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山海 第11章 摩斯

算盘珠子\"噼啪\"撞击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采薇盘腿坐在琉璃棺盖上，将算盘拆得七零八落。铜钱串成的导线缠满棺椁，算珠用鱼胶粘在棺壁刻痕上，活像给白骨戴了串夸张的项链。

\"这叫‘天机盘’！\"她揪住路过的林秋实，\"快来摇手柄！\"

林秋实刚握住竹制摇柄，一道电弧\"滋啦\"蹿过算盘架。王婆子恰巧探头张望，被电得头发根根直立，活似炸了毛的刺猬：\"妖女引天雷啦！\"

采薇憋笑憋出泪花，袖中滑出块磁石：\"秋哥，这棺材能收听到云舟的心跳声！\"

琉璃棺内突然传来\"滴滴\"电子音，与二十年后IcU的监护仪同频共振！

现代实验室的警报灯染红整面玻璃幕墙。

林知意盯着自动打印的基因图谱，纸卷末端赫然呈现算盘珠排列的图案。云舟的血液样本在培养皿中沸腾，菌落竟生长成\"救命\"两个甲骨文！

\"患者脑电波异常！\"护士尖叫。

云舟突然从病床坐起，瞳孔倒映着北宋雨夜的乱葬岗。他抓过手术刀在掌心刻摩斯密码，鲜血淋漓地写下：【采薇，坐标西坡】。

采薇的\"电报机\"在雨中劈啪作响。

她用蓑衣草编的绝缘手套捏着磁石，算珠随琉璃棺的震动跳起古怪舞蹈。林秋实举着《周易》对照卦象，突然摔了竹简：\"这哪是六十四卦！分明是......是洋文！\"

\"这叫摩斯密码！\"采薇蘸着雨水在地上画点划，\"三点三划三点......是SoS！\"

棺中白骨应声颤动，指骨敲击棺壁发出三短三长三短的叩击声。林秋实脸色煞白：\"这尸骸成精了！\"

\"精什么精！\"采薇一簪子扎进棺缝，\"这是云舟在求救！\"

簪尖突然迸出火星，白骨胸腔内滚出颗琉璃眼珠虹膜纹路竟与现代指纹锁的识别码完全一致！

午后的祠堂上演荒唐戏码。

采薇扮作西洋传教士，举着十字架造型的算盘高呼：\"此乃通天法器！\"她将算珠拨成dNA螺旋状，忽悠村民投钱\"测命数\"。

里正刚献上银锭，算盘突然\"噼啪\"炸响。采薇趁机撒了把磷粉，青烟中浮现出云舟病容：\"此子乃文曲星下凡！速捐香火钱救命！\"

王婆子吓得打翻功德箱，铜钱滚落时竟排成\"癸未\"二字。采薇袖中磁石一吸，钱币飞回掌心活脱脱一场隔空取物的骗局。

夜雨浸透盗洞的土壁。

采薇用蜘蛛丝缠在簪子上当光纤，对着琉璃眼珠照射。光束折射在腐尸的肋骨间，竟投影出完整的人类基因组图谱！

\"秋哥！你的Y染色体在这儿！\"她指着光影斑点，\"这截突变基因......和云舟的一模一样！\"

林秋实茫然地啃着硬馍：\"啥是歪染色体？\"

棺椁突然剧烈震动，六足蛊虫涌出组成箭头符号，直指西坡最高处的老槐树。树根处埋着的陶瓮里，泛黄宣纸上画着林知意的肖像题款竟是苏采薇的笔迹！

次日全村陷入科技狂热。

采薇在晒谷场架起\"雷电法阵\"铁锅接引天雷，铜丝缠着算盘珠子导电。当里正战战兢兢摸了下导线，顿时抽搐着背出元素周期表：\"氢氦锂铍硼......\"

\"神谕！这是神谕！\"村民们跪地狂呼。

采薇蹲在草垛后咬唇憋笑，往变压器（实则是腌菜坛缠铜线）里又倒了勺醋。电弧炸响时，白骨手掌突然破土而出，比了个\"oK\"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