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过,这迷情药配上酒效果更佳,且药性上升缓慢却剧烈,不会立即发作,这也能助如月摆脱顾水柔的猜疑,毕竟这酒是顾水柔让她安排的,而她也曾当着对方的面要求将酒撤下去,是顾水柔执意要将酒端上桌。从始至终,她如月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丫鬟罢了。
晋王平日鲜少饮酒,如今看到梨花白虽有些怀念,却也只是对过往的怀念罢了,并无他意。若非今日是顾水柔的生辰,他是万万不会饮酒的。
只喝了两三杯,晋王就将酒壶放在一边,拿起公筷给顾水柔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必顾及我,你过得开心就好了。”
眼见对面的顾水柔眼底泛起感动的泪花,晋王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若是从前她便如此,或许他也不会对她失望,可惜,从前的顾水柔并不会对他温柔,只会不假辞色地远离他,抗拒他罢了。
这顿晚饭用的很是和谐,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偶尔晋王给顾水柔夹些菜,两人相望一阵,便是这个饭桌上最祥和的时候。用过晚膳,顾水柔说要出去散散步,晋王一听对胎儿有利,也点点头,命人给顾水柔添件披风御寒,两人并肩走出屋子。
说是散步,其实就是找另外一个地方坐坐。顾水柔望着身侧修长挺拔的身影,眼中带出点笑意,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母妃派来的太医说我这一胎怀相不错,待到了四五月份就让我进宫去,叫母妃看看她的孙儿。”
晋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正欲开口,却觉得心底忽然有些闷得慌,似乎有些灼热,晋王将其归于今日喝了酒,见那股灼热来去匆匆,他并没有在意,“我膝下无子,男女都欢喜,如今你怀孕了,母妃的确很高兴,几度让我带你入宫瞧瞧,只是你月份未满,经不住马车颠簸,便没有跟你说。”
顾水柔浅浅一笑,“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贴心,这个孩子来的正合适,只是性子略调皮,半夜老是让我睡不着觉,他性子顽劣,到时候还需要你多加管教了。”
“到时你胎象稳固,我就入宫请父皇赐一个太医下来,有了太医,若是你不舒服或是孩子有情况,有太医在也方便些。”
顾水柔点点头,两人便没有再说话。她有心想继续展开话题,可想了一圈才惊觉,前几年她总是不耐烦与他讲话,两人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今便是想和他聊天,却苦于找不到话题,这让顾水柔有些心烦意乱。
她急于让两人回到从前的关系,却因不得其法,反而和晋王关系更生疏了些,这让顾水柔很是烦躁不满,急于将矛头指向其他。而好巧不巧,阿娆就成为了顾水柔发泄火气的人选。
只是晋王还在这儿,她不好将阿娆叫来磋磨,只好等着明日男人上朝时再发泄自己的怒气。
很快,夜幕降临,晋王带着顾水柔回了正院。按照规矩,晋王今日会在正院歇息。顾水柔坐在床边,心里还带着些许期盼,希望他能和自己同床共枕,“今夜王爷留宿,偏房已经妥当了,下人都在那里,若是王爷有需要差使她们就好。”
顾水柔眼底的期盼一览无余,但男人好似没有看见,颔首点头,“偏房离此不远,有什么动静我都能听见,你夜间安心休息便是。”
闻言,顾水柔满眼失望,她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安慰自己是因为孩子太大了,晋王怕压着她,否则定不会拒绝和她同床共枕的。
偏房那边她已经指使了老嬷嬷过去伺候,绝不让鲜妍又年轻的小丫鬟靠近王爷半步,为此她还特地让如月时不时过去看着,若是有贱婢敢无视她的吩咐,直接打个半死丢出正院就好。
如月颔首领命,转身离开正屋时,唇角的笑意再没下来过。
偏房,晋王洗漱过后坐在床头边,正捏着书翻阅,忽然,他翻书的动作一顿,只觉得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那股汹涌而来的火甚至模糊了他的双眼,吧嗒一声,书掉落在地。
房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如月望着猛地抬头朝她望来,双目赤红的男人,反手关上门,轻着步伐走过去,“王爷,您是不是很难受?王妃娘娘让奴婢来服侍您······”
她缓缓走近,向来会呵斥她的男人此时默默望着她走过来,裸露外面的手臂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有多难受。
如月边走,身上的薄纱便随之缓缓落地,她穿着鸳鸯戏水的粉色肚兜,抬步间,隐隐有异香袭来。直到靠近了男人身旁,如月这才发觉对方身上的热意都仿佛隔着衣衫涌了过来,男人神色迷离,唇瓣似乎红得快要滴血,俊美如谪仙的面容泛上动情的红晕,让如月看了身体更是软得如水一般,她也闻了那香,腿脚已经软了下来。
男人仰头望着她,似乎在辨别她是不是一个可以泄欲的对象。见对方还隐隐抗拒得往后退去,如月心中暗暗叫遭,她取出腰间的香囊晃了一圈,跟着便扑到晋王身上,企图用玉臂搂住对方的脖颈。
却不想她刚一动,男人便迅速起身,让如月狠狠摔到了床榻上。
他站在原地煎熬地握紧拳头,脑海中陡然出现的一丝清明让他看清了屋内发生的事情,他冷冷望着躺在床上企图勾引他的女子,上前。
随着女子一声尖锐惨叫,如月的双手已经形状扭曲背在身后,她痛得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如同看恶鬼一般看向晋王,他,他竟然扭断了自己的手!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晋王如同看死人一般扫了床上人一眼,体内被压抑的欲火却在此刻汹涌喷发,他呼吸粗重,脚步险些不稳,看向紧闭的窗户,他跳窗而出,仅剩的意识让他脚尖点地,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他要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