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让赵玉书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看看有什么可以拿出去送人的。她那个药园没被**害,要多谢村长保护。
那老头儿被人打得起不来床,她该去看看。
赵玉书找出了几块腊肉,还有一些糙米、米,最后用瓦罐装了一罐清水:“边姐姐,这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可以。”边月让赵玉书提着东西跟她走,赵玉书的妈脑震荡,昨晚又折腾得很晚,还是在家睡觉吧。
今日天上开始出现乌云,早上**点钟了也没看见太阳,倒是狂风大作,吹得树林哗啦作响。
边月围墙上挂着的那十几个人看见她出门,顿时嗷嗷的哭出来:“边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放我们下来吧。”
“昨晚有吃人的东西,真的有……要不是我们挂的高,那些东西就把我们叼走了!”
“你看,赵二狗和他娘都不见了,肯定是被那些东西叼走了!”
边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们,那些男人在怒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我们十几条人命都不顾?!”
边月:“……”
不好意思,本人创造过一次杀万人的最高记录。
昨天除了赵玉书她奶,还有两个老太婆。
她们知道边月的厉害,昨晚看见边月就想溜了,结果没溜得掉,还被人绑着挂到墙上。
“边医生啊,我们是被二狗他妈拉来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说都是亲戚,二狗他妈让我们过来给盼娣和耀祖他妈好好说说,我们也不好拒绝了~”
“盼娣……盼娣……我们可是你的亲姑婆,你这么干,是要遭报应的!”
赵玉书向这些人做了个鬼脸,背着一大箩筐东西跟上边月的脚步去了:“略略略,就不放!”
“你们支持我奶拿我换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我亲姑婆?”
村长被人打伤了内脏,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呻吟,边月给他把完脉后,拿了一瓶药丸子给赵家明。
“一天一颗,别多吃。”
“情况不是太严重,躺床上休息几天就行了。”
村长他老婆在一边儿抹眼泪,赵家明赶紧让自己媳妇儿给倒碗开水来,马上就要让自己老爹吃一颗。
李玲玲手脚麻利的倒了水来,让她公爹赶紧把药吃了。
如今城里已经彻底乱了,她娘家的爸妈和哥哥几次跟她提起,等扛过了这阵大旱,他们打算举家来投奔她。
这事儿,得做村长的公公点头才好办。
村长吃完了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
“边医生,这世道乱了啊~”村长痛心疾首:“我以为我这个老头儿就够不讲理了,没想到还有人能比我更不讲理。”
“那些外来的,是想把咱们原本的村民赶尽杀绝,他们要霸占这个村子!”
“边医生,我们本村的人比不上那些外来的人多,我们这些老东西也指望不上了。”
“您要是不管我们,我们就没活路了!”
边月拒绝这波道德绑架,山桃村里究竟住着什么人,对她影响不大。她依旧开门治病,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这话说出来的确太寒心了,边月怕这老头儿气死,沉默的点了点头:“李相源呢?”
李相源家没人,李二顺也不在,这两个狗腿子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村长有些心虚,小声道:“我让他跟着大发他们去镇上开会,上面说是有什么新政策要宣布。”
“结果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村长说到这里,竟然哽咽了起来。
“外面回来的那些兔崽子说外面怎么怎么乱,老子还不信,再乱能有咱们这山高皇帝远的农村乱?”
“可大发他们这都出去快十天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别不是……”死在外面了。
村长那个最得意的兄弟都派出去了,应该不是故意坑李相源的。边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村长又抱怨了很多,大多是新来的村民怎么欺负人,他们山桃村原来的村民如何忍辱负重。
“村长,我只是个医生,你们病的伤的,我能给医,其余的我管不了。”边月不乐意把山桃村的责任背在身上。
不过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她也想做得太绝:“我听玉书说,村里的古井又出现了吃人的东西?”
“是!”村长立马反应过来,边月这是要给他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马上精神起来,咬牙道:“边医生,你等我几天,等老头儿我好了,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儿你满意的谢礼。”
“行,我等你的谢礼。”边月站起来带着玉书要走,想了一会儿又回来:“对了,抢我药的那些人,你有名单吗?”
“……有有有有”村长笑得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人有点儿多,我默写个名单,一会儿让家明给你送过去。”
抢边医生药的,那可都是外乡人,他们本村是没哪个有那熊心豹子胆的,村长默写起来毫不亏心,估摸着还得多默写几个人的名字上去。
边月点头,又带着赵玉书回去。村长老婆追出来,给边月塞了两把小青菜:“这是婶儿在家用花盆种的,你拿回去吃。”
“这人一点儿蔬菜都不吃,容易得病的。”
边月也没跟她客气:“王叔给我削了几张狼皮,赵家明要是有空,去我家拿了,分给那几个给我看药园的。”
“我不知道现在的钱已经不值钱了。”
村长老婆笑了笑,老脸上满是褶皱:“你帮了村里不少忙,给你看一下药园是应该的。”
“再说那药园里的药,大部分不还是用在了我们身上?”
“今年的冬天要是还像去年一样冷,你一个女娃娃家的火力不够,才更需要好皮子呢。”
这些词儿分不清是套话还是真心,边月也懒得分辨:“你家不要,别家也要,来拿吧。”
村长老婆看着边月离开,嘴里喃喃:“比她师父有人味儿。”
当年的白医生啊,要是她的药被抢了,她才不会拿什么名单呢,直接画圈诅咒,拿了她东西的,第二天保准暴毙!
这个么,顶多上门打人一顿,还知道给人留口气儿。
村长老婆见过,得罪死了白医生的那个村会计,一家人全都口吐鲜血,死得整整齐齐。
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床头故事里,最吓人的一句口头禅是:再不睡觉,就把你送给白医生!
边月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不少人。
不是提着钢管儿,就是扛着西瓜刀,最差也拿着斧头。
边月的家已经被这些人霸占了。
现在大门开着,被她挂在墙上的那些人也被放了下来。
赵玉书喂的那条黑狗,被人砍成了两截扔路边。
赵玉书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小黑~它才一个多月大,这些狗日的也下得去手!”
边月皱眉,让她躲远一些,免得一会儿被血溅到。
那些人远远的看到边月,就开始骂道:“妈的,就是这个臭娘们!”
“彪哥,就是她把我们挂墙上一夜!”
“兄弟们,抓了她,先奸再杀!”
第一个人还没走到边月的身边,就被她劈手夺了手里的钢管,一脚踹了出去。
对于这些人,边月下了狠手,扭断骨头,割破声带,甚至敲碎脊骨。
这些人敢闯进她的家里,一个入室抢劫的罪名逃脱不了,就算她不小心弄死了几个,那也是正当防卫。
人群中女人动作快得肉眼难以捕捉,不一会儿边家就倒了一大堆人,领头的络腮胡子和彪哥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想跑。
可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跑得掉?
远远的一根钢管扫过来,挡在前面的彪哥被砸出了脑浆,当场倒下,络腮胡子刚想跪地求饶,眼前就是一花。
同时胸口被边月用膝盖狠狠一顶,顿时喷出一口血来,五脏六腑都被顶碎了一样倒飞出去。
“快快快!”赵玉书领着一大群村里人冲过来,那群人有的拿菜刀,有的拿锄头,还有的拿着大扫把就赶过来了。
“不许欺负边姐……”
“……姐。”赵玉书震惊:都倒下了?!
赵玉书带来的那些人,却更兴奋了,领头的赵庄明喊:“打死这些敢来抢边医生的外乡人!”
边月原本擦血的动作一顿:这么玩儿是吧?
但赵庄明带来的人却全都听进去了,锄头和菜刀都往这些人身上招呼。
原本还剩一口气儿的人,差不多都把那一口气吞下去了。
真出人命了,兴奋的村民才开始害怕起来。
“庄明,真……真死人了?!”
赵庄明摸了一把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头,嘿了一声:“你菜刀都把人脖子给剁了,能不死吗?”
又有人小声道:“这么多人,要是警察来……”
“警察要来,早在我伯伯受伤、田大牛被人活活打死的时候就来了!”赵庄明哼了一声:“把这些人抬上,吊到新来的那些门口去!”
“留几个人,把边医生院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
“等等。”边月对赵庄明意有所指:“下午我去古井那边看看,你准备好诱饵,带血的最好。”
赵庄明眼睛滴溜溜的在那些被抬走的人身上转了一圈,豪气的对边月承诺:“这是咱们村里的大事儿,边医生肯出手,我肯定备上最好的血食给您。”
赵庄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临走前,还有不少人来跟边月诉苦:您再不回来,山桃村就没个人样了!
赵玉书没管这些,她急急忙忙的跑到楼上去看她妈。
赵玉书她妈吃了药正昏睡着,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把人吵醒。
不过这件事儿也给边月提了个醒:还得多收几条狗,不然出门了没人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