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而阴森的骨仪波场之中,弗拉德的亡者之躯如同脆弱的幻影,逐渐崩解消散。他手上那枚血龙戒指,本欲竭力沟通纳迦什真身,所发出的红光却仿佛遭受了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扭曲之力,被硬生生地拧成了螺旋的形状,好似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挣扎。
与此同时,曼弗雷德迅速激活了腕间那精巧而神秘的骨仪波装置。刹那间,七十二道骨仪波束如利箭般同步投射而出,在半空中赫然勾勒出纳迦什那令人胆寒的颅骨幻象。只见这幻象口中缓缓吐出阵阵黑雾,伴随着诡异的低语声:“卡斯坦因家族的新生,需以旧血献祭。”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在这片阴森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伊莎贝拉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然而,这惊呼声却瞬间被骨仪波奇异的力量转化为灵魂波动。紧接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她眼中烙下了伪造的记忆——弗拉德竟然自愿将戒指戴在了曼弗雷德的指间。就在这时,她胸前的蔷薇吊坠突然爆裂开来,血魔法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熵值场中缓缓凝聚,最终幻化成玫瑰的形状。这可不是普通的玫瑰,而是曼弗雷德精心为她定制的认知锚点。骨仪波就像悄无声息的幽灵,已悄然潜入她的灵魂深处,将她心中的怀疑,慢慢地转化为对“纳迦什新代言人”——曼弗雷德的深深敬畏。
弗拉德的灵魂,此刻也未能幸免。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缩成一条光链,而后不由分说地注入了曼弗雷德的骨殖核心。亡者尖塔的每一块骨砖,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使命,瞬间都化作了骨仪波共鸣器,向着整个希尔瓦尼亚广袤的大地发送着所谓的“神谕”。那些吸血鬼伯爵们的瞳孔之中,清晰地映出了那虚假的纳迦什投影,他们的灵魂之间,也被强行刻满了“曼弗雷德即法理”的诡异神谕。
随后,曼弗雷德与伊莎贝拉的婚契仪式在血晶池畔隆重举行。那婚契石被小心翼翼地嵌入太空死灵的情感能量矩阵之中。表面上看,这是一份刻满纳迦什符文的神圣誓约,可实际上,伊莎贝拉的每一丝细微的情感波动,都会被这个看似神圣的仪式,无情地转化为维持曼弗雷德跨维度存在的能量。
“吾爱,纳迦什的旨意不可违逆。”曼弗雷德的声音在血晶池畔响起,那声音中竟混合着弗拉德的语调,还夹杂着一丝机械的嗡鸣,让人听来毛骨悚然。骨仪波在两人之间穿梭交织,编织出一个虚拟的投影。伊莎贝拉仿佛着了魔一般,伸手触碰到他眉心那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致幻纹路,然而,她却被骨仪波误导,以为那是亡者魔力。她就这样毫无察觉地主动戴上了蔷薇骨冠,却浑然不知。
一千年后,曼弗雷德独坐阿尔道夫的骨仪王座,亡者甲胄下的星界合金早已锈蚀。他的颅骨内,诺扎克的意识与曼弗雷德的吸血鬼记忆已融合成畸形共生体,机械音不再响起,只剩吸血鬼情感的盲目执着。法理绞盘的齿轮上布满骨殖结晶,那是他用一千年时间,以恐惧能量为燃料,试图重构母星跃迁引擎的徒劳尝试。
「当骨仪网络覆盖整个宇宙...」他对着虚空呢喃,声音中不再有任何科技感,「亚空间裂隙会成为回家的路。」圣藤广场的凡人雕塑不是能量矩阵,而是他用恐惧塑造的母星神殿残像。基斯里夫冰川的共生之血、艾维海姆的情感银行,都是他在绝望中寻找的跃迁引擎燃料替代品。
王座深处传来弗拉德的灵魂尖啸,那不是囚禁的哀嚎,而是弗拉德意识即将崩溃的幻听。曼弗雷德抬手召来骨仪投影,看到的不是一千年前的弑兄场景,而是母星毁灭前的最后画面。当伪晨光穿透永夜,他的瞳孔中不再有双重影像,只剩吸血鬼的浑浊与太空死灵的死寂交织的深渊。
「恐惧与谎言是混沌的余数...」他轻笑,亡者形态转换成凡人形态,「而我,只是个困在异星的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