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整活小砖家 第130章 杀是不可能杀的

这一日，柳开森忽闻侍卫禀报，说新任幽州牧柳渝大人到了辽西郡了，正在府衙之外。

柳开森闻言，暗暗琢磨。

自州牧制度提出一月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柳焱真不是个东西，这州牧制度简直就是为大景灭亡添柴加火。

柳开森暗暗鄙视柳焱，殊不知，没有这州牧制度制造混乱，他柳开森又怎能乱中取胜？

现在呢，既然柳渝已经来了，当然还是要出去迎接一番的。

……

柳开森出来，见一中年男子立于府衙之外，年约40岁上下，八字胡，面目亲善，但有些风尘仆仆。

柳开森赶紧上前施礼：“侄儿柳灿见过皇叔。”

柳渝是见过柳开森的，现在看见柳开森，本该稚嫩的脸庞上增加了一些刚毅，关键是还隐隐长了一些胡渣子，真是怪异。

又知道柳开森以七岁幼龄和绝对弱势的兵力平定了十余万叛军，赞叹有加，于是笑道：“二皇子不必多礼，二皇子年仅七岁就平定曹淳叛乱，真是后生可畏啊。”

柳开森小脸一红，七岁，瞎扯淡嘛不是，于是连忙谦虚道：“不敢居功，全赖手下将士用力，请皇叔入内叙话。”

……

进入内堂，二人并坐上首，下面坐着韩瑜、徐明、萧岳、二狄、公良等人。

柳开森道：“皇叔，现在曹淳已经平定，然而曹淳给幽州造成的创伤，还需皇叔前来主持，过段时间，我也要回师洛阳了。

我从叛军之中选出了两万可战之士，皇叔初来，还用得着他们，我就将他们交给皇叔了。”

说完柳开森递上虎符。

柳渝接过，暗暗点头，心道这二皇子做事有条有理，十分靠谱。

本来柳渝就是看好柳开森的，只因为大皇子柳博实在是个榆木脑袋。

两人又寒暄一阵，柳渝了解了具体情况，问道：“不知二皇子对于这次俘虏的两万余乌丸人如何处理，有何建议？”

柳开森闻言一愣，暗自思考柳渝的意思，不经意就说道：“杀！”

此话一出，韩瑜顿时感觉头脑不够用，前面不是说好要拉拢乌丸人的吗，这一下子怎么就要全杀了。

徐明也陷入沉思，心说主公怎么变得如此嗜杀了。

林起胡勇二人不管不顾，反正只要是柳开森的命令就无条件服从。

就是杀皇帝，他们也会执行，萧岳三人则是暗自不语，杀不杀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

公良则是大喜过望，笑道：“二皇子真是吾辈中人，这些异族就是该杀！”

而柳渝则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道：我道这二皇子有明主光环，原来是一个杀心太重的人，这样的人哪里能够中兴大景，我身为大景宗亲，一定要警醒二皇子。

谁知柳开森只是思考问题，先说了一句，突然发现大家表情十分怪异，马上醒悟过来，继续道：“杀！是不可能杀的。”

众人闻言，差点一个倒栽，这转折，还真是让人惊心动魄啊。

柳渝捂着心口，长舒一口气，道：“二皇子，麻烦下次说话，一口气说完，我这老人家受不了。”

柳开森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想问题太入神了。”

柳开森稳定一下心神，继续道：“异族人光靠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韩瑜也松了口气，柳渝闻言，附和道：“二皇子所言甚是，不知有何策略？”

柳开森分析道：“异族几乎都是马上民族，打不赢就跑，有了实力又会回来骚扰，如果只是杀伐，边境将落入永恒的动乱之中，这对国家的发展是十分不利的。”

柳渝暗暗点头，公良十分不齿，嘴上不说，心里却道：老子给你杀得亡族灭种，看你还怎么骚扰我边境。

其实这也不能怪公良，思想太局限了，杀完一个种族，又会出现新的种族，哪里能够杀完？

却听见柳开森又道：“所以，像乌丸这样人口不过十、二十余万的异族，对我大景百姓只是抢掠，并不过多杀戮，我们只需对其分化拉拢，教其田耕桑农，习礼义，识文化，不出数十年，异族将不复存在，就算有新的异族出现，他们也会成为我大景边疆的缓冲带。”

柳渝闻言，抚掌大笑道：“二皇子所言，比我所想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夫佩服。”

柳渝是什么人，柳开森心里还是有数的，仁义不假。

但仁义却是过头了，因此柳开森道：“皇叔过誉了，不过，对于鲜卑匈奴等异族，其民众太多，要实现此种策略，还需杀伐并用。”

柳渝听了前面柳开森一番话，已然知道柳开森是十分有见识的，于是疑惑道：“如何杀伐并用？”

“如同鲜卑匈奴等人，每每劫掠我汉地，杀心甚大，这样的民族，对于其中亲景的，我们自然予以扶持，对于那些手中染满我百姓鲜血的人，就必须杀！

况且他们人口基数上百万，一旦抓住机会，就有可能给我们民族带来不可估量的创伤！”

柳开森又假设现在大景继续衰退，大景周围的异族又全体结盟攻入大景腹地，刚刚说到这里，柳渝和韩瑜都是浑身一震。

柳开森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就是因为有着事实存在，西晋后的五胡乱华，给汉族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导致汉族文化甚至出现了倒退的境况。

这是任何一个汉人都不能容忍的耻辱。

柳渝确实是仁慈，但是对于异族，还需有个度。

柳渝听完，如醍醐灌顶，明白柳开森的意思，一味的杀伐解决不了问题，一味的仁慈也是不行的。

分化汉化固然可行，但再怎么汉化分化，总会有人不会被同化，一旦找到机会，振臂一呼，极有可能又重新激发这些异族的野性，到时候就十分危险了。

所以最主要的还是要降低异族的人口基数，到时候想叛乱，士兵不足，也无可奈何。

柳渝起身对柳开森一礼，道：“二皇子高瞻远瞩，倒是老朽思想太过局限了。”

柳开森微微一笑，道：“皇叔过誉了，其实柳灿能想到这些，主要还是先贤留下的启示，就包括我大景内陆的南方山岳人，一旦天灾**，也会出山劫掠，何况是民族天性劫掠的塞外异族。”

韩瑜听完，内心也是颇不平静，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二皇子竟然有如此深远的见识。

而萧岳则是也陷入了沉思，柳开森的话那是结合了后世多少年的经验，自然有着深刻的意义。

至于狄初等人，则是对此毫无思考。

……

既然柳渝来了幽州，柳开森就可以放手不顾了。

因为历史上的柳渝就是把曹淳叛乱后千疮百孔的幽州给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是冀州青州等地的居民都有许多迁往幽州，可见一斑。

与柳渝又商议一番细节，柳开森就把郡府衙让给了柳渝，自己只好滚出来了。

出到外面，柳开森对公良道：“公良兄，今日的议事，你也听到了，我知公良兄痛恨异族，但为国家计，有时候还需放下私人心怨。”

公良对柳开森的话不以为意，敷衍答过。

柳开森也知道公良这人，听不进人话，也不多说。

毕竟公良对历史的改变不大，但是想起柳渝和公良的历史过节，于是就想保柳渝一命。

于是道：“公良兄，接下来有句话还请你务必答应。”

公良疑惑道：“不知是何事情，竟劳烦二皇子亲自开口，还请二皇子示下。”

柳开森义正言辞道：“我回去洛阳以后，报上兄的功勋，公良兄必定升迁，但在幽州之地，兄必定会与皇叔产生纠葛，若事情到了那一步，还请兄放过皇叔一命。”

公良莫名其妙，这都哪跟哪啊，但是口上却道：“请二皇子放心，柳渝乃皇叔，又是我的顶头上司，又岂会到达二皇子所言的地步。”

柳开森知道历史，但是公良不知道，听公良话，柳开森又紧迫追道：“还请公良兄答应。”

公良无奈，暗骂柳开森脑子不正常，只好答道：“我答应二皇子便是。”

心想反正也不会到达那一步。

柳开森大喜，拜道：“如此就多谢公良兄了。”

……

这一日，柳开森又与柳渝一起商议大事。

就是关于释放文进和乌丸士兵的事情，柳渝主张拉拢乌丸异族，而柳开森呢，大致也是这个意思。

柳渝在北方很有威望，文进等异族人都是熟悉的，这就是一个契机。

文进虽然被柳开森抓到两次，面子上很是过不去，但战争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理由。

文进深感柳开森不杀之恩，又释放两万多族中战士，这就等于释放了乌丸一族。

因为若是乌丸一族少了这两万多士兵，整个乌丸一族的实力都会降低不少。

而那时候，乌丸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且不说大景怎么样，就是匈奴，鲜卑这些异族也不会放过他们。

听到柳开森愿意无条件放过他们，又感于柳渝的仁德，文进就决定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