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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公关声明发布当天清晨。
李雪菲看着屏幕上那份短短数行的澄清，嘴角淡淡一勾，笑意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沈君泽，原来你也懂‘及时止损’。”
她关掉电脑，起身拖出旅行箱。
这趟b市之行，她准备得比任何一次都冷静，也更孤注一掷。
因为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便是背水一战。
**
前一晚，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匿名寄来的死亡证据音频，配合旧档案中的员工出勤表，清晰标出——当年在沈家老宅负责夜间警卫的临时保安员，名叫“孟志刚”。
而孟志刚，在事故发生后便消失无踪，近期却在b市一家废旧码头做零工。
他，是沈父死亡当晚，唯一一个曾靠近事发区域的非沈家成员。
**
她没告诉沈君泽。
也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只能自己走。
上午十点，她抵达b市。
寒风卷起长街的灰尘，她站在出租车窗边，看着眼前破败的小巷。
这和她曾经的世界截然不同。
没有西装革履，没有水晶灯和红酒杯，只有潮湿霉味和锈蚀的铁门。
她在码头边找到了那位中介。
“孟志刚？”中介狐疑地看着她，“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问他几年前的一件事。”
“那人很难搞，疯疯癫癫的，整天说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他是怕了，有人说他当年收了封口费。”
“我只问一次，不强求。”
中介耸耸肩，把她带到后仓库。
**
孟志刚的背影佝偻，一身旧衣油渍斑斑。
李雪菲站定，开口道：“我是沈家的……儿媳妇。”
他猛地转头，眼神闪躲，“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你们放过我吧！”
“我不是来威胁你。”
她走近一步，将手机调出音频，轻轻播放了那段周怀中说出的录音。
“……他不是没心脏病，但只要不叫救护车……”
录音刚落下，孟志刚脸色苍白，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重要吗？”她平静问。
“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愿意替他，把话说清楚。”
他颤着声音：“我当晚确实看到沈太太进了老爷的书房……”
“然后呢？”
“我在院子巡逻，听见吵架声，沈太太说什么‘你别妨碍我’……然后就是重物撞击的声音。”
“你有没有看到沈老爷倒下？”
他沉默了。
良久，他哑着嗓子说：
“我看到他被抬出来时，脸是青的，眼睛还睁着。”
“但他们告诉我——不许说话。”
“给我十万块，让我辞职离开。”
“你拿了钱？”
“我没花。”
他抬头看她，眼里有某种羞耻又求生的光。
“我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我只是个看门的……你知道我那年才二十几岁，根本不敢反抗。”
**
李雪菲看着他，手指紧紧握住手机。
她知道，这个证人不完美，甚至在某些角度上是“软弱”的。
但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指向沈母曾在“关键时间段”现身，并存在肢体冲突可能性的人。
这已经足够了。
**
她拿出支票本，写下一串数字。
“你可以继续过现在的生活，但请你把这段录音说一遍。”
“我只录音，不拍照，不留人。”
“我只求一句实话。”
孟志刚望着她，沉默了许久。
终于点头。
“我只说我看到的。”
“你只说你看到的。”
**
当天傍晚，她将录音拷入双份U盘，一份交由律师朋友寄往国外，设下时限自动发布；另一份，留在自己电脑中，未对任何人展示。
她知道，这不是终点。
这是引爆“沈母控制权”的第一颗雷。
**
夜里八点，她回到酒店。
她靠着窗台，看着b市灯火。
手中手机亮起，是沈君泽的来电。
她犹豫了一秒，接了。
“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和焦躁。
她只淡淡回答：“出差。”
“你出差，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说？”
“我们不是早就……各忙各的了吗？”
他一滞，片刻后，低声：“我查到了匿名线索的来源，是周怀中的侄子。”
“我知道。”她轻声，“我见过他了。”
“你现在——”
“在b市，刚拿到一段录音。”
电话那头死寂。
良久，沈君泽问：
“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把这件事查完？”
“我没有打算一个人。”
“可你根本没想带上我。”
她顿了顿，轻声说：
“你不也是，一直在退吗？”
“沈君泽，我们现在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可这一次，谁先开口，就意味着，要先承认——”
“我们已经不再信任彼此了。”
……
电话那头的沈君泽，紧紧攥着手机，喉头哽住。
他说不出一句话。
李雪菲没有等他回答。
只是轻轻说：“我等你做决定。”
“但这次，我不会停。”
—
第182章完
下一章为第183章《她拍下关键照片准备返回》，女主在b市最后的调查行动中拍下能佐证沈父遇害真相的照片，背后势力开始对她展开追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