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河心里很清楚,覃所长之所以会这样敷衍他,完全是因为受到了当下情势的逼迫。然而,对于王江河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覃所长是否真的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他和王维星刚才的现场表演录像。只要能够拿到这段录像,他就不用担心没有人来惩治王维星的罪行。
想到这里,王江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他稍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既然覃所长您这么好心,愿意替我们讨回公道,那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希望王老板能够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立下一个字据,明确说明金钱贵所欠下的赌债与我的姐姐王小翠毫无关系。至于王老板打算如何去对付那个赌徒金钱贵,那是他和你们警方要做的事情,与我们并无关联。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强调,王老板绝对不可以再以任何理由来纠缠我的姐姐,否则的话,我将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以确保我姐姐的人身安全,消除她身边可能存在的隐患。”
说完这些话,王江河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覃所长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
“覃所,不知道我这个请求在不在理呢?”
覃所长见他并没要求抹去赌债,只是要求不要找王小翠追讨赌债,连忙替王维星做主答应道:
“你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我这就让王老板给你们立个字据。”
于是,他让人拿来纸笔,交给王维星,让他给王小翠立个字据。
王维星虽然满心不情愿,但在覃所长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接过纸笔,极不情愿地写了起来。写完后,他将字据扔给王江河,一脸的怨毒之色。
王江河知道他心怀怨恨,便警告他:
“王维星,我可警告你,如果我姐遭遇什么不测,不管是不是你干的,这笔账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你最好是祈祷我姐每天平安无事,否则,我会用我的手段让你明白恶霸的下场会是怎样的!”
王江河说完,仔细看了看字据,确认无误后,才将这字据装入自己的口袋中。然后,他走向之前接待他的售楼部的工作人员,问道:
“你们的监控室在哪里?我要拷贝一份刚才的监控录像。”
闻讯赶来的售楼部经理此时就在大厅内,只是有警方的人在场,他就一直躲在一旁观察这里的情况。
此时见客户需要他们提供现场录像,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带着王江河去监控室拷贝了一份大厅的监控录像。
等王江河从监控室出来的时候,覃所长已经带着王维星他们走了,至于他会如何处置王维星,王江河并不在意,因为他本就没有指望这个覃所长能够做到秉公执法。
他继续在售楼部办理完购房手续,并约定五天后交房之后,才带着王爷爷和小翠离开。
路上,王江河询问了小翠今后的打算,小翠告诉他:
“我现在只想尽快和金钱贵离婚,但他就是个无赖,居然要求我承担一半的债务,我根本就没用过他们金家的一分钱,还将我们的祖屋都搭进去了,凭什么还要我替他偿还赌债?”
小翠很是气愤。一旁的爷爷听后也是叹息不已,说道:
“都怪你妈造孽啊!要不是她看上外强中干的金家小子,逼着你嫁给他,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王江河连忙劝慰王爷爷:
“爷爷,您也不要再怪罪阿姨了,或许她当初也是为了小翠姐好。”
王爷爷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她会为小翠考虑?她考虑的只有她自己!为的就只是五万的彩礼钱!”
王江河本想打听一下小翠父母的近况,但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他实在不想提及他们两人,因为这两人给他留下了很多伤痛的记忆。
王江河先是陪着小翠将王爷爷送回到了詹家兄弟家里,然后问小翠:
“小翠姐,你能联系到金钱贵吗?我想和他聊聊,劝他和你协议离婚。”
小翠见王江河愿意帮她,很是感激,但脸上却露出沮丧的神情,说道:
“我和他已经分居两年多了,去年见过一面,那是他带着王维星找到我,让我去王维星的赌场打杂,替他偿还赌债,我没同意,他就打了我,从此以后,我和他就再没见过。”
小翠并没有将金钱贵的真实意图告诉王江河,其实金钱贵是打算将她王小翠抵债给王维星,任由王维星处置。那天王维星当着金钱贵的面想非礼王小翠,被她狠狠扇了一耳光,还踹了王维星的裆部一脚,然后她就逃出来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王江河好奇地问道:
“难道他没有手机吗?你就没给他打过电话?”
小翠摇了摇头,解释道:
“他原来确实有手机,但我不知道现在是否还保留着。毕竟,像他这样的赌徒,只要是可以用来赌博的东西,随时都可能被他输掉。”
王江河思考了一下,觉得小翠说得有道理,赌徒就是这样,输红了眼之后,会完全不计后果。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你还记得他的手机号码吗?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拨通。”
小翠略微犹豫了好一会,她对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已经产生了一丝畏惧,真的不想再去联系他。但她最终还是告诉了王江河一个手机号码。
王江河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
“你找谁?”
王江河毫不掩饰地开口说道:
“我找金钱贵,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听到王江河要找金钱贵,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似乎对金钱贵这个名字有着某种特殊的情绪,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和金钱贵是什么关系?”
王江河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感到有些诧异,但他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更不了解她和金钱贵之间的具体关系。于是,他只能如实回答道:
“我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之前的邻居,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今天偶然间想起他,就打电话过来想问问他的近况。”
女人听完王江河的解释,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嘲讽地说道:
“那你最好还是别知道他的近况,因为知道了只会让你心里堵得慌。他现在可是把一切都赌光了,连这部手机都抵押给了我,从我这里借走了三千块钱,估计早就输得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