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圣胎录 第26章 圣骸燎原

往生河干涸的河床炸开万丈沟壑，林风染血的手指扣进逆鳞碑文的缝隙，碑面蒸腾的归墟煞气腐蚀着他的洞冥法体，血肉剥离的剧痛中，他窥见初代守灯人的腐烂道胎正在地脉深处搏动——每一声心跳都震碎三千里山河，喷涌的岩浆裹挟着圣人骸骨冲向苍穹，那些骸骨的眼窝里燃烧着永劫孽火，肋骨间缠绕的锁链上悬挂着十二枚残缺的道果，道果表面浮动的经文赫然是《太初混沌书》的残页！

\"原来十二秘藏是十二圣人的坟墓...\"林风呕出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命灯火光已黯淡如萤，却仍在碑文上灼烧出焦痕。焦痕中渗出金色血液，凝成初代守灯人的虚影，其腐烂的指尖点向林风眉心：\"吞下道果，你就是新的归墟之主！\"

寂河残存的嘶吼从地脉裂隙中传来，十万条归墟锁链破土而出，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一具悲尸。这些悲尸的气息竟比先前强悍百倍，最前方的九具尸骸头顶悬浮着洞冥境巅峰的劫云，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缩小版的圣人道果！

\"九劫悲尸阵！\"为首的青面悲尸口吐道音，九具尸骸同时结印。苍穹裂开九道归墟之门，门内涌出的孽气凝成实质，化作遮天蔽日的葬世磨盘，磨盘上雕刻的正是林风七世轮回中被剜心的场景，玄裳每一世消散时的星砂在磨齿间飞溅，竟将空间碾出蛛网般的裂痕！

林风暴喝一声，残破的洞冥法相再度凝聚，左眼流出的血泪凝成\"断尘剑\"，右眼迸发的混沌气化作\"造化钟\"。剑锋划开时空长河，从三百年前引来玄裳第一世的全盛魂火；钟声震荡诸天，赤叶桃树焦黑的主干突然爆出新芽，嫩叶上浮现照影自毁灵核前的微笑——

\"师尊，接剑！\"时空彼端的玄裳将脊骨所化的\"悲悯剑\"掷入现世，与断尘剑双剑合璧。剑光斩过处，九具洞冥悲尸的道果齐齐炸裂，葬世磨盘崩碎成漫天星砂。林风趁机捏碎命灯，灯油中封存的往生河水逆流成瀑，冲刷着初代虚影：\"你的棋局，该收官了！\"

初代腐烂的道胎突然睁开十万只血瞳，地脉深处伸出由圣人指骨拼凑的巨掌。掌心纹路演化归墟大阵，阵眼处浮现十二秘藏的核心——那竟是十二具被锁链贯穿的圣人骸骨，每具骸骨的天灵盖上都插着草编蚱蜢，蚱蜢腹中的道果正在吞噬骸骨最后的灵性！

\"你以为斩的是我？\"初代虚影癫狂大笑，腐烂的腹腔中飞出李雅纯的残魂，\"从你拜入她门下那刻，便是我的重生之种！\"

残魂燃烧的瞬间，林风神识如遭雷殛。三百年前的记忆被篡改——所谓天劫，不过是初代借李雅纯之手种道胎的仪式；所谓师徒情深，只是温养圣人道果的炉火！往生河逆流回溯的真相中，照影机械梳发的动作暗合《傀儡引魂诀》，玄裳七世轮回的剜心之痛竟是淬炼道果的秘法！

\"大梦万古，今朝方醒。\"初代道胎彻底复苏，十二秘藏中的圣人骸骨齐齐跪拜。其腐烂的皮肤褪去，露出琉璃般剔透的道体，右手指尖轻点，寂河残魂从归墟最深处被抽出，银发化作锁链捆住林风四肢：\"好徒孙，该把道果还给师祖了！\"

赤叶桃树在此刻彻底妖化，根系刺穿林风丹田。树冠上结出的不再是道果，而是十二枚狰狞的头颅——赫然是十二圣人生前的面容！树皮剥落处浮现《归墟饲灵经》，经文竟是用水晶般的圣人骨髓书写：\"以洞冥为壤，种圣骸为树，食道果者永劫不灭！\"

\"休想！\"林风崩碎自己的洞冥法体，鲜血染红的混沌气中飞出九千枚《玄牝真解》的金篆文。经文缠绕着初代道胎，每一枚文字都在燃烧玄裳七世的魂火：\"你以为棋手，何尝不是棋子！\"

往生河床突然升起照影消散时埋下的灵核碎片，碎片中迸发的不是涅盘火，而是初代最恐惧的《净世琉璃光》。光芒中浮现玄裳与照影融合的灵体，她们发间的红花已开至十二朵，每片花瓣都刻着圣人真名：\"师祖可知，往生河的源头是圣人泪？\"

初代琉璃道体突然龟裂，十二秘藏中的圣人骸骨集体暴动。最先挣脱锁链的是一位女性圣人骸骨，其指骨捏碎的草编蚱蜢中，飞出令诸天震颤的怒吼：\"老贼，还我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