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连翘的奇幻经历 第34章 连翘准备去北疆

清晨，皇上跟一众大臣议事。忽而唤到：“太子季翃。”

季翃忙出列：“臣在。”

皇上说：“你的上疏朕已经准奏。出兵一事，确需从长计议，不可草率行事。”

接着，他又开口：“你说得对，云霄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百姓之心尚需安抚，生产秩序亟待恢复，国家元气亟待补充。在这重建之时，还须秣马厉兵，有足够的实力保卫疆土，守护子民，防止外敌入侵。”

看得出来，皇上对季翃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只是，他讨厌皇后郑玲珑清高不屑的神情，连带对其子季翃也有了几分疏离。

皇上不得不承认，季翃的上疏，不仅体现了他对现状的深刻洞察，更展现了他作为臣子

的远见卓识。

皇上问：“朝廷应该在乱世中，为百姓寻得安宁之道，在和平中预见危机之源。你还有什么要对朕谏言的？”

季翃当然有。但此时，他想起了母后郑玲珑的叮嘱，于是回答：“没有了。”

站在一旁的陆泊嵩，看不清皇上的表情。但对季翃能摸准皇上心思，很有智者头脑的表现十分佩服。

……

次日，陆泊嵩进了府衙。

他将古连翘唤至书房，对她说：“交给你一件事。彼时，惺王大包大揽地承认是他谋划了昭王府新宅的纵火案，但具体是谁干的？一直未找到证据。因此，至今尚未结案。这件案子，现在由你去办理。”

连翘爽快答道：“遵命。”

在她看来，作为一位捕头，无论是外来报案，还是府尹亲自交办，都是她的职责所在，无需多言。反正都是查案，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泊嵩犹豫片刻道：“这次查案，有些事情你需要注意。”

“请大人交代。”连翘言。

“你独自去查，不要带人，更不可向外声张你在查昭王府新宅的纵火案。你的任务就是找到纵火之人，查明操作过程。此行或许会有危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明白，隐蔽地查。”连翘心领神会，这可能又是牵涉某位朝中权贵人物，必须谨慎行事。

隔天，古连翘在捕房点过卯，安排完捕快们的工作，就去了昭王老宅。

古连翘讲明来意，高氏听后便热情地把她请到堂屋。又把昭王奶娘，几个仆人都叫来，回答古连翘的提问。

关于火灾那天的情况，谁也没有看见点火的，尽顾着逃命了。回答的基本是车轱辘话，让连翘没个头绪。她只好告辞出来，一个人去了昭王新宅火灾现场。

秋日阳光正烈，还有些刺眼。

古连翘蹲在地上，目光低垂，视线所及之处，那座堂皇的院落，如今已夷为平地。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恍惚间还冒着缕缕青烟，似乎是在诉说着那场惨烈的火灾。

然而，那座废墟之上，仍有几个拾破烂的人，在灰烬里东一下西一下地刨着，还在幻想能找着什么值钱的东西。

古连翘的目光在这些拾破烂的人身上扫过，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她在想，这几个拾破烂的人，会不会就是那场火灾的目击者呢？他们或许在火灾发生时，正好在这片区域游荡，目睹了火灾的整个过程。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穿长衫的是昭王新宅门子陈广。”这是系统给她的提示。

古连翘闻言，立即站起身来，大喊一声：“陈广！”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从灰堆里扒出一只破旧的碗，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手中的碗也差点掉落在地。他瑟瑟发抖地转过身来，一脸愣怔地看着古连翘。

古连翘几步上前，薅住了他的脖领子，将他拉到了一边。问道：“那晚宅子着火的情况，你可曾亲眼目睹？”

陈广被古连翘的气势所吓到，一时间语无伦次：“上……上半夜我当值，下半夜该老黄。交班后我就睡了。醒来时，前院已经烧起来，火势凶猛，要不是我跑得快，指不定也没…没命了。”

“老黄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古连翘闻言，继续追问。

陈广神色惶恐，摇摇头：“不知道，那晚醒来时就没见他。你可以去问一下他的老相好胡翠兰，她住在沟渠巷那边。”

古连翘到了沟渠巷，四处打听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胡翠兰的住处。

她站在门外叩门。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穿红挂绿的女人来开了门。她用两手撑住门，乜斜着眼睛盯着古连翘，眼神带着风尘气：“你找谁？”

“我找胡翠兰。” 古连翘回答。

“我不认识你。”胡翠兰十分戒备地上下打量着古连翘，就要把门关上。

古连翘越过她的肩膀，向屋内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好端端地坐在屋里抽烟，神情悠闲。

这个男子一抬眼，看见门口的古连翘穿着捕快制服，神色一下慌张起来，下意识地转身推开了窗户，攀上去，往外跳。

古连翘眼疾手快，断定这个男子就是黄龙生。她伸手扒拉开胡翠兰，冲进屋子，跟着跳出窗户，紧追不舍。

黄龙生在前面拼命地跑，古连翘在后面紧紧地追。才跑了两条巷子，黄龙生就被古连翘抓住了。

“黄龙生，明摆着的事，你知道为什么抓你，走吧。”古连翘一把揪住黄龙生的衣领，将他带回了捕房。

在捕房里，黄龙生面对古连翘的审问，悉数交代。

他在京城有一个同乡，是惺王府的侍卫，叫吕兼惕。吕兼惕在失火前找到他，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要他半夜把昭王府点着，搞成不慎失火的样子。

事成之后，还会送他足够在老家置办田产的银两。

黄龙生一开始答应了，但后来又不敢了。于是，他就在后院马厩点了火。火开始时并不大，哪知火势渐渐就蔓延到了整个宅院，越烧越猛，最终酿成惨剧，烧毁了昭王府新宅。

他现在躲起来，还没离开此地，就是一直在等吕兼惕兑现承诺。然而，吕兼惕却迟迟没有出现。

“现在，吕兼惕在哪里？”古连翘厉声问道。

“不知道，知道的话，我会去找他。”黄龙生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撒谎。

“胡翠兰知道你的事情吗？”古连翘追问。

“可能知道。”黄龙生回答。

“那她也认识吕兼惕？”

“都是一个乡的出来的，当然认识。”黄龙生点了点头。

“吕兼惕长什么样子？”

“嗯，身高一般，左边太阳穴下面有一颗豌豆大的痣。”

得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古连翘立即返身去了沟渠巷。

走进巷口，远远就看见一辆带车篷的马车停在胡翠兰家门口。古连翘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胡翠兰神情匆忙，正把一个大包袱放进马车，转过身来要锁门，似乎在正要离开。

古连翘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取下了门锁，推着胡翠兰进了屋，把她摁在了椅子上。胡翠兰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说吧！”古连翘单刀直入，语气中带着威胁。

“说什么？”胡翠兰哭丧着脸，神色紧张而惶恐。

“你知道该说什么！”古连翘掏出匕首，划向胡翠兰白嫩的脸。匕首的寒光在胡翠兰的脸上闪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胡翠兰被这一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吕兼惕走时来过我这里。我问他去哪里，他只说是北边，不久就会回来。当黄龙生问我他去了哪里时，我也是这样说的。所以黄龙生也在这里等他。我只知道这么多。”胡翠兰说完，浑身发抖。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古连翘道。

“回老家。黄龙生被抓走了，吕兼惕也走了，我只有回老家了。”胡翠兰哭丧着脸回答。

……

古连翘回到捕房，见府尹陆泊嵩刚好在府衙他的书房里，平日里，他都在此处理公务。

连翘立即进去说：“大人，连翘回来了。”

陆泊嵩抬头，示意连翘坐下。

连翘坐下后，将此次调查的经过，以及整个细节向他作了汇报。

“我擒获了昭王府新宅的纵火犯黄龙生，他是昭王府新宅的门子。已经关在捕房。据黄龙生交代，是一个叫吕兼惕的人以重金诱使他在昭王新宅点的火。吕兼惕称自己是惺王府的侍卫。然而，我随后查阅了惺王谋反案的相关卷宗，十分蹊跷的是，被处决的侍卫名单中并无此人，为避免线索中断，我计划前往吕兼惕的家乡，探寻其真实身份及下落。”

陆泊嵩听罢后，沉思片刻道：“古连翘，此事非同小可，你需谨慎行事，先不要行动，待我向上面禀报后再做定夺。”

“遵命。”古连翘应声而退，心中虽有急切，却也明白此行需谨慎为上。

陆泊嵩随即换上便装，匆匆赶往季翃府邸。

管家把陆泊嵩引至书房。

坐定后，他将古连翘的汇报向季翃详细复述了一遍。

季翃听完道：“如此说来，吕兼惕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潜藏在北疆季昭边防军里的奸细，且使用的是化名。为什么季惺已伏法，此人仍留在北疆，其中必有蹊跷。

在季惺谋反案的名单里查不到此人的名字，就很难说他是不是季惺的人了。

古连翘无须去吕兼惕家乡，让他直接去北疆。古连翘此行，不仅要查明吕兼惕的真实身份，更要查清吕兼惕背后的势力。

此次任务艰巨，古连翘能否顺利完成任务，关乎大局。

这样，安排古连翘担任季昭副将，一来可掩人耳目，二来也方便行事。

他的首要任务是在军中找到吕兼惕，确认其归属。记住，要他务必保密，只能暗查，不能明查。不可打草惊蛇。一旦找到，不能声张，不可擅自行动，需立即向昭王汇报，并返回复命。我即刻修书一封给季昭，你安排古连翘二日后启程。”

“遵命。”陆泊嵩领命退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府衙的每一个角落。

陆泊嵩点卯完毕，特意将古连翘唤至书房。

他示意连翘坐下，然后，关上了门，神情异常凝重严肃，让古连翘感觉有些紧张。

陆泊嵩道：“你昨日汇报的那个惺王侍卫吕兼惕很可能在北疆，而不在他的家乡。季惺被处决之前，派遣奸细混入了昭王的北部边防军，究竟是何用意，还不清楚。你准备一下，后日启程赶往北疆，查找这个吕兼惕。

你此行，不仅要查找吕兼惕，更要警惕任何可能发生的阴谋。我已安排你以捕头之职，兼任昭王副将，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方便你开展调查。

你要记住几点：第一，此任务没有固定期限，你必须做好长期打算的准备；第二，此任务涉及皇室机密，务必保密，只能暗查，不能明查。不可公开；第三，吕兼惕很可能已改名换姓，你不仅要查明其真实身份，更要深挖其背景，确认他究竟是不是惺王的人，如果不是，则需进一步探查其背后的势力。记住，只要吕兼惕是奸细就会必有动作，你要从细微处入手，找到蛛丝马迹，做出准确判断。一旦找到吕兼惕，立即返回汇报，后续行动由昭王安排。至于捕头一职，会为你保留，对外只说你执行任务去了。你的任务清楚了吗？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古连翘立即起立，拱手施礼：“请大人放心，连翘一定不辱使命，誓将此奸细揪出。”

陆泊嵩知道，这次任务虽然艰巨，但他相信古连翘能够胜任，也一定能化险为夷。

他拍了拍连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古连翘，此次你入职昭王北部边防军，真实意图只有昭王清楚。但军中议事，你还必须参与，不能只作壁上观，避免引起怀疑。因此，此行凶险，务必保重。北疆之地，风土人情与云霄国迥异，你需多加小心。希望你凯旋而归。”

“属下遵命。”古连翘再次施礼，退出书房。

放衙后，古连翘回到自己的小院，开始着手前往北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