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戏子在台上的表演堪称一绝,她那婉转胜过男子的唱腔、细腻的情感表达,将紫宸君的故事演绎得扣人心弦。一曲唱罢,台下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看客们纷纷慷慨解囊,金银钱财如雨点般洒向戏台。
然而,人群中也不乏异样的声音。有几个个子高的女人坐在角落,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其中一个尖着嗓子说道:“哼,堂堂大女人,竟抛头露面做这种卖唱的营生,真是有失体统。”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咱们女人就该有大女人顶天立地的样子,怎能像个小男子般在台上唱戏,成何体统。”
但大多数看客还是对女戏子的表演赞赏有加。一位老妇人眼中满是欣赏,感慨道:“这姑娘的嗓音可真是极好,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戏呢。”
一位书生模样的女子也点头称赞:“是啊,她不仅嗓音出众,这表演也是入木三分,将紫宸君的心境演绎得淋漓尽致,实乃难得的人才。”
女戏子站在台上,静静地听着台下的各种声音,脸上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她优雅地向台下众人福身行礼,声音清脆地说道:“多谢各位看官的厚爱与赏赐,小妹感激不尽。”随后,她在众人的目光中优雅地走下戏台。
回到后台,女戏子迅速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那身衣服虽然颜色素淡,却干净整洁,衬得她愈发干练。
她收拾好东西,便与同伴一同前往附近的小饭馆吃饭。
归梵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这个人有点像前世小学的班长,一样的马尾,一样的干练,一样的自信。
“这小姑娘才19,年纪轻轻的,看修为不低,天资应该是中上等,就是不知道悟性如何。”宁文看了她的骨龄,说道。
饭馆里,女戏子和同伴找了个角落坐下。
同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道:“方才那些人说的话实在过分,你心里可别往去。”女戏子却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我唱戏本就是为了生计,也是因为热爱。有人欣赏,我自是开心;有人不理解,那也是她们的事,何必为此生气。”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两人便开心地吃了起来。女戏子一边吃着,一边和同伴讨论着刚才表演的细节,偶尔还会模仿几句唱腔,惹得同伴哈哈大笑。
归梵和宁文被女戏子的精彩表演所打动,也随着众人的打赏热潮,拿出一些钱递给了一旁负责收赏钱的小厮。待女戏子回到后台稍作休息后,归梵和宁文寻了过去。
见到女戏子,归梵微笑着说道:“姑娘,方才你的表演实在精彩,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女戏子抬起头,目光明亮,笑着接过钱,爽朗地说道:“多谢二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很开心。”
随后,双方互相介绍起来。得知女戏子名叫姬英,归梵和宁文也各自报上姓名。姬英性情豪迈,举止间透着一股洒脱劲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行走江湖的人。
归梵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姑娘,我有些疑惑,这世道,唱戏的大多是男儿,你为何要与他们竞争,选择这一行呢?”
姬英轻轻一笑,眼中是自信与坚定,说道:“不瞒二位,就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吃这碗饭的料。不怕你们笑话,我爹就是戏子,后来爹嫁给我娘,娘生下了我。
他在戏台上的风采,我自幼便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受爹的影响,从小,我就对戏曲耳濡目染,对它的热爱早已深入骨髓。在我看来,戏曲并非什么不正当的营生,我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光明正大,没什么好羞愧的。”
宁文点头称赞道:“姬姑娘说得在理,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凭本事吃饭,就值得尊重。”
姬英听了,哈哈一笑,拍了拍宁文的肩膀,说道:“这位姑娘说得太对了!我就不明白,为何有些人总觉得女人唱戏就低人一等。我偏要在这行做出个样子来,让她们瞧瞧。”
归梵对姬英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说道:“姬姑娘这般豪情壮志,着实令人钦佩。想必日后,姑娘在戏曲这一行定会大放异彩。”
姬英抱拳谢道:“借二位吉言,我定会努力。对了,不知二位平日里可常听戏?若是有机会,还望二位多来捧捧场。”
归梵和宁文相视一笑,齐声说道:“那是自然,姬姑娘的戏,我们可不会错过。”
四人相谈甚欢,在这小小的后台,仿佛忘却了外界那些异样的眼光和世俗的偏见。
姬英的同伴是她的师兄,崔柔音。
崔柔音刚刚在台上扮演的先帝归瑾亦是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