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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 > 无职转生,但我是魔法少女梁安安 > 第76章 不走了。真的。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缕淡金色的光斑。

怀里的晴晴蜷缩得像只受惊的小猫,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睡梦中似乎也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

昨晚她钻进我被窝时,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我还会不会走。

我的承诺似乎给了她暂时的慰藉,但那深植于心的恐惧,又岂是一夜之间就能抚平的?

我轻轻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光滑的皮肤,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揪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而温暖的涟漪。

这就是我的女儿,我亏欠了太多的女儿。

天色刚蒙蒙亮,厨房里就传来了轻微的锅碗瓢盆碰撞声。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晴晴搭在我身上的胳膊,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走到虚掩的房门边,悄悄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母亲佝偻着背,站在灶台前,正专注地煎着荷包蛋,滋啦的油声在清晨格外清晰。

父亲则坐在老旧的木质餐桌旁,手里摊开一份报纸,目光却时不时地越过报纸边缘,偷偷瞥向厨房里忙碌的母亲,眼神复杂,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和…疲惫。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局促,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妈,我来帮忙。”

母亲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落,回头看见是我,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只是笑容有些勉强:“醒了?不多睡会儿?晴晴呢?”

“还在睡。”我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将煎好的蛋端出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简单的酱菜,还有两碗稀饭。

父亲放下报纸,推了一碗到我面前,动作略显生硬:“吃吧。”

我低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

米粒半生不熟,带着点夹生的硬度,硌得牙齿有些不舒服。

我默默咽下,没有作声。

“咳,”母亲端着最后一盘煎蛋走出来,有些尴尬地开口,“今天的火候好像没掌握好……”

“哼,”父亲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拿起筷子夹了个蛋,“都相处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学会煮好一碗粥。”

母亲的脸瞬间涨红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在我旁边坐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

我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打破了这个家多年来形成的、或许并不和谐但至少稳定的平衡。

“妈妈!”

卧室门被推开,晴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几缕。

当她看到餐桌旁的我时,眼睛倏地一亮,像是发现了失而复得的宝藏,小跑着过来,紧挨着我坐下,小手偷偷伸过来,紧紧拽住了我的衣角,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父亲抬眼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惯有的刻薄:“啧。你妈不是说了不走了吗?还跟个什么似的,生怕她长翅膀飞了?”

晴晴瑟缩了一下脖子,委屈地低下头,但拽着我衣角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了些。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快吃早饭,粥要凉了。”

早餐在一种诡异的沉默和暗流涌动中结束。

我去厨房洗碗,母亲想来帮忙,被我劝回去了。

洗完碗,习惯性地走到阳台想透透气。

栏杆上,那个平时被母亲擦得锃亮的金属烟灰缸里,竟然积了厚厚一层烟灰,里面插满了烟蒂。

看数量,父亲昨晚至少抽了半包烟。

我的心沉了沉,攥紧了手里的抹布。

他以前是最讨厌烟味的,甚至不允许我在家里点香薰。

可现在,他却又重新捡起了这个习惯。

是因为我吗?

因为那些被我重新揭开的,沉重而不堪的过往?

吃过早饭,母亲说要整理一下储物间,腾点地方出来给我放东西。

我自然跟着去帮忙。

储物间不大,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一股陈旧好闻的樟脑丸味道。

“小心点,柜子顶上还有个箱子。”母亲提醒道。

我踮起脚,伸手去够那个落满灰尘的铁皮盒子。

盒子有些沉,我没拿稳,它从柜顶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盖子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那是我学生时代的东西。

泛黄的奖状,几根已经褪色变形的彩色发绳,一本旧相册,还有……一张被撕得粉碎,又被人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重新粘合起来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我笑得灿烂,那时还年轻的父母依偎在我身边,晴晴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旁边的是……是我一辈子不愿见到的……

粘合的裂痕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横亘在曾经幸福的画面上。

母亲脸色一变,慌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把散落的东西往盒子里塞,尤其是那张破碎的全家福,她像是怕被我多看一眼似的,迅速藏到了最底下。

“没什么好看的!都、都是些旧东西了!”她站起身,抱着铁盒,语气有些急促,眼神躲闪着,“不过是……妈平时没事,翻出来看看,对你的念叨罢了!”

我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故作镇定的样子,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被撕碎又粘合的,何止是照片,更是她这些年破碎又缝补的心吧。

回到房间,看到晴晴正趴在书桌前画画。

桌上摊开着一张素描纸,上面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画: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站在一片朦胧的紫色花田里,裙摆被风吹起,背对着画面。

画中女孩的身形,依稀是我的模样,背景大概是……薰衣草田?

画纸的边缘有许多反复擦拭修改过的痕迹,显然画这幅画的人倾注了许多心血和犹豫。

听到我的脚步声,晴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抬起头,看到是我,脸颊“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想把画藏起来。

“画得真好。”我走过去,弯腰看着画,“这是……薰衣草吗?”

“嗯……”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就、就是随便练练笔……妈妈你以前不是在薰衣草市工作吗?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改了好几遍了,但一直……没改出满意的……”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妈妈很喜欢。”

下午,母亲要去超市买菜,坚持要拉着我一起去,理由是“你刚回来,多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

超市里人声鼎沸。

母亲在生鲜区挑拣排骨,嘴里念叨着:“晴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补补。这排骨看着新鲜,买点回去给她炖汤喝。”

排队结账的时候,站在我们前面的一个胖胖的大妈回过头,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我,迟疑地开口:“哎,我说大妹子,你看着有点眼熟……你是不是老苏家那个……”

母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挺直了腰板,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周围的嘈杂:“是我女儿!苏薰!刚从薰衣草市回来!她本事大着呢!以前在那边什么的魔调局当局长!不过前不久辞职了,不想干了!”

她一口气说完,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解释,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

周围排队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目光里有探究,有惊讶,或许还有别的。

我被那些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低下头,假装研究购物小票。

回到家,我帮忙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

在客厅茶几的下层,无意间看到一摞病历本和检查报告。

最上面的一张是近期的,赫然写着“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建议行支架植入术后定期复查”。

旁边放着一个药盒,里面常用的一排降压药明显少了三格。

我的心猛地一跳,拿着病历本的手指有些发凉。

父亲有心脏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正当我盯着那几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发呆时,身后传来拐杖杵地的“笃笃”声。

“谁让你乱翻东西的?”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恼怒,他拄着拐杖站在我身后,脸色有些苍白,“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责备,不如说是在掩饰。

我默默将病历本放回原处,心里五味杂陈。

他总是这样,习惯用强硬和冷漠来包裹自己,却不肯让人看到一丝一毫的脆弱。

晚上给晴晴洗完澡,我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妈妈,”晴晴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忽然开口问,“你以前……也这样给小时候的我吹头发吗?”

我的手猛地一抖,吹风机的热风扫到了她的耳尖。

“嘶——”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立刻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疼!妈妈,一点都不疼!”她说着,还主动往我怀里蹭了蹭,仿佛刚才被烫到的人不是她。

我的心被这笑容刺得生疼,吹头发的动作也变得格外轻柔。

是啊,我错过了太多,连她小时候是否喜欢我给她吹头发这样的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

第二天,我去楼下倒垃圾,正好碰见几个相熟的老太太在楼下的树荫下乘凉聊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苏家那个女儿回来了!”

“哪个女儿?哦……是那个当年狠心把孩子扔下的那个?”

“可不是嘛!听说当年走得那叫一个干脆,这么多年,孩子就硬生生扔给老苏两口子拉扯……”

“唉……也是可怜老苏家了,一把屎一把尿把孙女带这么大……她倒好,在那个什么……薰衣草市,还有什么的魔调局当局长,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忙什么……说忙,还能忙到一次都不回来看孩子?我不信!”

尖锐刻薄的议论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攥紧了手里的垃圾袋,指甲深深陷进塑料袋的褶皱里。

我猛地转过身,想要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迎面撞上了刚买菜回来的父亲。

他显然也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脸色铁青,眼神凌厉地扫过那几个瞬间噤声的老太太,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我拉上了楼,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但手臂上的力道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

中午,晴晴午睡。

或许是昨晚的噩梦让她心有余悸,她睡得极不安稳,小小的身体紧紧挨着我,一只胳膊死死地搂着我的胳膊,生怕我跑掉。

我尝试着轻轻抽回手,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刚一动,她就在梦里发出了细微的啜泣声,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别走……妈妈……别走……”

我不敢再动,任由她紧紧抱着。

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枕头底下,摸到一个硬硬的、带着棱角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抽出来一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一看,竟然是一个旧旧的薰衣草色塑料发卡。

这个发卡……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很小的时候给她买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留着,甚至藏在枕头底下。

发卡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金属部分甚至泛起了一点细微的锈迹斑斑,却被她视若珍宝。

下午,客厅的灯泡坏了,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后彻底熄灭了。

父亲从储物间搬来一把老旧的木头椅子,颤颤巍巍地就要往上爬。

“爸,我来吧!”我连忙抢过他手里的新灯泡。

他瞪了我一眼,语气不善:“你懂什么?别给我摔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在我踩上椅子,踮起脚尖去拧旧灯泡的时候,我感觉到身后的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晃的椅子腿。

那个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冷硬刻薄的父亲,只是一个担心女儿安全的普通老人。

晚饭后,母亲坐在沙发上,从一个布袋里翻出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在我身上比划着。

“嗯,看着松紧应该合适。”她低声自语。

我愣住了。

那毛衣……是我最喜欢的薰衣草紫色。

她低下头,拿起一根针开始小心地拆着袖口的一小段线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颜色你以前最喜欢……也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放了几年了,织了拆,拆了又织……总怕尺寸不对,怕你万一哪天回来了……穿不上……”

我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一件毛衣,织了拆,拆了织,耗费了多少时光,又蕴藏了多少说不出口的期盼和思念。

晚上,晴晴拿出她的语文作业本,让我帮她看看。

是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

我翻开本子,第一句话就映入眼帘:“我的妈妈,她身上有我喜欢的薰衣草的味道……”

后面写了什么,我没怎么看。

老师用红笔在末尾批注:“写得很真挚,情感饱满,请继续保持。”

晴晴看到我在看她的作文,脸又红了,一把将本子合上,有些慌张地说:“写、写得不是很好,好多地方还要改呢……让妈妈你见笑了。”

夜深了,我去厨房找牛奶喝。

打开冰箱门,发现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各种颜色的便签纸。

“晴晴今天下午去同学梁安安家玩,晚饭前回来。”

“高血压药,早饭后一粒,晚饭后一粒,别忘了!”

“降压药吃完了,记得去社区医院配。”

……

最新的几张字迹还很清晰,往下的便签纸则渐渐泛黄。

最底下压着一张已经模糊不清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几乎淡得看不见了,依稀能辨认出:“小薰胃不好,冰箱里的剩菜别给她留超过一天……”

这张字条,看样子已经贴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我几乎忘了自己曾经胃不好,久到他们却一直记着。

正当我对着满冰箱的便签发呆时,父母卧室的方向又隐隐传来了压低声音的争执。

“……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非要找那个蠢货!咱们的薰儿……她至于受那些委屈吗?!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吗?!”是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疲惫,“人回来了就好……肯回来就好……唉,其实我也有错……当年……当年我就不应该……不应该那么逼她……”

后面的话语渐渐模糊,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和叹息。

我蜷缩在冰冷的门后,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心像是被无数根针细细密密地扎着。

原来……那些年来事情......他们一直都觉得很悔恨吧。

凌晨,我被身边晴晴的一声尖叫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晴晴?怎么了?做噩梦了?”我赶紧把她搂进怀里。

看到是我,她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哇地一声哭出来,紧紧抱住我:“妈妈……我梦见你又不见了……我到处找……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妈妈不走。”我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哼起了小时候哄她睡觉的童谣,声音因为心疼而有些哽咽。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重新沉沉睡去,我才敢松开手,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出去晨跑,换换心情。

没想到刚跑到小区附近的公园,就看见父亲穿着一身白色的太极服,正在一板一眼地跟着一群老人家打太极。

他的动作舒缓,神情专注,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放慢脚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他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依旧打着他的拳。

然而,就在我准备默默跑开的时候,他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我听见:

“公园南门那个豆浆摊还在,一直没搬走过。老板还是那个老板。”

我的脚步顿住了。南门的豆浆摊……那是我学生时代最喜欢的早餐铺子,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是无心之言,还是……

傍晚,趁着夕阳的余晖,我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晾。

母亲也跟了过来,默默地帮我递着衣架。

阳台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衣物的声音。

“小薰……”母亲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晾衣架在我手里微微变了形。

远处,传来了晴晴和小伙伴嬉笑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我转过头,看着母亲鬓边新增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看着她眼中深藏的期盼与担忧,喉咙哽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嘶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回答:

“不走了,妈。”

我顿了顿,迎着她瞬间亮起的目光,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没有期限了。我留下来,陪着晴晴,也陪着你们。以前……亏欠她的,亏欠这个家的,我想一点一点……弥补回来……”

母亲的手迅速抬起来,擦过眼角,快得像是不想让我看见。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勾勒出一种释然和温暖的轮廓。

远处的笑声越来越近,晴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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