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山海 第21章 司徽劫故人灯

林知意的指尖抚过青铜司徽的裂痕，会议室的白炽灯在徽面投下冷光。

“林总，这是今早在基因库排污口发现的。”助理递上密封袋，北宋青石板的照片在平板电脑上放大，裂纹间隐约可见暗红字迹：【小意，娘在汴京等你】。

她的西装袖口突然滑出半截襁褓，血迹在真丝布料上晕成“癸未”纹样。监控屏闪烁间弹出全息对话框：【闭环破解者，你违约了】。

“违约？”她将司徽按在扫描仪上，“是你们先偷了我的因果。”

基因库的冷冻舱突然集体泄压，白雾中走出个穿麻布短打的少年，腰间玉佩刻着“恩义镖局”四字与司徽背面的英文【to my daughter】笔迹如出一辙。

喜烛爆出灯花，采薇的盖头被夜风吹起一角。

合卺酒在琉璃杯中泛着幽蓝，她突然捏紧林秋实的手腕：“酒里有曼陀罗的味道。”

“是合欢散。”林秋实耳尖泛红，“喜婆说......”

话音未落，床榻下传来金属摩擦声。采薇掀开锦被，青铜司徽嵌在床板夹层，徽面残留着未来打印墨的焦味。林秋实用喜秤挑起司徽，背面朱砂新描的“汴京”二字正在渗血。

窗外突然传来货郎的梆子声，与二十年前陈三遇害夜的节奏分毫不差。

“恩大于天”公司的量子盲盒自动贩卖机吐出个绣囊。

林知意扯开金线，滚出颗带编码的红豆。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北宋货郎的样貌正是基因库走出的麻衣少年。

“林总！地下三层有异常能量反应！”

电梯门开的瞬间，冷冻舱的玻璃映出诡异画面采薇穿着婚服在舱内挣扎，指尖在冰雾上划出摩斯密码：【别信未亡人】。

林知意突然头痛欲裂，腕间红痣渗出琉璃质感的液体。她蘸血在舱门写下“癸未”二字，基因锁应声而开，舱内却只飘落片槐树叶，叶脉构成二维码。

晨雾未散，里正家的黄牛突然口吐白沫而死。

采薇蹲在牛尸旁，镀银簪子挑起牛舌：“舌苔发青，是中了江宁府特产的‘碧螺霜’。”

“江宁府？”林秋实翻看牛蹄，“今晨有人在村口见过恩义镖局的旗幡。”

王婆子突然尖叫着冲来，发髻上别着支带血的金步摇正是当年货郎陈三失踪前要送采薇的生辰礼。簪尾刻着微雕小字：【闭环重置者，死】。

量子盲盒又吐出个油纸包，霉变的状元糕上爬满六足虫。

林知意戴上全息手套解剖虫尸，基因序列突然跳转为北宋文字：【速毁司徽，未亡人即吾】。她反手将虫尸扔进咖啡杯，褐色液体竟浮现采薇的虚影：“小意，镖局有......”

虚影被电流击碎的刹那，办公室所有屏幕亮起血红弹窗：【你抹杀云舟时，就该想到今天】。林知意抄起青铜司徽砸向主控台，徽面裂纹中渗出未来科技的纳米机器人，在空中聚成个“恩”字。

子夜的梆子声带着金属杂音。

采薇将司徽浸入鸡血，徽面英文突然扭曲成大篆：“秋哥！这写的是‘速至江宁府’！”

林秋实正用婚书折纸鸢，闻言手一抖，纸鸢撞上烛火燃成灰烬。灰烬飘落处，青石板下传出机械运转声正是现代实验室粒子对撞机的低频嗡鸣。

“未亡人......”采薇咀嚼着这个陌生词汇，突然将合卺酒泼向虚空。酒液悬浮成dNA链形状，链节间闪过林知意童年的全息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