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想到法子,坐在地上就开始看书琢磨。
挺巧的,她手里现在就有一只虫魂,外加两张纸人,以及许多符纸。
沈妄言没法子弄死衔星,但他对江知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遂从储物袋里拿了两包药汁出来灌下,跟沈泽安一样,起锅炼丹。
修士太多,单凭沈泽安一个人,炼的丹药还不够。
宋清樾掐诀凝灵,将所有昏迷的修士全都纳入了他的结界之中,以灵息温养。
鼎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再这么下去,会死很多人。
应不染则是看着他举动扬了扬下巴,冷哼道,
“用灵气护,你能护多久?”
他抬手以剑触地,眉眼泠然,
“云起霜凝,天地尽寒!”
随着这一招天地尽寒,在青铜鼎的外层,结了一层霜。
瞬间,鼎内的温度就降了下来。
甚至还有点冷。
宋清樾深吸一口气,把原本制冷的灵气调暖,
“你能不能有点过渡啊,这样会把所有人都冻死的!”
应不染倒是忘了这回事儿。
这群修士都被丹炉炸的不轻,太热了或者太冷了都会死。
但他不想在宋清樾面前承认自己欠考虑,于是梗着脖子开口,
“那起码我把那些有毒药气冻住了。”
“就凭你刚才降温的灵气,根本撑不了多久的。”
宋清樾面无表情,
“中毒只会让他们灵气阻滞,压制其修为,但是不会让他们死。”
应不染偏过头去,他看见了赵培风。
彼时,喝下灵泉水的齐羽刚刚醒来,抱着赵培风就开始哭,
“啊啊啊师兄啊,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好疼啊刚才。”
他最开始疼的都说不出话来,衣服也被炸烂了。
他以为他要死了。
赵培风看似是天运宗的二弟子,但实则是个操心的男妈妈。
平时教训齐羽也就算了,但真看到他被炸成这样,真心疼死了。
江芷瑶见到齐羽醒来,也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三师兄,你没事就好,还疼不疼啊。”
齐羽一向都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这会儿见到自己的师妹关心自己,心里的火也消下去了,
“师妹,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江芷瑶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道,
“我没事的师兄,就是现在手稍微有点疼,体内的灵气也一时半刻无法回转。”
齐羽现在虽然喝了灵泉水,但也是全身都疼的要命,泪眼巴拉的说,
“那你自己忍忍吧,这会儿我也没办法。”
他是真顾不上江芷瑶,灵泉水虽然有缓解作用,但炸伤和毒气一结合,他浑身都疼。
江芷瑶见他这么说,有点失落,
“嗯,好的师兄。”
赵培风正想问江芷瑶为什么没自己涂点药,就被应不染给叫住了,
“诶,算卦的。”
赵培风抬头,他皱眉,
“有事?”
他不太满意应不染对他的这个称呼。
但现下一同被困囹圄,唯有同心协力,方有一丝破局的希望。
应不染顿了一会儿,问他,
“咱们能出去吗?”
他刚才试过了,他挑不开上面的鼎盖。
对于那鼎盖来说,他的力量,如同蚍蜉撼树。
再加上一个宋清樾也悬。
而现在这里剩下的,沈泽安修为尚可,但他在炼丹。
再者,便是赵培风了。
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残。
虽然应不染不太信算卦这种事儿,但闲着没事儿,他想问问赵培风。
赵培风还真又算了一卦,他将目光放在了江知渺身上,
“或许可以。”
他刚才算了他们所有人的命,面前都是一条死路,而唯有她,他算不透。
应不染看见赵培风在看江知渺,于是也转过头来去看江知渺。
他眼底满是疑惑,
“她?”
一个小破练气期?
赵培风默了一会儿,提醒应不染,
“她在看书。”
虽然,他看不到她在看什么书。
但是宋清樾也在护着她。
修真界的人都有慕强心理,所以赵培风觉得,能让数十年不下山的宋清樾这么护着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江芷瑶听见赵培风说的这句话,牙都快咬碎了,
“师兄,你是不是算错了啊,她只是一个练气期,而且师尊说过,她此生气运不佳,命途多舛,怎么可能能带领我们冲破魔族的禁锢?”
怎么可能是江知渺呢?
就算带领大家从危险境地挣脱的人不是她,也不应该是江知渺啊。
赵培风看了江芷瑶一眼,
“的确是她,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算一算。”
他刚才算的时候,看到了自家师妹和江知渺的身上有一条莫名的因果线。
那条因果线很奇怪,连着他们的气运与性命,一人旺盛,而另一人,便会衰败。
现在的两人,气运不相上下。
而他记得,师尊是从清月剑宗把师妹带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清月剑宗收了一个气运很差的徒弟,吐槽宗主季停云是要聚集天下气运最差的弟子,以毒攻毒。
这个气运差的弟子,就是江知渺吧。
他刚才那一算,虽然算不出她的气运几何,但绝对不会太差。
当日在剑道山上抢夺师妹灵剑胚的,应该也是她吧?
赵培风有此猜想,但下一刻,应不染认出江芷瑶,就把这件事儿给坐实了,
“是你?”
“虽然我也不觉得一个练气期能带我们杀出重围,但是你眼底的嫉妒也太明显了吧?”
他就这么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江芷瑶惊了一下,连忙低下眼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诶,怎么会呢?”
应不染指着自己蹲下就往江芷瑶眼前凑,
“我们认识的啊,就在剑道山,咱俩见过。”
“你还跟江知渺抢灵剑胚来着,但是没抢过她,你忘啦?”
这一段记忆,是江芷瑶最不愿意提起的。
老神仙告诉过她的,只要她来修真界,世间一切都会为她让路,也早有人给她铺好了路的。
但自从清月剑宗入门比试之后,她每次碰到江知渺都会倒霉。
能不能让江知渺去死啊!
江芷瑶气哭了,
“你滚开,我讨厌你。”
她站起身来推了应不染一把,但没推动,她自己摔倒了。
于是,江芷瑶哭得更狠了。
应不染满头问号,指着江芷瑶说,
“你自己摔的啊!别碰瓷啊!”
这人怎么这么能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