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有系统不装了 第126章 罪与罚的漩涡

夜幕如墨，缓缓浸透了整座城市。派出所内，灯光昏黄而黯淡。在完成随身物品的上缴流程后，楚枫、还有另外两人，各自被带入了不同的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在楚枫身后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局促得像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四周墙面刷着暗沉的灰漆，因年久失修，漆皮星星点点地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粗糙的水泥，像一张张欲言又止的嘴。

天花板上，一盏老式吊灯孤零零地悬着，散发着昏黄且不稳定的光，灯光时不时闪烁几下，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给整个空间添了几分压抑与不安。灯光勉强照亮了屋内那张厚重的实木桌子，它横亘在房间中央，表面布满划痕，记录着无数次交锋。

桌子两侧各摆放着一把硬邦邦的椅子，没有任何柔软的坐垫，人坐上去，只觉冰冷和生硬。楚枫就坐在其中一把上，金属质地的手铐将他的手腕束缚在椅子扶手上，每一次挪动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墙角处，一台老式空调嗡嗡作响，努力输送着陈旧的空气，可屋内依旧弥漫着一股难以消散的沉闷气息，混合着潮湿、灰尘和紧张的味道。墙上除了一个滴答作响的挂钟，再无其他装饰，那挂钟的秒针一下下跳动，仿佛在为这场审讯倒计时，每一声都重重敲在楚枫的心上。

姓名：楚枫

性别：男

年龄：21

籍贯：京都市……

与此同时，相同的问话在不同的审讯室里同时响起。警察们的声音严肃而冰冷，回荡在狭窄的空间内。其他两人都十分配合地回应着警察的每一个问题，如实陈述着事情的经过。

而审问楚枫的，正是与胡云明狼狈为奸的孙所长。孙所长紧盯着楚枫，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穿：“说说吧，你是怎么盗窃胡老板的那辆摩托车的。”

楚枫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昏暗的审讯室，最后落在墙上的挂钟上。时针正指向七点整，透过铁窗，看到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忽然，他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几分不羁：“孙所长可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啊，这都已经七点了，竟然还这么加班加点地工作，佩服、佩服。”

“砰！”孙所长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审讯室内炸开，整个桌面都跟着剧烈抖动起来，桌上的文件也被震得簌簌作响。“少说废话，老实交代！这样我也轻松，你也能少受点苦！不然，我可要让你试试大记忆恢复法！”他的语气严厉狠绝，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冰霜。

楚枫耸了耸肩，不慌不忙地开口：“好好好，我全都交代。其实那辆摩托车是胡老板借给我的，并不是盗窃来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骑着偷来的摩托车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是我偷的吗？至于胡老板店铺里面损毁的桌椅板凳，那是他身边的保镖打坏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孙所长看着面前的楚枫，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怒目而视，大声怒斥道：“这正是你的嚣张之处，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你抓捕归案！胡老板是我们平昌区的纳税大户，保护他的财产安全，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孙所长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件事存在诸多不合理的地方。楚枫的说法虽然听起来有些道理，但他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口咬定事情就是楚枫所为。

“那还有什么说的，既然你认定了我，我说什么也都没用！”楚枫靠向椅背，不再挣扎，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签字吧。”孙所长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伸手一把抓起讯问笔录，动作粗暴地“啪” 一声拍到了楚枫面前，那架势仿佛在宣告这件事已板上钉钉。

楚枫的目光顺着那只粗壮的手缓缓移到笔录上，只一眼，瞳孔便骤然缩紧。只见满满一张纸上，罗列着所谓他如何偷窃摩托车、怎样打砸店铺的详细“罪行”，那些描述绘声绘色，就好像孙所长亲眼目睹了一般。楚枫心中一阵苦笑，好家伙，这孙所长可真有“才华”，把没发生的事编得有模有样，不去写小说都可惜了这想象力，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方的描成圆的。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涌动着愤怒与不甘，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不签！”那声音坚定有力，在这小小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绝不妥协的意味。

孙所长闻言，原本就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下一秒就要爆炸。“好小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是不老实啊！”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看样子，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会乖乖就范了。”说着，他猛地拉开桌子抽屉，动作急切又凶狠，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锤子和一本巴掌大的记事本。

只见孙所长站起身，微微俯下身子，拿着那本小记事本，开始在楚枫的胸口不断比划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枫的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反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看你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我这法子，不管是多硬气的人都扛不住。这几锤子下去，保证让你爽到飞起，关键啊，还验不出一点伤。”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掌握了某种独特的“审讯秘籍” 。

楚枫听着这些话，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等等，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星爷电影里的桥段吗？以前只当是夸张的艺术创作，没想到现实里还真有人照搬。看来那句“电影借鉴生活”，说得一点都没错。此刻，他心中的荒诞感愈发强烈，可面对孙所长的威胁，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对这荒谬审讯的无奈。

孙所长的双眼像是两颗烧红的铆钉，死死地铆在楚枫的脸庞上，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探究。他紧盯着楚枫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然而，令他大为光火的是，楚枫的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害怕的神色，那淡然自若的模样，竟愈发显得气定神闲，仿佛眼前这场惊心动魄的威胁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孙所长的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迅速转化为焦躁。过往的审讯经历中，他这招“特殊手段”堪称屡试不爽，只要稍一施展，再强硬的嫌疑人也会吓得脸色惨白，乖乖就范。可此刻，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如同一块顽石，对他的威胁毫无惧色，这让孙所长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短暂的愣神后，孙所长不再犹豫，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将记事本用力顶在楚枫的右胸处，那记事本被他压得变了形，纸张都微微皱起。紧接着，他高高举起锤子，手臂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脸上的肌肉也因扭曲而显得格外狰狞。“呼”的一声，带着呼呼风声，锤子裹挟着他所有的恼怒与不甘，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沉闷的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当锤子裹挟着巨大的力量，重重砸在楚枫胸口的瞬间，他只感觉仿佛有一颗炮弹在胸腔内轰然炸裂。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胸口处如闪电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被这股剧痛狠狠攥紧，传递着火烧般的灼痛。

胸腔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挤压，空气瞬间被抽空，憋闷感汹涌袭来，让人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心脏在剧痛与重压之下，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以摆脱这可怕的折磨。

肋骨像是不堪重负般，发出嘎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断裂。肌肉因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而痉挛抽搐，不受控制。全身的力气像是被这一锤抽干，四肢变得绵软无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前也开始发黑，意识变得模糊，仿佛被卷入了无尽的黑暗旋涡，痛苦在每一秒被无限拉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胸口那令人崩溃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