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战风云 第35章 狡辩

刑台的不远之处，两道后加入的人影也看见了现场的一幕。

“老爷，这是啥情况？我怎么看见那楚州太守桃杌还有他底下的衙役反而在跪拜刑台之上那穿着怪异行为不像是正常人的青年？”张龙满脸疑惑，伸长脖子，眼睛瞪得溜圆，试图把台上的情景瞧得更真切些。

“张龙，你且先不要多言。”中书省丞相伯颜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刑台上的叶辰，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在透过表象探寻着什么。他捋了捋胡须，心中暗自思忖，这青年身上穿着无比的怪异，仿佛不像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并且周身散发的气势不凡，在面对楚州太守桃杌之时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就凭这份胆识伯颜认定叶辰绝非寻常之人。

虽然他也看不明白，此时叶辰在那刑场之上的怪异行为究竟是为何。

此时，刑台上叶辰与亡魂窦娥已经商量好了一切。他觉得这些人既然将自己认定为是天上的神仙降临，他何不将计就计，反正古代之人由于缺乏认知一般都比较迷信。

刑台之上叶辰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十分威严的模样，出声仿若洪钟，传遍整个刑场：“吾乃上苍六界使者，今奉命下凡，特为窦娥冤案而来！楚州太守桃杌，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可知罪孽深重？”他的声音威严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令台下众人不禁心头一颤。

桃杌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六……六界使者冤枉呀！这案子当初审理时证据确凿，窦娥下毒杀人铁证如山，下官也是依律判案，绝无半点徇私舞弊。那窦娥性子刚烈，拒不认罪，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与下官实在毫无关联呐！”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叶辰的神色，试图从叶辰脸上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在他看来，窦娥此时已经斩首，那就可以来一个死无对证。虽然通过刚才衙役之言他对叶辰的身份有所怀疑，但生性多疑的他依然不敢忤逆叶辰之言。万一眼前之人真是天神下凡，那自己在他眼中可比那蝼蚁都不如，天神想要取他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叶辰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视桃杌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惶恐与虚伪：“证据确凿？依律判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使者面前颠倒黑白！窦娥之事，我已洞悉一切。张驴儿妄图霸占窦娥婆媳，设计下毒，而你却收受贿赂，对真凶视而不见，反将无辜的窦娥屈打成招。你犯下如此罪行，还敢在此狡辩！”

听到叶辰之言，桃杌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刑台之下。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台上这个来历神秘的叶辰，为何能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贪赃枉法之事，了解得如此细致入微。但桃杌心中明白，一旦承认，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即便恐惧到了极点，他也咬着牙死不承认。只见他脸上瞬间挤出一副无比冤枉的神情，声泪俱下地哭诉道：“使者大人呐，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这必定是有人蓄意恶意栽赃下官。我在这楚州兢兢业业为官多年，一向奉公守法、清正廉洁，平日里对百姓也是关怀备至，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伤天害理之事？想必是那窦娥含冤而死后，心中怨念太深，化作冤魂，处心积虑编造这些谎言，妄图蛊惑大人，扰乱公堂啊！大人您千万不能轻信这鬼魅荒诞之言，坏了这世间的公道！”他言辞急切，语速极快，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叶辰的神色，期望能从叶辰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动摇的迹象，从而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和荣华富贵。反正在他看来，此时窦娥已死，已经死无对证。

这时，台下的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群中，有的面露疑惑之色，目光在叶辰和桃杌之间来回游移，对桃杌的话将信将疑；有的则是满脸愤怒，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回想起窦娥生前的悲惨遭遇，他们心中笃定，张驴儿就是那罪大恶极的元凶，而昏官桃杌，为了一己私利，收受贿赂，草菅人命，实在是罪无可恕。

就在这时，张驴儿突然从人群中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披头散发，模样狼狈不堪。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一边跑，一边挥舞着双臂，对着叶辰声嘶力竭地喊道：“使者大人，我张驴儿冤枉啊！您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谣言，被他们给骗了！那窦娥犯下杀人重罪，此时已经伏法，这是她罪有应得。而且当时她在公堂之上，可是已经老老实实招供画押了，供词此刻还在衙差那里妥善保管着呢，这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虚假啊！”张驴儿一边叫嚷，一边拼命地朝着刑台挥舞着手臂，似乎这样就能让叶辰相信他的鬼话。

叶辰冷眼瞥向张驴儿，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冷哼一声道：“哼，你就是那张驴儿，你到现在还在负隅顽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凭借一份屈打成招的供词，就能逃脱罪责？”

叶辰一步一步走向张驴儿，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强盛一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气势所压迫，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响，仿若天地都在为他的怒火而震颤。他来到张驴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森冷寒意，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我便要将你和桃杌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公之于众！让尔等看看我到底冤没冤枉你们。我知道此时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认定窦娥此时已死，便无法对你们的罪行进行指控，不过你们这些想法，我只能说幼稚至极。”叶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刑场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张驴儿和桃杌的心上。

说完之后的叶辰眼神犀利，仿若能洞察一切，紧紧盯着灵魂体的亡魂窦娥，一字一顿地说道：“《窦娥冤》魂何在，给我速速归来澄清事实。”他的声音庄重而肃穆，仿若在宣读古老的咒语。说完之后，叶辰脸上无比认真，装模作样地对着早已身首异处的窦娥尸体一指，那动作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顿时在这刑场当中，一股阴风吹过，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寒意直透骨髓，特别是那张驴儿和昏官桃杌只感觉全身一震，脸上惶恐之色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