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石板路上,沈念棠跟着贺宴景一起送陆寒泽出门。三人刚走到院门口,突然一阵尖锐的女声刺破了宁静。
“哟,这不是我们沈家的千金大小姐吗?”
沈念棠脚步一顿,抬头看见陈金兰叉着腰站在铁门外,身上穿着艳俗的印花上衣,烫卷的头发像枯草般蓬在头顶。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正死死扣着铁栏杆,眼睛里淬着凶狠。
“陈金兰。”
沈念棠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为什么陈金兰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陈金兰的目光像刀子般刮过沈念棠全身,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听起来很是瘆人。
“几天不见皮肤倒是白了不少,在别人家当寄生虫倒是快活!”
“你嘴巴放干净点!”
贺宴景一个箭步挡在沈念棠面前,衬衫下的肌肉绷得死紧。贺宴景一直都听说了沈念棠的后妈自私,对待沈念棠很是不好,如今见到陈金兰的这个样子,贺宴景只想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表妹,离这个疯女人远远的。
贺宴景身后的陆寒泽眼神骤冷,狭长的眸光像淬了冰。
此时陈金兰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扑到铁门上,围墙上的栏杆被她撞得哐当作响。
“沈念棠!你这个白眼狼!”
陈金兰的唾沫星子飞溅,眼里的恨意**裸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柔柔是你亲妹妹,让你给个工作怎么了?还是说部队里那么多男人围着转,谁知道你这工作怎么来的——”
此时午后的阳光很是柔和,周围附近的居民此时也纷纷来到门外的二院子里晒太阳。陈金兰身后不远处几个邻居正探头探脑地张望,大家都好奇的朝这边张望着。
沈念棠知道陈金兰没安好心,更不想和陈金兰在这里没完没了的争吵,让周围人家看了笑话。于是沈念棠伸出手微微拍了拍贺宴景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示意贺宴景自己没事,她可以应付的了,随即站在了贺宴景的旁边。
“没良心?陈金兰你是不是忘了,我从小在家里像保姆一样任劳任怨,上学的钱都是我一点一点地攒出来的。你偏心就算了,但是你不应该站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以前是我太小没有反抗的余地,现在我长大了。你连我的工作都要抢,是不是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工作是我自己找的。沈柔要是有本事,就靠她自己找一份比我更好的工作。从小到大总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现在长大了,她现在是要当抢劫犯吗?”
沈念棠声音发抖,却字字如钉,此刻沈念棠纤细的背影单薄却从不羸弱,她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小时候沈家并不是沈念棠的遮荫树,以后沈家也不要想在沈念棠的身上试图榨取任何他们需要的价值。
陈金兰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进院里,泛黄的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陆寒泽弯腰捡起一张,照片里瘦小的沈念棠跪在搓衣板上,后背满是藤条抽出的血痕。
\"养你这么大就换来这种报答?”
陈金兰紧握着着栏杆扯着嗓子尖叫,
”大家快来看看啊!军区文职人员没有良心,要气死父母啊——\"
“够了!”
苏嘉踩着照片冲出来,本来温和的脸气得煞白。她一把将沈念棠搂进怀里。
陈金兰见状更来劲了,涂着劣质口红的嘴像血盆大口般张合,
“苏嘉你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撺掇,这死丫头能连亲爹都不认?”
陈金兰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陆寒泽,于是突然轻蔑地笑出了声,指着陆寒泽阴阳怪气,
“哟,这又勾搭上一个?部队里那个顾什么川知道吗?”
话音未落,陆寒泽上前猛地掐住她手腕。他185的身高压下来,阴影完全笼罩住陈金兰,
“诽谤军人,要上军事法庭的。”
声音轻得像羽毛,陈金兰却瞬间白了脸。陈金兰如今敢大闹一场无非就是想要败坏沈念棠以及贺家的名声,要是自己被送到了军事法庭,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陈金兰。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再来找我身边人的麻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其实并不是来找我的吧。上次你威胁我让我把工作让给沈柔我没同意,这次你来找我小姨,其实是想要让我小姨也给你弄一份给沈柔的推荐信吧。”
陈金兰被说中了心事,只是恶狠狠的站在了原地。沈念棠说的没错,凭什么沈念棠就能得到军队的工作,她的沈柔那么优秀,也一定可以。
沈念棠看了看她滑稽的样子于是就笑出了声,音色冷清的继续说道,
“还有,”
沈念棠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那些屈辱的照片,
“当年你打我的藤条,现如今这些照片都是证据。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妇联,聊聊虐待未成年人的事?”
陈金兰的眼珠子几乎瞪出来,伸手就要抢。
“贱人!”
陈金兰彻底疯了,竟从铁门缝隙里伸手来抓沈念棠的头发。陆寒泽一把拧住陈金兰的手腕,军人的力道让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警告你,”
贺陆寒泽凑近她耳边,每个字都像子弹上膛,
“再敢碰念棠一下,我就送你上军事法庭。\"
陈金兰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突然噤声。此时周围听八卦的群众们现如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对于陈金兰的行为都很是反感,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此时站在门外的陈金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滚。”
陆寒泽松开手,陈金兰踉跄着后退几步。她还想说什么,却见沈念棠眼神冰冷全然没有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如今再闹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陈金兰灰溜溜地爬起来,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丧门星!克死亲妈又来克我......”
院子里,苏嘉红着眼眶给沈念棠整理衣领,满眼心疼真不敢想以前沈念棠是如何熬过来的。
“傻孩子,受这么多委屈怎么不说。”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