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都悠闲度日之时
之前关于刘辉的案件上了法庭,罪名:
侵犯他人**以及肖像权
暴力手段公然诽谤污蔑,捏造事实。
强制带走他人非法拘禁罪
数罪并罚,刘辉虽然死了,但刘母的一切胡作非为难逃其咎,被一纸诉讼告上了法庭。
年知行重金请来了律师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这场诉讼赢得漂亮且毫无悬念,最后刘母被判有期徒刑十余载,另处罚金作为精神赔偿。
这一场诉讼刘母输得一败涂地,一直到大院门口腿都是软的,哭天抢地的说要二诉讨回公道。
可惜这次没有胆大的小网红或者记者敢上前蹭热度,毕竟她们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而这些,年溪淼都表现得漠不关心。
所有的代价都在她预料之中
此时的她正走在徽派建筑的小巷子中,古朴中又透着庄重肃穆,多檐变化的马头墙,远远看去叠落有致如山如画。
“这里面是什么?”她忽的眼前一亮
面前的建筑恢宏气派,与她之前所见建筑皆不相同,也是这里最新的一处,新到连牌匾都没有。
“应当是祠堂,徽州古建三绝之一”
既然是祠堂,年溪淼也不会冒昧的进去打扰,只是在外面观摩一番,感叹人类智慧。
所经过之地,虽老旧,白色的墙体甚至长了黑色的斑斑点点,红色的灯笼随风晃荡,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怖,只有祥和宁静,待着便不想离开。
这是她在京都从未见过的建筑,没有超一线的忙碌与永不停歇,这里的一切悠闲又自得,闲适得在河边洗个衣服也让人赏心悦目。
在这种节奏下,才有时间停歇下来享受生活。
年溪淼脱了鞋下水,细长的鱼苗咬着她的腿,痒得她咯咯直笑。
祁鸣就这样支着一条腿环着双臂靠在凉亭柱子上,像个宽容的家长看着她笑笑闹闹。
要说年轻就是好,既愚蠢又无所顾忌。
想当初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般敢爱敢恨, 如今什么都要掖着藏着,像是一个躲在夹缝中的窥视者。
他早就失去了爱人与被爱的资格
“快来,这里有很多鱼”
她的声音传来
带她来这里的本意也是为了让她放松,不过是陪她抓抓鱼,祁鸣当然不会拒绝,不知从哪拿来一支鱼竿,坐在岸边的石墩上钓。
年溪淼则坐旁边晃荡自己的双腿,白皙的腿提起搅着清澈见底的溪水,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一派岁月静好。
“你们这样子是钓不到鱼的,年轻人!”
有路过的村民提醒他们
祁鸣笑容可掬的道谢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那村民憨厚的笑了笑,又背着锄头走了。
年溪淼喜欢这里,问他怎么发现的,祁鸣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动了动鱼竿。
“再玩个把小时,我们就要回去了”
虽然有些遗憾,可她还是点点头同意了,明天是周一,忙的不止他还有自己。
过了很久,年溪淼还会想起,那一天他说带自己出去走走,然后开着小型直升机带自己看了有人居住的徽派建筑。
那天午后她脚都是水,他单手抱着她,一只手拎着她的单鞋,一步步朝直升机而去。
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横在自己腿弯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感。
年溪淼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了,抬头看他的角度恰巧阳光洒下来,柔和的下颌线,紧抿的唇,他耀眼得像是神只。
“好看吗?”他弯唇问她
年溪淼毫不吝啬的夸奖,溢美之词张口就来,都不带重复的。
滔滔不绝的彩虹屁夸的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胸口一颤一颤的,唇角扬起的愉悦飒是好看。
花枝乱颤说的大抵便是这样了,这一刻年溪淼终于对妖孽有了具象化的了解。
原来妖孽就是祁鸣啊!
“哥哥我晚上想吃烤串”
“吃”
“那我想买个包”
“买”
“去蹦迪?”
“欠收拾了是不是?”
两人的谈话声渐行渐远,影子却很短很短。
……
此时在遥远的国外,一夜无梦好眠的年知行,梦中忽然出现一道飘忽的身影,一袭白衣的女子披着长发,熟悉的脸上是他熟识的眉眼。
年知行身形一僵,讷讷的看着女子。
“阿行”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仿若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甚真实。
但这是他熟悉的声音,是慕白白,他所认识的慕白白。
没有犹豫,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抱住她,她像是泡沫,一碰就碎。
“白白,白白”
黑洞一样的梦境,他四处张望,可是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都是幻觉……
年知行失落的垂下了双手
是了,从她出事后,自己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今天怎么又会梦见呢……
但是见了一面,一面也无憾了。
可就偏偏是舍不得,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才刚和她扯了证,甚至婚礼都没有给她。
如果领证那天,他没有去F国,再或者他带着她一起去,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阿年”
就在这时候,面前忽然传来这个声音。
他猛的抬头,看到女生娇俏恬静的脸,还有那几乎透明的身子。
“白白……”
有了方才的教训,他寸步不敢再向前,顿在原地眷恋的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热。
“对不起,都没有和你说再见呢”
年知行如鲠在喉,他说不出没关系,因为对此他很介意,可是他又没法去怪她一个受害者。
“我去见我爸爸妈妈了,阿行,他们在等我”
“所以,你不回来了是吗?”
她笑了笑,温柔的眉眼弯弯,又同他之前见到的破碎不同,她似乎真的很幸福,像年少时的她。
“我早就回不去了,我也不该属于那里,现在时间到了,也是我该离开了,今天若不是她,我连和你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年知行抿着唇,克制自己想向前抱住她的冲动。
心脏传来阵阵的滞闷,疼得他连呼吸时,胸腔都是痛的。
梦里的痛太过真实,以至于他醒来之时,胸口的痛意仍旧没有消散。
他清楚的记得梦中发生的事,还有她说的一字一句,所以不是梦,是她帮自己完成了遗憾。
年知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眶红得布满了血丝,他就这么呆呆的靠坐在床上,一直等天色蒙蒙亮,这才给慕白白发了一条信息。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谢谢
如今虽有不甘,却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