百里的村子被屠尽。”她指尖轻触供台上的香灰,“仙门为了镇压怨灵,以尸养魂,在这万人坑上建了寺庙。”
晏明烛挑眉:“然后?”
“然后……”她冷笑,“怨灵养出了更毒的东西。
蔓延到周围的人自然就发疯了,也就是他们所说的瘟疫。
你猜猜有什么解决方法?”
晏明烛挑眉没说话。
“自然是,把这周围的一切村落都清理干净。”
“倒是奇怪,若是还有清醒之人……”
晏明烛似笑非笑折扇轻点掌心。
“自然是,杀了。”
明明依旧是那副冷面模样却让人一愣。
良久男人恢复了那副轻佻模样笑道。
“到底是传说。”
……
佛像的血泪突然汩汩涌出,供台下的地砖“咔”地裂开一道缝——
一株血红的彼岸花,缓缓钻出。
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