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好,一行人放松下来,品菜饮酒,没有一样是落下的。
酒过三巡,奥弗克带来的人皆是有了几分醉意。
虽如此,他们依旧清醒,不敢放肆,更不敢乱说话。
“差不多了,散了吧。”
听到这,一行人笑笑,是既轻松,又期待,毕竟他们来这会所,正是为了谈事,顺便好好消遣。
“诶好,陆总,夫人,楼上有汤泉,你们可以去放松一下。”
“听说最近开的一个疗养项目还不错,尤其是对女人,夫人可以去体验试试。”
陆锦州放下茶杯,“嗯。”
扭头,他看向望诗,“我们去试试吧?”
“好。”
见他二人起身,一群人立刻跟着,恭敬周到地将人送到电梯里。
直至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这场饭局才算真正的结束。
“走走,老子憋不住了。”
其中一人催促道,心痒难耐。
进了第二部电梯,有人疑惑发问,“你说陆总为什么同意我们选在这会所?”
如果是之前,他们倒不必好奇,毕竟陆锦州是单独前来,可这一次,他带着他的夫人。
这男女消遣的地方,他却是带着未来的夫人,这未免有些荒唐尴尬。
如果不是有那女人在,他们用餐时的那些表演项目也就不用取消了。
“嘶,我也说不准呐,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人有些不对劲?”
“什么?”
“总感觉他那夫人淡淡的,对他好像没那么热情。”
“确实,不过看人陆总倒是很稀罕,真是见了鬼了。”
“算了,别管了,我们先爽了才是大事。”
“你还是收敛一些吧,万一你老婆知道了,你不得吃不完?”
“怕什么,老子只是玩玩而已,她还敢跟我吵?”
……
楼上,汤泉池中,陆锦州从身后圈住她,静静盯着她的背影。
不多时,怀里人有些坐不住,转身看向玻璃窗外。
“怎么看不到外面?”
“诗诗真想看吗?”他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望诗有些不解,反问道:“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歪着头,“好吧。”
腾出一只手,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过遥控,按下一颗按钮。
本是一片模糊的玻璃变得清晰透明,也是这一刻,楼下的场景完整地展现在她眼前。
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而中间的茶几上,有人在跳脱衣舞。
只是看到这一眼,望诗已经彻底傻在了原地。
可现实却是更加的劲爆,各种各样的淫荡游戏直冲她的三观,让她呆若木鸡。
暧昧灯光中,酒水和钞票在空中挥洒,那些人肆意狂欢,好似疯了。
突然,有几个女人开始反抗,她们前一秒还是笑得欢悦,可这一刻却是拔腿就跑。
就在她们刚有所动作时,有人扣住了她们的手腕,将她们直直扔在了地板上。
紧接着,有人端着几杯酒,毫不留情地往她们嘴里灌去。
望诗猜不到酒里有什么,但她知道那里面一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喝了酒后的几人不再反抗,她们任由那几个男人摆弄,好像被下了降头一般。
接下来的画面让望诗后背发凉,她迅速缩回来,不敢再看下去。
“诗诗被吓到了?”
陆锦州将人圈在怀中,柔声发问。
微微颤抖的人一言不发,她好像明白了他带她过来的目的。
先是毫不回避地在她面前故意提起州长竞选的事,好让她知道他可以将手伸到很长的地方,而现在,又是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
这一层有很多汤泉房间,可他偏偏就挑选了这里,挑选了这个位置。
他大可以在她询问时直接明说原因,但他没有,而是轻车熟路地找到遥控器,按下按钮,让她亲眼看着。
惊恐中,她的目光却是控制不住地向下。
一地的衣服碎片,她们浑身**,然而在那杯酒的作用下,她们成为了极为听话的布娃娃,甚至还在主动配合,迎合。
那些屈辱性极强的行为和举动,她们毫不在意地去完成,完全没有自我的意识。
短短的两分钟,望诗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她攥紧十指,对这些画面挥之不去。
就在她以为那群人可以就此消停时,结果有人从盒子里取出了药剂瓶和注射器。
看不清颜色的药剂被吸入注射器中,男人对准针筒弹了弹,随后将那些多余的细小气泡排出。
做完这些,他摆摆手,示意几个手下将跪在地上那男人摁住。
紧接着,他勾起轻笑,俯身朝男人靠近。
又是一阵**场景,他们的玩法让望诗恶心到差点呕吐。
她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她不敢想象这些人到底是发情的牲畜,还是?
突然,趴在茶几上的其中一个男人开始抽搐,整片的白沫从他嘴里外溢,就连他的鼻孔里也有液体在流出。
然而周围人只是悠闲地喝酒抽烟,满脸嬉笑地看着这一幕。
头顶的紫色灯光扫过男人青紫色的脸,这一幕直冲她心底,让她惊到大脑空白。
“哗啦。”
激烈水声中,望诗彻底往回缩,不敢再看下去。
汤泉池里的温度很高,但一股寒意径直钻入四肢百骸。
她控制不住地战栗哆嗦,恶心,恐惧、后怕。
男人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抬手轻抚她的后背,然后她的惊恐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有所缓解,反而是越渐害怕。
“诗诗怕什么,那些东西跟我们无关。”
她没有回应,始终垂着眼。
缭绕水雾向上缓缓飘动,细密水珠挂上她的睫毛,水面倒映着她笼罩在阴影中的脸庞,陆锦州看着,有些急了。
捧住她的脸颊,他低头凑近几分,“不想那些东西了。”
“那些人跟我们没关系。”
无论他如何安慰,眼前人始终垂着眼,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的无视和自闭让他慌了神,他再次凑近,“怎么了?”
“是不是不想待在这里了?那我们现在回去。”
他盯着她的脸,耐心等待,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漫长的沉默。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抱着她起身,两人迅速从会所里离开。
随着距离的拉远,那座灯光璀璨的会所逐渐远离,虽如此,刚才的那些画面始终占据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沿途的路上,她没有再搭理陆锦州,无论他如何安抚,如何哄,她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回到别墅,她径直进了房间,将自己缩在床上,陆锦州守在床头,默不作声地陪着。
翌日他醒来的时候她还睡着,本想继续带她去公司,可见她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只好将她留在家中。
繁忙的早上,他处理工作时一直是心神不宁,时而调取别墅花园里的监控看看她在做什么,时而在她脱离监控范围内时询问管家。
在看似平静中,她仍旧是昨天的状态,满脸都写着不开心,甚至是郁闷失落。
一个上午,她只是吃了点早餐,接着就是躺在楼下的花园秋千椅上。
温和的阳光将她包裹,可她身上却是溢出那股淡淡的难过。
看着这一幕,陆锦州手中的钢笔就此停下,再没有划动的痕迹。
时间不断向前走,然而监控里头和外头的两人已经静止。
画面里的女孩长时间都是曲着腿,抱住自己的姿势,他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
时间已到正午,他的午餐被人摆放在茶几上,他手中的钢笔躺回桌面,然而那头的人好似成了雕塑,毫无动作。
三秒后,一通电话拨回了别墅,他从管家口中得知她不想吃东西,也不许任何人上前打扰她。
听到这,男人内心越渐烦躁,最终,扔下手头的工作,他起身赶回别墅。
从公司到家里,司机全程都是超速行驶,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人已经踏进了花园。
隔着一段距离,秋千椅上的女孩安安静静地缩在其中,她闭着眼,拧起的眉头写满了她的不安。
快步走近,他这才看清她脸上浮现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诗诗?”
他蹲下,扣住她的双臂,“诗诗。”
掌心的温度不似平常,意识到什么,他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有些烫人,这一刻,他确定她是发烧。动作迅速地将人抱起,他大步流星转身往外走,
察觉不对,候在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
“先生,怎么了?”
男人不出声还好,可他这一开口,陆锦州脸色瞬间阴沉。
他阴狠的目光扫过去,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你被解雇了。”
男人大惊,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他想为自己求情,然而陆锦州已经抱着女孩坐进车里。
“诗诗?”
一滴眼泪顺着女孩的眼角落下,她难受地喘息,整个人陷入了梦魇。
“诗诗,很快就到医院了,再等等好吗?”
他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试图让人清醒过来,可怀里人哭得更可怜,也不知是因为梦到了什么,还是因为他的声音。
“诗诗,别哭了好吗。”
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都已经弄湿了她的衣领。他着急忙慌地掏出手帕,不停擦拭。
等他们抵达医院时,车内的纸巾都已经用掉了整整一半。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进了病房。
陆锦州守在床头,拽着她那只挂着点滴,却不安分的右手。
时间跟着药剂瓶中的液体流动,不知过了多久,第一瓶药水已经过半。
女孩不安分的右手终于老实了下来,她不再乱动,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毫无征兆地再次溢出。
“诗诗,到底怎么了?”
陆锦州头疼不已,抽出纸巾一边哄,一边擦去她眼角的眼泪。
“是身体难受?还是不开心?”
他知道这也是怪他,如果不带她去会所看到那些,她也就不会躺在这了。
从几时开始发烧的,烧了多久,这些全数不知,想到她受了这么久的罪,他心里满是自责。
“诗诗,不哭了,快点醒来好不好?”
迷迷糊糊中,女孩略微苍白的唇瓣张开,她一边咳嗽,一边干呕。
陆锦州将她扶起,不断轻拍她的后背,可过去了一两分钟,她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束手无策下,他最终按下了呼叫铃。
从阳光明媚到一片漆黑,陆锦州一直陪着,好不容易在夜里等到她退烧,结果凌晨一两点时,退下去的温度再次上升。
一夜的折腾,天亮时,女孩终于摆脱了梦魇,安稳睡去。
看到这,陆锦州松了一口气。
哪怕浑身疲惫,他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握住她打着吊针的手,静静盯着她的脸。
风过林梢,窗外阳光明媚,临近正午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刚好最后一瓶药剂见了底,扎在她血管里的吊针终于可以拔出。
“诗诗,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昨天都没怎么吃,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将人扶起,放大声音喊了一次又一次。
在他的坚持不懈中,怀里人终于睁开眼。
“好点了吗,我喂你吃点东西吧。”
“不要你管。”
她顶着一双烧得通红的泪眼,恶狠狠地怒瞪他,嘴上说着凶狠的话,结果吐字时的气势却是软绵绵的。
明明浑身没多少力气,却全用在骂他这事上了,想到这,陆锦州无奈发笑,“不要我管,那想要谁管?”
她瘪嘴落泪,一言不发,陆锦州慌了神,轻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带你去那种地方了。”
“不要你假好心,你滚。”
“我滚了,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对!”
“怎么越说越激动了?”他是一刻也不敢停歇地给她擦拭泪花。
“我就要在这里自生自灭,呜呜呜陆锦州你滚,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管我。”
“尤其是你,我不想看到你。”
“你故意带我去那种地方,让我看到那些人……那些事。”
“你故意在警告我,如果……如果我不听你的话,你也会用那些东西控制我。”
“胡说什么?”
她一边哭着抱怨,一边开始挣扎。
“与其被你用那些药弄死,死得那么凄惨,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死了也就不用连累别人了。”
“不许乱说。”
望诗不再搭理他,只一个劲地哭。
时而喘了几口气就想从他怀里挣脱,时而抱怨哭诉,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