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山海烬 第10章 冰川绝域

银白的烬海波涛无声，凌烬立于龙骨舟头，掌心紧攥初代弑天者的断剑。剑格处的逆鳞纹与烬天剑共鸣，冰川深处的龙吟穿透时空，在他神识中炸开一片冰晶幻境——

万丈冰崖之下，初代白璃的骸骨被青铜锁链贯穿，龙首低垂，逆鳞处跳动的魂火正被灰金雾霭蚕食。

“等我......”凌烬低语，断剑劈开烬海虚空。浪潮翻卷间，龙骨舟化为银芒，裹着他坠回极北冰川。

寒风如刀，暴雪吞没天地。凌烬的银发覆满冰霜，裂空左臂的灰金纹路在低温下泛出诡异幽光。白璃的半魂在烬天剑中震颤，逆鳞残片指引方向：“东北......百里......有‘祂’的耳目......”

话音未落，雪原崩裂！

十二尊冰霜巨人破雪而出，身躯由万年玄冰铸就，关节处嵌着门骸碎片，瞳中跃动着青铜巨门的灰金焰光。为首巨人手持骨斧，斧刃刻满弑神符文：“渎天者......死！”

凌烬冷笑，烬天剑横扫，银焰裹挟星砂斩向巨人膝骨。冰晶炸裂，巨人却瞬息重组，斧刃劈落间，暴雪化为利刃风暴！

“雕虫小技。”凌烬后撤半步，裂空左臂插入雪地。地脉震动，混沌狰的虚影自虚空裂隙跃出——

昔日的灵宠已彻底异化，兽躯半石半骨，脊背生满青铜尖刺，獠牙滴落腐蚀黑液。

“撕碎它们。”凌烬令下，狰兽扑向巨人。利爪与冰甲相撞，黑液侵蚀符文，巨人哀嚎着融化。

战斗正酣，凌烬忽觉神识刺痛。冰川深处传来初代天帝的嗤笑：“你以为这畜生还是盟友？”

狰兽骤然扭头，兽瞳化为灰金色，利爪反扫向凌烬！

“果然被污染了......”凌烬暴退，烬天剑格住兽爪。狰兽喉间滚出九幽的嗓音：“凌烬，你的慈悲......总是这么可笑！”

剑锋贯穿兽颅的刹那，狰兽躯体炸裂，门骸碎片如暴雨迸射。一块碎片划过凌烬脸颊，血珠未落便凝为冰晶——

冰晶中映出骇人画面：青铜巨门深处，初代白璃的半魂被锁链贯穿，正转化为新的“门灵”！

“幻想乱不了我的心。”凌烬碾碎冰晶，银焰焚尽门骸残片，“白璃，我们走！”

穿越暴风雪，凌烬抵达冰崖之底。眼前景象令他窒息——

初代白璃的骸骨盘绕整座冰川，每一节龙骨皆被青铜锁链刺穿。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正将龙魂抽向十万青铜门投影。骸骨心脏处，一枚山河印碎片悬浮，却被灰金雾霭包裹，逐渐染成混沌之色。

“用龙冢养门......好手段。”凌烬挥剑斩向锁链，剑刃却被反震开裂。白璃的半魂自剑中溢出，轻触骸骨逆鳞：“以魂引魂......我能唤醒她的残念！”

逆鳞光华大盛，冰川剧震！初代白璃的颅骨缓缓抬起，龙吟响彻天地：“后世......斩我逆鳞......释魂......破局......”

凌烬跃上龙首，烬天剑刺入逆鳞裂痕。银焰与灰金雾霭对冲，冰川崩裂如蛛网。初代白璃的魂火一分为二，半数汇入剑锋，半数被青铜门吞噬。

“不！”凌烬暴喝，裂空左臂插入魂火。麦穗幼苗在胸腔疯长，根系扎入龙冢地脉，银焰顺着锁链逆烧向门扉投影。

门后巨瞳首次现出裂痕：“蝼蚁......安敢伤吾！”

十万青铜门齐齐轰鸣，降下灭世雷劫。凌烬不退反进，烬天剑引动九枚山河印之力，化作银龙撞向巨瞳——

雷光消散，凌烬半跪于地，右臂石化已至肩胛。初代白璃的骸骨化为齑粉，唯留一枚纯净山河印悬浮空中。

白璃的虚影自印中浮现，掌心托着一卷冰晶残页：“凌烬......这是《无烬典》终章......烬海的答案......”

残页展开，字迹灼目：

“弑天非斩道，涅盘需焚心。九印归一，可入烬海本源——然此途，十死无生。”

凌烬收印起身，冰川深处忽传鼓掌声。

九幽的残魂倚在冰柱旁，混沌镜碎片环绕周身：“精彩！可惜......你救不了她。”镜光一闪，映出骇人真相——

青铜巨门深处，白璃的半魂正被炼化为“门钥”，而钥匙孔洞......竟是凌烬的石化心脏！

“游戏才刚开始。”九幽轻笑，身形消散于风雪，“我在烬海......等你赴死。”

暴雪更烈，凌烬握紧山河印。白璃的残魂轻抚他眉骨：“怕吗？”

“怕？”他望向灰暗天穹，银焰自瞳孔燃至剑锋，“这一路......我何曾怕过？”

龙骨舟的虚影再度浮现，载着他冲向烬海方向。身后，冰川彻底崩塌，初代龙冢的悲鸣化为风啸，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