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奂珠有些恐慌,不过她心里盘算着,当年那些事薛晚棠都蒙在鼓里,柳朝明更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江奂珠上下打量柳朝明。
她发现柳朝明与当年已经判若两人,怪不得刚才她没认出他是谁.
不过柳朝明当年就是个穷小子,如今得了个帮手还当自己是老大?江奂珠没把他放在眼里。
回想当年,她与柳朝明并不熟悉。
她被姐姐接到薛府的时候,柳朝明已经在成仁医馆帮工。
听说柳朝明当初在郊外受伤,正碰上采药的白氏救了他一命,他为养伤,也为报答白氏对他的救命之恩便留在医馆帮忙。
柳朝明与薛晚棠,薛承安关系很好,江奂珠看不上这种穷小子,她要嫁贵人,要嫁给有功名有身份的人,不是什么猫啊狗啊都能看上眼。
不过因为她讨厌薛晚棠,薛晚棠喜欢的东西她都要抢,薛晚棠看上的人她也要破坏。
这就是当初她听说柳朝明要去挣军功,得了封赏就会回来娶薛晚棠,她听后气得摔杯子的原因。
她见不得薛晚棠好,虽然柳朝明也不一定能得到军功。
确认面前的人是柳朝明,江奂珠恢复了傲娇,“你把我抓来想干什么?我们没什么旧可叙。”
柳朝明摆摆手,“那可不一定,宣和三年,你把薛晚棠送给我的绣帕还给她,说我想和她一刀两断,如今,我想问问你,这话你如何说出口?”
江奂珠的心忽悠一下,“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赶紧放我走,不然我报官了。”
柳朝明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绣帕晃了晃,“女人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杨春,让她好好想想。”
杨春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对江奂珠道:“这里有百只蚂蚁,一会放到你身上,你别怕,他们不咬人的,你只会觉得痒,心里膈应。”
江奂珠吓得半死,她搞不懂柳朝明和杨春是什么人,怎么用这种手段对付他。
“柳朝明,你无耻,啊啊啊啊。”江奂珠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柳朝明掏掏耳朵:“好吵,你觉得我哪无耻?我从不打女人,杨春,放蚂蚁。”
杨春上前一步,把盒子放在江奂珠眼前晃晃道:“还没想起来?我要打开了。”
江奂珠吓得眼泪都流出来,在椅子上奋力挣扎。
柳朝明挥挥手,想起一事,“杨春,蚂蚁容易清理,没意思,前几日我们得的那个鬼液怎么样?还没在人身上用过,今日正好试试效果,听说用不了一盏茶时间,脸上被喷了液体的人便人不人鬼不鬼。”
江奂珠瞪着眼睛嚎叫,“柳朝明,你想干什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柳朝明,“是你奇怪,你只要说出当年是谁帮你从我身上偷出手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可以走了,你非要装糊涂,替我们尝试各种刑具,我也无奈。”
江奂珠吓得呜呜哭。
柳朝明没了耐心,“我从不打女人,杨春,喷鬼液。”
江奂珠彻底绷不住了,就在杨春拿出一个小瓶准备打开盖子的时候,江奂珠大喊,“是虎头,虎头哥,我们是老乡,我听说他做了后勤亲卫,就拜托他把这个手帕从你身上偷出来,虎头后来没有去鞑靼,中途病了一场随后返回京城。”
柳朝明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现在何处?”
“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当时我给了虎头二十两银子,最近一次见他是半年前,他在城南铁匠坊帮工。”
江奂珠三天后才知道,柳朝明竟是当朝辅国公,那天,她把家里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砸了,江奂珠想不通,为什么薛晚棠嫁人了,柳朝明还在纠结当年的事,而且从柳朝明那天的态度,他还喜欢着薛晚棠。
为什么?
江奂珠气死,为什么当朝辅国公与薛晚棠竟是青梅竹马?柳朝明不光有权势,外貌出众,心里还惦记着薛晚棠。
一想到薛晚棠有柳朝明护着,江奂珠恨不得撕烂她。
几天后城南发生一件事,听说铁匠坊的帮工夜晚醉酒掉到了水沟里,被人发现时已经断了气,茶馆的茶客议论了两天,都说喝酒害人,之后再没人提及。
月中,薛晚棠大张旗鼓回薛家。
江奂珠听说她要回来,早就撺掇姐姐这般那般做安排,江奂珠可忘不了那天晚上柳朝明对她的恐吓,那个男人太坏了,说是不打女人,可他的举动比打女人还恶劣。
江奂珠咬唇,发誓要让薛晚棠也尝尝受虐的滋味。
薛晚棠回家第一件事,先去书房见她爹薛宝福。
薛宝福如今在工部得了个散官,平时没什么要紧的工作,晚来早走,书房倒是布置得十分气派,似乎他的官职有多重要。
薛宝福有点意外,他这个女儿自从出嫁一共就回家三次。
“有事?”薛宝福不喜这个女儿,薛晚棠长得像她娘白氏,薛宝福只要看见薛晚棠,就想起当年他在白府做上门女婿的日子。
白家是江南浔州首富,薛晚棠母亲白氏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偏偏就是这个被白家宠上天的女儿,看上了他这个出身贫寒,家世平平的乡试举人。
生意上的事,薛宝福一窍不通,白家人都在场的时候,他连话都不敢说。
薛宝福靠着仅有的功名勉强在白府抬起头,他知道自己学问也就那样,再也无法上进,所以白家第四代出了一个进士后,他在白府彻底装不下去了。
幸好白氏把他放在心上,好吃好喝供着他,只要他不高兴,白氏要么拿银子让他开心,要么买些奇珍异宝让他把玩。
所以当年薛宝福提出要来京城,白氏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来京城后的日子,薛宝福舒服极了,要银子有银子,要女人有女人,这些年在白府受的委屈,全都补偿回来。
薛晚棠认真打量她这个爹,相貌说得过去,不然她娘也不能放弃浔州那么好的日子,跟爹来到京城从头开始。
“薛老爷,我想问问,当初我与侯府成亲,平安侯给了你什么好处?”
薛宝福愣住:“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
薛晚棠一步坐到椅子上,缓缓道,“侯爷告诉我,你用我的婚事换了这个工部的散官。”
薛宝福急忙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眼睛却叽里咕噜左右乱看,不敢与薛晚棠对视。
薛晚棠耸耸肩,“无所谓,我今日回来是想告诉你,我会与崔守晋和离,至于你与侯爷之间的勾当,你自己解决,将来若是散官没了,可别怪我没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