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山海烬 第9章 巫族盟约

蚩尤石像的残骸沉入熔岩海，赤浪翻涌间，凌烬的识海被一道青铜巨门轰然推开。门内是涿鹿战场的幻境碎片——蚩尤的断首悬浮于血雾中，脊椎化作山脉，每一节骨缝都嵌着山河印的残片。

凌烬望着这奇异的景象，心中震撼不已。他深知这些山河印残片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若能集齐修复，定能改变整个仙侠界的格局。正当他试图靠近那山脉获取残片时，血雾突然涌动起来，化作无数怨灵向他扑来。凌烬赶忙运起灵力抵挡，手中仙剑一挥，散出阵阵光芒。然而怨灵数量众多，他渐渐有些吃力。

就在此时，他想起师父曾传授给他的一门净化之法，此法术虽消耗极大，但此刻也只能一试。凌烬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圣洁的白光。那白光所到之处，怨灵纷纷消散。

待怨灵散尽，凌烬长舒一口气，再次走向那由蚩尤脊椎化成的山脉。他小心翼翼地从骨缝间取出一片山河印残片，刚一入手，便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古老的力量传入体内。他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危险但却意义非凡的道路，而这片残片只是一个开端。

“小子，你身上有巫族的血。”蚩尤的嗓音如地脉震颤，青铜门内伸出无数雷纹锁链，缠绕住凌烬的焚心印，“但你的恨......还不够烈。”

凌烬的金骨迸发黑焰，噬心蛊触须逆卷锁链：“你要什么？”

蚩尤的独眼在血雾中睁开，瞳孔映出九霄之上的天道之瞳：“集齐山河印，吾助你斩天道。代价是......”

锁链突然收紧，凌烬的焚心印裂开一道血痕：“你的躯壳，需承吾三成残魂。”

苗疆圣山废墟之上，巫族残部跪伏于焦土。阿箬的银发披散如霜，脊背的噬心蛊蛛足已被雷纹取代——那是蚩尤残魂赐予的“祖巫印记”。

大祭司举起初代圣女的骨杖，杖头镶嵌的噬心蛊母体嗡嗡震颤：“以祖巫之名，授汝圣女位。自此，汝血为蛊皿，汝魂为祭器！”

阿箬的指尖划破心口，黑血渗入骨杖。杖身浮现星轨密文，指向东北幽州——第三枚山河印的埋骨地。

“凌大哥......”她转身望向熔岩海方向，噬心蛊蛛足刺入虚空，“这线索，是祖巫留给你的‘饵’。”

幽州雷泽，乌云如墨汁浸染天穹。凌烬踏着穷奇虚影掠过沼泽，怀中山河印碎片与雷泽深处的波动共振。

“此地是初代天帝斩夔牛处。”白璃的龙魂缠绕烬天剑，逆鳞泛着警惕的青光，“小心，水下有东西在呼应你的焚心印。”

话音未落，沼泽炸开滔天浊浪。一头独足巨兽破水而出，兽皮刻满神族雷纹——正是夔牛尸骸炼成的“雷傀”！

“吼——”雷傀的独目迸射紫电，凌烬的金骨硬抗一击，火星溅入沼泽，竟点燃了水底的怨灵尸骸！

“以巫族古法，噬其雷魄！”蚩尤残魂在识海低吼。凌烬的噬心蛊触须钻出焚心印，刺入雷傀独目。

雷光顺着触须反噬，金骨裂隙中渗出黑血。阿箬的虚影突然浮现，噬心蛊蛛足结成巫阵：“凌大哥，用我的血！”

黑血化作蛊虫洪流，吞没雷傀的雷魄。兽尸炸裂的刹那，一枚山河印碎片浮出水面——其纹路竟与阿箬的祖巫印记同源！

“原来第三印......是初代圣女的心头血所炼。”白璃的龙尾卷起残印，逆鳞突然刺痛，“不好，这是陷阱！”

沼泽四周升起九面混沌镜，九幽的残魂自镜中渗出：“好弟弟，这份饵料可还合口？”

镜光交织成网，山河印碎片在网中化为雷纹蛊虫。阿箬的虚影被镜光撕裂，噬心蛊蛛足寸寸崩解：“凌大哥......祖巫印记在东北方......真正的第三印在......”

九幽的紫眸逼近凌烬：“你以为蚩尤真会助你？他不过是想借你的躯壳......重生！”

蚩尤残魂在识海暴怒，青铜锁链绞碎半数镜网：“小子，信吾或信这幽冥杂碎？”

凌烬的焚心印突然沉寂，金骨裂隙中钻出雷纹藤蔓——天道种子的根须已深入骨髓！他反手将山河印残片刺入心口：“我信自己。”

黑血喷溅，残片与焚心印融合。夔牛尸骸的怨灵从沼泽涌出，化作滔天巨浪吞没九幽的镜阵：“这一局，你输了。”

雷泽恢复死寂，凌烬的半边身躯已石化。阿箬的虚影彻底消散，唯留一缕银发缠住第三枚山河印：“去东北......找巫族‘血池’......”

白璃的逆鳞映出九幽的残笑：“你以为赢了一子？真正的棋局......才刚开始！”

天穹之瞳垂下新的锁链，这一次，锁链末端拴着阿蘅的魂魄——她的银发化为血丝，瞳孔中跳动着蚩尤的图腾。

东北幽州，巫族禁地“血池”终年笼罩赤雾。凌烬的靴底碾碎池边枯骨，怀中第三枚山河印碎片剧烈震颤——血池中央的祭坛上，悬浮着一具青铜棺椁，棺身缠绕的锁链刻满逆写的巫文，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噬池中血水。

“这棺里葬的不是圣女......”白璃的龙魂触碰锁链，逆鳞陡然泛起青光，“是初代天帝斩落的蚩尤右臂！”

九幽的残魂从血雾中渗出，混沌镜碎片在掌心重组：“好弟弟，你可知为何蚩尤愿与你立约？”他指尖轻点，血池翻涌出万年前画面——蚩尤断臂插入祭坛时，掌心攥着一枚染血的骨笛，笛声竟与阿箬的噬心蛊共鸣！

“他早将残魂分藏九处，你不过是他重生的踏板！”九幽的镜光刺向凌烬后心，“而你的小圣女......也活不过今夜子时。”

凌烬的焚心印迸发黑焰，噬心蛊触须绞碎镜光。血池突然沸腾，青铜棺椁轰然开启，蚩尤右臂的断骨飞射而出，直刺凌烬眉心——

“接住！”阿箬的虚影自血雾中浮现，将骨笛抛向凌烬，“吹《九黎安魂曲》......那是祖巫最后的仁慈！”

笛声凄厉，血池中浮出无数巫族先民残魂。他们跪拜断臂，吟唱的古调竟让蚩尤残骨停滞空中！凌烬的识海涌入新的记忆——涿鹿之战尾声，蚩尤自断右臂，以血为墨在骨笛刻下“弑天密卷”！

“原来山河印的炼制法门......藏在这支笛中！”凌烬的金骨捏碎骨笛，密卷纹路烙入焚心印。血池祭坛应声崩塌，第三枚山河印碎片从棺底浮出，其纹路赫然是初代圣女的泪痕。

阿箬的银发在血风中狂舞，她跃上祭坛残骸，脊背的祖巫印记寸寸崩裂：“凌大哥，这枚印不能拿！它是初代圣女为镇压蚩尤怨气所铸......”

话音未落，九幽的混沌镜已罩住山河印。镜光折射下，碎片表面浮现阿箬的倒影——她的心口插着雷纹骨钉，魂魄正被吸入镜中！

“你以为盟约是馈赠？”九幽的紫眸癫狂，“蚩尤要的是巫族圣女的命魂......而你，亲手送上了祭品！”

凌烬的穷奇虚影扑向混沌镜，却被蚩尤断骨贯穿。血池深处传来祖巫的低笑：“小子，你与吾......本是一类人。”

白璃的龙魂突然燃起青焰，逆鳞脱离烬天剑，化作匕首刺入凌烬心口：“以龙血破契......快！”

焚心印的黑焰与龙血交融，凌烬的金骨爬满冰裂纹。他徒手捏碎第三枚山河印，碎片化为血雨洒入血池——池底浮出一面青铜碑，碑文正是初代圣女的绝笔：

“山河为契，血泪为祭，愿后世弑天者......莫信祖巫。”

蚩尤残魂在识海咆哮，断骨化作雷戟劈向凌烬：“叛徒！”

血池干涸，青铜碑崩裂成星尘。阿箬的魂魄从混沌镜中坠出，银发尽成灰白：“去昆仑......找最后一块......”

九幽的残魂裹挟蚩尤断骨遁入虚空，笑声如夜枭：“你毁了三枚印......却不知这正是天道要的结局！”

凌烬的焚心印彻底沉寂，金骨裂隙中钻出雷纹藤蔓——天道种子已生根发芽。白璃的逆鳞黯然失色，龙魂坠入烬天剑深处。

东北天际，昆仑山脉的轮廓在血月中浮现。山巅悬浮着一具水晶棺，棺中少女的赤瞳缓缓睁开，与凌烬的瞳孔隔着万里共鸣......

凌烬抱着阿箬向着昆仑奔去，一路上雷纹藤蔓不断侵蚀他的身体。他目光坚定，心中只有找到最后一枚山河印的念头。

到达昆仑山下，这里灵气紊乱，各种禁制闪烁。凌烬强行突破，朝着山巅冲去。当靠近水晶棺时，少女天道的力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凌烬体内的蚩尤残魂突然躁动起来，竟然冲破部分天道种子的压制，与凌烬暂时达成共识对抗少女天道。只见他燃烧自身金骨之力，冲向水晶棺。少女天道双手结印，一道道光芒射向凌烬。

关键时刻，白璃的龙魂再次苏醒，挡在凌烬身前，承受了大部分攻击。凌烬趁机来到水晶棺旁，发现最后一枚山河印就悬于棺内少女头顶。他伸手去抓，少女天道却突然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然而，凌烬感受到山河印传来一股强大的召唤，拼尽全力挣脱并抓住了山河印。瞬间，天地变色，所有的谜团仿佛即将解开，一场惊世大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