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主子身子不正,教坏了奴才,也跟着以下犯上,不分尊卑是非。”
“富察贵人应该庆幸,好在今日遇见的是陵容,他日若是在皇上面前也这般蛮横无理,富察贵人住的就不会再是狗窝了,冷宫,或许更适合你。”
富察贵人倒在地上,衣裳跌脏了她不得不回去重新换过。
之前原想像从前那般羞辱安陵容一番,却不想现在气的出不了声:“你…你……”
安陵容正眼都懒得再看富察贵人一眼,她对着忆菱说道,同时也给了富察贵人最后一击:“走吧,若是一会儿迟了时辰,依照华妃娘娘的脾气,怕是不会轻易放过。”
在场的下人们听了安陵容的话,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也察觉到这些异样的眼光,瞧着安陵容一行已经踏出宫门的背影,她惊声尖叫着:“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我起来,回去更衣!”
“是。”
在场的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扶起富察贵人,富察贵人咬紧牙关,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在这延禧宫里,她与安陵容,势不两立。
富察贵人换好衣服赶到翊坤宫时,在场的妃嫔端坐两旁,现场静默的气氛让人感到十分窒息。
富察贵人气息不稳的快步走进翊坤宫,看见华妃那张极为不爽的脸,顿时缓慢下来。
欣常在怼道:“哟,富察贵人来得好早啊。”
富察贵人急忙上前跪下请罪:“华妃娘娘万安。嫔妾不是有意迟来…”
富察贵人斜眼看向一旁气定神闲早已坐定在甄嬛旁边的安陵容,忿忿不平的说道,“是因为……”
华妃向来口齿伶俐,也没什么耐心,她打断道:“本宫没那个闲心听你在这狡辩,管你是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今日请安迟到的事实。”
华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今日第一天向本宫请安,你就敢迟到,显而易见并未把昨日本宫的话放在眼里,在这后宫之中,本宫最讨厌的就是跋扈之人。”
“听闻不久前,富察贵人,你才做错了事,被皇上下旨挪去了延禧宫偏殿居住,今日便又堂而皇之的冒犯本宫,真是好大的胆子。”
富察贵人倒吸一口凉气,华妃气场强大,没有再给富察贵人说话解释的机会。
富察贵人心中清楚,今日华妃的惩戒,她是在劫难逃了。
曹贵人眼见着华妃越说越气恼,越说越上脸,浑然忘了不久前宝娟来找过华妃投靠之事。
这宝娟眼下可是富察贵人宫中的,曹贵人瞥一眼安陵容,安陵容的肚子已略微显怀,不管怎么说,她们与宝娟和富察贵人眼下都有同一个敌人,不得不留几分情面,便急忙给华妃递着眼色。
奈何华妃沉浸在权力的滋味中,丝毫没有多看曹贵人一眼。
如今皇上与皇后出宫,这后宫之中大小事都是华妃做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儆猴也好,肃清宫闱也罢,华妃总要拿一个人开刀,立立规矩。
富察贵人就很合适。
富察贵人也明白华妃不好惹,她也不再解释,而是急忙叩头谢罪:
“华妃娘娘息怒,这件事是嫔妾的错,因意外弄脏了衣裳所以来迟,还请华妃娘娘宽宏大度,放嫔妾一马,嫔妾绝不再犯。”
“呵。”
华妃如同玩弄掌中之物一般看着富察贵人,曹贵人顾全大局,便轻轻“咳嗽”了一声,立刻引起了华妃的注意。
曹贵人微微摇着头,提醒华妃富察贵人眼下是自己人,切莫太过严惩。
华妃也反应过来,她松缓了些神色,有些刻意道:“原来是这样,想来犯错也是人之常情,本宫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不顾人情冷暖之人,富察贵人既然是第一次迟到,那便小惩大诫,请安结束后留下来手抄女训一遍,交由本宫亲自检验。”
不过是抄抄书,不用身受皮肉之苦,富察贵人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是,嫔妾领罚,谨遵华妃娘娘教诲,绝不再犯。”
华妃坐在翊坤宫中的软垫之上,审视着众人,就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
“行了,起身入座吧。”
富察贵人谨小慎微的移动到空着的那张硬木椅上,即便是坐下也不敢放松。
华妃眼见着人都到齐了,便开始挨个敲打起来,安陵容作为现在后宫之中唯一怀有皇嗣的妃嫔,自然让华妃将矛头第一个对准了她。
“安贵人,近来可好?”
安陵容该有的礼数一样没忘,她规规矩矩的起身回话,不给华妃一点挑刺的机会:“回华妃娘娘的话,嫔妾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