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算法 第7章 漫长的归途，绝望的落幕

苏梅岛国际机场·清晨7:45

停机坪的晨曦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天空阴沉得像是一幅破碎的油画，阳光被笼罩在层层云雾之中，未曾投下一丝温暖。

Eudora站在停机坪的边缘，目光死死地锁在眼前的两具黑色棺木上。棺木外表沉稳漆黑，镶嵌着低调的银色边框，但即便再昂贵、再精致，也无法掩盖其中的冰冷与沉重。

方曦桐、方睿安。

他们静静地躺在里面，准备跨越国境，回到他们的家。

旁边的何婉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神情呆滞。她的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连眼泪都已经流干了。

Ewan、Nathan、Annalise站在她们身后，脸上皆笼罩着沉郁的阴霾。没有人说话，所有的愤怒、痛苦、悲哀都已经化作了无声的压抑。

他们配合了澜国皇家警察和国际刑警的调查，按照所有正式程序签署了尸检报告、死亡证明、司法调查文件，并提交了所有必要的法律材料。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形式，他们早已清楚——这场谋杀不会有真正的“官方答案”。

因为“黑色收割者”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这场杀戮就像是凭空发生，一切都精确得像手术刀划过，干净、利落、彻底，没有任何可以指向背后的真正主使者。但他们知道，“黑色收割者”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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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国际机场·上午10:05

私人飞机降落时，天空灰蒙蒙的，冷风穿透了停机坪的护栏，让人不自觉地裹紧了外套。

飞机缓缓停稳，一排黑色的高级轿车已经等候在停机坪的一侧，车身上印着何家的家徽。何子砚和何承睿站在最前方，目光死死地锁在舱门上，脸色苍白得像是雕刻在夜色中的石像。

何子砚的脸上布满了沉痛，他是港城商界赫赫有名的巨擘，驰骋风云数十年，却从未经历过如此锥心之痛。他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眼神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愧疚和绝望。

他一生都在布局，一生都在算计，一生都在权衡利益，可是如今，他最珍视的女儿，却在自己人生最幸福的时候，失去了她挚爱的丈夫。

这一次，他什么都算不到，什么都救不了。

行李舱门缓缓打开，两具黑色棺木被缓缓地从机舱里移出，银色的护栏反射着机场的灯光，映得冰冷无比。

何婉珺缓缓走下舷梯，脚步虚浮，眼神呆滞。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整个人像是一座失去了灵魂的空壳，随时都会倒下。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了站在停机坪上的父亲和哥哥。那一瞬间，她所有的支撑瞬间崩塌。她的双腿一软，整个身体猛然瘫倒在地。

“Victoria！”何子砚的瞳孔骤缩，他大步冲了过去，跪在她的身边，颤抖着扶起她。

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肩膀时，才发现她的身体冰冷得可怕，整个人几乎没有一丝生气，甚至连抽泣的力气都已经耗尽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溢出微弱的呢喃，几乎听不清楚。

“daddy……”她的声音微弱得像是一缕飘散在空气中的尘埃，轻得几乎不存在，但其中的痛苦，却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何子砚的心脏狠狠一缩，他的眼眶猛然发热，眼前这个曾经自信、聪慧、美丽的女儿，此刻竟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无助。

他颤抖着将她抱进怀里，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宝贝女儿……daddy在这里。”

何承睿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痛苦，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他看着棺木被缓缓放置在地面，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滑落。

Eudora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沉冷如铁。她的世界已经彻底支离破碎，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底只剩下死寂的黑暗。

Nathan站在她的身旁，低声说道：“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Ewan的眼神冷得可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

Annalise沉默地站在最后，低头看着棺木，眼神晦暗不明。她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的战争已经不再是复仇，而是生死存亡。

飞机的引擎声逐渐沉寂在空气里，风在跑道上呼啸而过。

何子砚抱着女儿，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绝望崩溃，他的眼神看向远方，人生第一次，露出了对未知的强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