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妖皇录 第19章 归墟之扉·逆命莲劫

混沌海的咸腥味在青铜巨门前愈发浓烈，叶青崖的妖纹正在疯狂闪烁。当他触及门扉的瞬间，九十九道龙形浮雕突然睁开猩红双眼，门缝中渗出的黑雾凝结成无数篆体\"弑\"字。

\"终于来了。\"圣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三千年光阴沉淀的沧桑，\"可怜的孩子们，还在重复着既定的剧本。\"

骨剑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叶青崖低头看着剑柄处缓缓转动的六道轮回环，那些曾经属于蜀山剑仙的魂魄正在环中痛苦挣扎。与此同时，血剑的剑锋不知何时已抵住他后心，剑身上游走的血色符文竟与妖皇鼎的铸造图腾完全一致。

\"停手！\"叶青崖厉喝一声，左手按住狂跳不止的青铜鳞片右臂。混沌能量在他体内形成漩涡，将试图突破封印的剑祖残识死死压制。剧痛让他额角渗出血珠，却在惨白的脸上开出诡异的红莲。

当第二滴血珠坠入归墟漩涡时，整个海底突然亮起七彩琉璃光。无数青铜棺椁表面浮现出莲花状裂痕，被镇压在棺中的妖皇们齐声怒吼。最中央那具缠着九条锁链的青铜棺，棺盖上赫然刻着他自己的脸！

\"这是...我的前世？\"叶青崖的瞳孔剧烈收缩。棺内传来男女老少数百人的悲泣，那些声音竟与他在蜀山藏书阁听到的剑仙自述完全重合。某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刺穿灵魂：\"三百年前你亲手斩杀的婴孩，额间也有这样的莲花胎记...\"

混沌海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九头巨蟒的骸骨在浪涛中重组为青铜巨人。它手持的不再是佛珠，而是由历代掌门头颅镶嵌而成的降魔杵。初代妖皇的怨念化作万千血色丝线，缠绕在叶青崖颈间的时候，他看见血剑的剑格处浮现出熟悉的云纹——那是蜀山一脉传承千年的剑冢禁制！

\"原来我们才是猎物。\"叶青崖冷笑一声，右臂妖纹突然暴涨。被腐蚀的时空在此刻凝滞，他看到血剑剑身上浮现出八十一道剑痕，每一道都对应着蜀山剑盟某位长老的成名绝技。当剑锋划过自己咽喉时，那些剑痕竟自动重组为完整的诛妖剑阵！

圣女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还记得坠神崖吗？你为我挡下天劫时，那道贯穿胸口的剑伤...\"叶青崖浑身僵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在坠神崖边，那个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白衣女子，胸口确实插着半截断剑...

骨剑与血剑的碰撞在此刻达到巅峰，两柄剑同时发出龙吟凤啸。混沌能量在剑身交汇处凝聚成黑洞，将方圆百里的时空结构撕得支离破碎。叶青崖看到无数可能性在裂缝中绽放：某个世界里他手持弑情剑屠戮蜀山，另一个时空里他与圣女共同斩碎轮回柱...

\"住手！\"初代怨念的狂笑震得海底都在颤抖，\"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剑祖设下的局？他故意让你吞噬我的记忆，就是要让你忘记我们曾是...\"话音未落就被突然爆发的金光打断。归墟深处升起三十六座莲花台，每座莲台上都端坐着眉心插剑的圣女虚影。

最中央的那朵并蒂莲突然绽放，圣女本体的虚影穿透青铜巨门。她手中捧着的不是舍利子，而是叶青崖当年送给她的那枚琥珀吊坠。当琥珀接触剑柄的眼泪结晶时，整个归墟开始剧烈震颤。

\"终于见面了，我的...弑情者。\"圣女本体的声音带着双重共鸣，左半边是温柔似水的呢喃，右半边却是阴冷刺骨的诅咒。她身后的莲花台同时炸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每个棺材里都封存着面容相似的圣女克隆体。

叶青崖感觉心脏被什么攥住了。他看到三百年前在蜀山脚下的村庄，那个为他包扎伤口的采药女；在坠神崖边为他挡剑的白衣剑修；甚至在混沌海里与他并肩作战的圣女幻象——所有这些记忆画面中的人，此刻都在莲花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啊...\"初代怨念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在哀叹，\"我们都被困在这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里，重复着相爱、背叛、杀戮的戏码。\"九头巨蟒的蛇尾突然缠住叶青崖的双脚，将他拖向正在闭合的青铜巨门。

在即将被吸入归墟的瞬间，叶青崖看到圣女本体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与自己右手相同的青铜指环。这个发现让他浑身血液沸腾，那些被剑祖残识篡改的记忆突然开始崩解。他终于想起来，在坠神崖决战时，圣女剑伤的位置为何恰好能避开要害...

混沌海在此刻掀起惊涛骇浪，无数青铜棺椁组成的星图开始逆时针旋转。叶青崖听到虚空中有个声音在笑：\"钥匙果然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