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古代遗物的我不想当领航员 第91章 钥匙和锁

随着索罗斯在虚空中站定，以他的脚下为支点，一幢由圣洁光晕铸就的庞大教堂出现在高空中，空气中传来一阵阵似真似幻的神圣祷告，有长着翅膀的天使虚影在围绕着教堂游动。

教堂的大门洞开，索罗斯就站在阶梯拔高的布告台上，他身上红色主教袍上的金色纹路越发凸显，它们不断的向外蔓延，随着圣光神力地进一步加持，索罗斯身上的教袍彻底化作白金色，在神圣空灵的布告堂中无风自动，每一道褶皱都流淌着液态的光芒。

他的眼白已经完全被金色填满，瞳孔化作两轮微缩的太阳。

“佩尔达，你亵渎了生命的法则。”声音从索罗斯的口中传出，经过教堂的反馈带上了重重叠加的回响，仿佛千万个声音在同时宣告。

远处的金属巨人一边缓缓地后退，一边用他的猩红之眼紧盯着眼前的敌人，他的胸口发出咔嚓咔嚓的齿轮传动声，于此同时，金属巨人的体型在不断的缩水。

他在压缩自己的神躯以达到更高的能级！

“法则？”机械合成的笑声从佩尔达的喉咙里挤出，伴随着蒸汽泄漏的嘶鸣，“生命是你执掌的法则吗？蒂芙尼怎么不来？”他瞥向脚下的一处区域，那里有着一众生命圣所的精灵神官在严阵以待。

感受着力量的提升，佩尔达的自信心再一次被激发，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嘲弄：“看看你的神，索罗斯。祂甚至不敢以真身降临，只给你这点可怜的光辉！”

伴随着这句话，战场上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如同狂风般被席卷直至高空，然后化作几道金属风暴直射向教堂内部的索罗斯。

索罗斯——或者说暂时占据他躯体的存在——抬起右手在圣光典籍上拂过，一道流光在其右手上凝聚成螺旋长枪，枪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圣光符文，那是圣光之神在登上圣光神座时，世界赐予的原始圣光法则。

随着原始法则的出现，教堂穹顶落下的金属碎片在距离他五米之外就纷纷化为铁水。

“世界拒绝承认你。”圣光之枪开始旋转，“听见齿轮的悲鸣了吗？你扭曲的灵魂没有多少时间了。”

佩尔达的机械手臂突然爆裂，数百个齿轮像蜂群般扑向索罗斯，每一个齿轮都在空中变形，展开成带着锯齿边缘的金属薄片。那些锯片穿过虚幻的空中教堂，直扑索罗斯的面门所在。

索罗斯没有移动，他周身的光晕自动形成屏障，但第一片齿轮锯片竟然咬穿了神圣屏障，在索罗斯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的孩子们喜欢神圣能量。”佩尔达的机械身躯越发的缩小，此时他的身高不足原来的一半，他的机械面庞上露出扭曲的微笑，“知道吗？索罗斯，这些齿轮是用拒绝皈依的神职者的血肉打造的。”

圣光突然暴涨，索罗斯身处的虚幻教堂突然涨大，朝着地面上的佩尔达镇压了下去，七道支柱最先抵达，将佩尔达钉在原地。而后代表圣光的变形十字自佩尔达的后背出现，托举着对方竖直挂起，就像是原始的教会审判刑罚仪式那般。

“神圣裁决。”重叠的声音宣告道。

佩尔达的脚下燃起了熊熊的圣光火焰，他的金属下肢在火焰中汽化，但是他胸口处的齿轮核心转的更快了。身上的长钉逐渐瓦解，背后的变形十字染上青灰，教堂外似乎有重物在轰击神圣的大门，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参与到这场神明间的厮杀中。

“你以为……这就够了吗？”束缚着佩尔达的行刑台终究是被其转化吸收，他的机械眼射出红光，扫描着索罗斯周身的光晕，“看啊！你的神也在畏惧！祂不敢给予你全部力量，因为这个世界快要毁灭——”

索罗斯突然出现在佩尔达的身前，渺小的他如同挑战巨人的勇士，圣光之枪刺入佩尔达胸腔的齿轮组。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中，十二个主齿轮同时崩裂，但飞散的齿轮没有坠落，而是悬浮在空中，开始组成某种诡异的立体符文。

“感谢你……提供的神圣能量……”佩尔达跪倒在教堂中心，他的脚下已经出现了金属纹路，“现在见证……万机神怒！”

教堂的大门豁然洞开，一个已经完全失去了形状的机械团块朝着佩尔达猛扑过去，他在空中就爆成一堆碎片，大块的融合进佩尔达的身躯，而那些细小的碎片，在虚幻的教堂内部交织组合成一张覆盖整个圣殿的能量网络。

索罗斯感到体内的神圣力量突然紊乱——那些齿轮组成的符文正在解析神降术的结构。虚幻教堂的穹顶扭曲变形，化作实质的机械手掌拍下。

索罗斯不得不第一次移动，他脚下的光晕炸开，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撞向机械手掌，那机械手掌轰然破碎冲击波几乎摧毁了整个虚幻教堂。

“可悲的伪神。”索罗斯悬浮在半空，五道光翼在背后展开，“你甚至不知道为何世界会拒绝你。”

“够了！”在融合了机械团块后，佩尔达的机械身躯在不受控地发生异变，只能勉强继续维持人形，但是他身上的神力波动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异变的发生似乎损坏了佩尔达的发声结构，但是他的思维却直接通过机械共鸣在空气中震荡：“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随着机械团块的融入，那源于纯净教派成员的虔诚信仰所引发的对于机械之主的原始渴望，终于是引导着佩尔达认识到自己缺陷。

他猛地看向自己体内沉寂的银白色铁棺，表情扭曲了一下，而后又突然心生感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新拉图尔城的另一个方向。

他确实已经掌握了成神的钥匙，但是他缺少能插入这把钥匙的“锁”！

而现在，在他的感知中，有另一个锁孔就静静地处在这座人类城市中，甚至自己很早就借助对方的力量来进行了自己的信仰传播计划。

顺着佩尔达的目光，索罗斯也朝着那个地方扫了一眼，他的眼睛里带上了些许玩味；“我不推荐你那样做，你不会成功的。”

回答他的是再次席卷来的齿轮锯片，只不过这次，金属巨人没有继续与对方缠斗，而是冲出虚幻教堂的大门，朝着皇后区狂奔而去。

索罗斯并未做阻拦，对方的一切努力在他看来的都是徒劳，与其现在阻碍对方，不如恢复状态，准备一会敌人的临死反扑。

金属巨人沿着街道狂奔，石板路面被踩处一个又一个凹陷，索罗斯就这样悬浮在空中，静静地吊在佩尔达后面。

皇后区二十三号，佩尔达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巨大的手掌瞬间推平了整栋建筑，而后他开始在塞尔·费雷拉伯爵的宅邸废墟上不断挖掘。

渐渐地，一个地底的密室被他揭开，一个纯白的少女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静坐在其中，佩尔达小心翼翼地将其托举起来，对方的眼皮微动，似乎对接下来的发展有所预料。

而在战场外围，借助着各种探查法术监视着机械邪神的一众老魔法师，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那是一个已经被登记造册的“亵渎原型”，那是引发了格拉西亚帝国一个东部城镇陷入混乱，整座城的居民全部离奇死亡，被格拉西亚帝国申明的他们所收容的第一个亵渎原型。

“心灵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