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控制了起来,一双染满鲜血的手被负在身后,她跪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花姨。
眼里有狠厉,有决绝唯独没有后悔。
花姨睁着眼睛张着嘴,嘴里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胸口的刀子明晃晃的,只有刀柄露在外面。
她害怕的想叫人救她,很快就被人抬着上了警局的车,送去了医院。
警局顿时一团乱麻,犯人在警局被捅了,还是总局,这过错未必都能用功劳来抵,一天天的尽不省事。
骆岑里眼神闪了闪,眉毛拧得非常紧。
“犯人她已经是口腔癌晚期,并没有多久的活头”
可是小青的母亲却捅了她一刀,这一刀凶多吉少。
用自己的余生去赔一个苟延残喘的杀人凶手,不值得。
这也就是为什么骆岑里电话那么沉重的原因,哪怕伏法,她本来也就活不了多少时日了,还是便宜了这个本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结果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预料,比预料之中更糟。
他抬腿走向那对夫妻,丈夫已经完全傻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睛放空,妻子一脸的轻松快意。
“何必呢?就是法院判下来,也十有**是死刑”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眼中都是恨意。
“没能保护好我的宝宝,让她被人贩子拐卖,是我的失职,妈妈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手刃凶手,遗憾的是我没有把她千刀万剐!我恨得想将她抽筋拔骨,我宝宝受的罪她也该都经历一遍!”
没人觉得她的想法可怕,有的只是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她本来也就活不了了,一样会死”
女人厉声反驳
“再来一次,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不,我会动作快点,多捅她几刀”
她说着惭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沧桑的眼里还是落下了眼泪。
在被扣押出去前,女人的丈夫还是跟了过来,又气又急,对着她开口骂。
“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捅那一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以后的日子我要怎么过啊?啊?你让我怎么办?”
“我真没办法,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没有活路了,我只想弄死伤害我们女儿的人”
看着妻子被警车带走,男人顿时崩溃了,跪在地上一个男人哭得像是个孩子,嘴里一直问着他该如何活下去。
他被他的世界抛弃了
慕白白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忽然出现的生死簿。
上面出现的名字:金兰
也就是小青的母亲
如她所言,她活不了了,死亡原因:自杀
在来的路上喝了农药,在辛苦找寻了十几年,支撑着他们残破的身体,如今那根支撑的线断了,风筝也该飞走了。
人世间的生死,向来是最难让人参透。
“或许,他们一家会以另一种方式团圆”
骆岑里不懂,只是浅显的问她。
“小青在这里?”
小青这个名字是慕白白告诉他的,其实是人贩子给取的一个代号,小青能叫多久,就看这个人能活多久。
哪怕对这个称呼再不喜,他们也只能唤她小青。
慕白白听见,嗯了一声,确实是在这里,一直都在。
“只是……”她抿了抿唇:“她妈妈也在”
看着开走的警车,骆岑里陷入了沉思,她妈妈也在,不是刚被警车带走么?
如果说她也在,那岂不是?
他瞳孔逐渐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是说她……”
“三魂丢了一魂在这里,阳寿将至,可怜的是就算投胎去地府判官那里,也不一定能免受极刑”
看着母女俩幸福的抱在一起,年轻的容颜和四肢健全的女儿,慕白白无法说她的选择不正确,每个人的追求各不相同。
“好了,我叫你来,是有另外两件事”
骆岑里看着她,慕白白吸了吸鼻子,从悲恸中抽回,抬头与之对视。
“一件好事,一件不好的事”
“先和我说好事”
在她选择了好事的时候,年知行领着她往里面走,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去年帮忙破的案,对社会安全的贡献,予以一定的奖励,这里是两万块钱,你也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这些你拿去”
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鼓鼓的,装着两万块。
“谁说我不喜欢虚头巴脑的”
骆岑里瞥了她一眼,就说了一个行字。
慕白白不解,行?行什么行了这是。
他又将牛皮纸袋递了过来,让她接住。
慕白白笑嘻嘻的接过,在骆岑里拿出的文件上签署,落下慕白白三个字,这两万块钱算是入了她的囊中。
“那谢谢警局啦~”
骆岑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和警方长期合作,能得到更多”
想着他还惦记着这事,慕白白连连摆手。
“我真不感兴趣,这外快挣一挣也就得了,我可受不了半夜三更被你们领着四处奔波,就算在幽都也没有小鬼敢这么打扰我休息的!”
在幽都,人人都知道打扰小主睡觉的后果很严重!
骆岑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是因为自己的工作狂性质,给她直接吓退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转而说起了第二件事。
“吴家镇的老神婆死了,那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有自称目击证人的念经师傅,口中描述的人和你很像”
慕白白想起这茬,立即就冲散了方才得到两万块的喜悦,她冷着眉眼,言简意赅的讲了吴家镇的腌臜事。
“张柔的案子还是你亲自替她找回的公道,到找回的也只是阳间的公道!”
“什么意思?”
慕白白冷哼一声,继续往下说。
“那个要她替死的原主是乌家镇的,年前死了,张老二将张柔的阴魂许配给了对方结阴婚,那个证婚人就是吴家镇的神婆…我去阻止了这件事,那个神婆用了秘术禁法想和我同归于尽,最后爆体而亡了!虽然和我有点关系,但人不是我弄死的”
听罢,骆岑里抿着唇沉默了下来。
光是听到配阴婚的时候,骆岑里脸就拉了下来,又听到慕白白轻哼着补了一句。
“而且那个老妖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寿元早就没有了,靠着吸食别人的阳寿存活,这种人,死有余辜!”
骆岑里虽然固执,但听了这些,他也放下了,对方来报案的时候,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连尸体也找不到,全凭一面之词,连立案的机会都没有。
但当时的他还是上门去实地考察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
现在,骆岑里更是不愿意去帮吴家镇的人。
“好的,我知道了”
慕白白又弯唇冲他挤眉弄眼
“骆警官,最近桃花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