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讲故事 第107章 镇煞9

1955年10月19日 04:12

青铜棺内爆出的绿色火焰点燃了整片山坳，杨德贵的残躯与尸仙融合成了八臂罗刹。腐肉间探出的骨爪握着勘探锤、桃木剑、人腿骨等凶器，后颈挤出三颗头颅——正中是杨德贵溃烂的脸，左右分别是苏青外婆与周慧娟的腐首。

\"青妹崽，这八宝尸煞可是给你备的嫁妆！\"杨德贵的头颅喷着蛆虫，周慧娟的头颅突然唱起苏联情歌。吴秀秀跪在祖坟碑林间，肚皮上凸出张老人脸：\"丫头，把我心窝子捅穿……用铜鞭……\"

苏青踹开摇摇欲坠的墓碑，碑座下的陶瓮里封着具女童干尸。女童手腕系着银锁，锁面刻着苏青的小名。八臂尸煞的骨爪劈碎坟茔，掀起的土块里飞出本《鲁班书》，书页间夹着带血的剃头刀。

\"进暗室！\"吴秀秀突然暴起，用军刀挑断自己的肚脐。阴胎发出老者惨叫，她趁机将淌出的肠子缠住尸煞的左腿：\"东南巽位……青砖刻着……\"

苏青滚入祖坟裂开的暗门，腐臭的阴风扑面而来。长明灯照见十具水晶棺，每具棺内都躺着个腹部隆起的苏家女子。最末那具棺中，外婆的焦尸正在融化，露出藏在腹腔的青铜罗盘。

\"外婆对不住你……\"焦尸突然睁眼，溃烂的指尖指向穹顶壁画。画中巫祝正将少女推入炼尸窑，窑口刻着\"庚午年七月十五\"。苏青摸到后槽牙发颤——那正是她的生辰。

暗室外传来山岩崩裂声，吴秀秀的惨叫混着尸煞的狂笑。苏青抄起剃头刀划破掌心，血滴在罗盘上竟浮出星图。东南角青砖应声移开，露出个铸铁匣子，匣内躺着把缠满红绳的鲁班尺。

\"苏家丫头，你娘怀你时就该溺死在镇魂井！\"尸煞的周慧娟头颅撞破暗室门，脖颈拖着三米长的脊椎骨。苏青挥尺劈去，鲁班尺上的寸格突然迸出火星，烧得尸煞腐肉滋滋作响。

吴秀秀血淋淋的上半身突然爬进暗室，肠子在地上拖着：\"快…把阴胎塞进炼尸窑……\"她撕开肚皮掏出团蠕动的鬼火，那东西发出杨德贵他爹的咒骂声。

尸煞的八条手臂突然间炸开，飞出几十具陶俑残片。每块碎片都映着苏家女子的脸，在空中拼成个巨大的炼尸窑幻象。苏青的外婆焦尸突然立起，将青铜罗盘按进她伤口：\"青妹崽，该斩断轮回啦！\"

血水渗入罗盘那刻，整座暗室开始旋转。十具水晶棺盖同时掀开，苏家女子的尸身如提线木偶般起舞。吴秀秀用最后气力将军刀插进鬼火：\"当年我阿妈……就是被……\"

鬼火炸开的瞬间，山坳响起百鬼同哭。鲁班尺上的红绳自动缠住尸煞脖颈，苏青拽着绳头冲向暗室顶端的通风口。外婆焦尸突然抱住她双腿：\"青妹崽，让外婆替你死……\"

\"您已经死过一回了！\"苏青挥尺斩断焦尸手臂，攀着绳梯跃上祖坟山巅。暴雨中的青铜棺正在融化，尸煞的腐肉间伸出无数条人筋，将塌陷的山体缝合成张巨网。

吴秀秀的残躯突然出现在崖边，她将算盘珠塞进眼眶：\"苏家的债……该还了……\"纵身跳入炼尸窑的刹那，窑口喷出丈高青焰，映出1952年王守义活埋女队员的惨象。

鲁班尺突然灼如烙铁，苏青的血顺着尺身流进山体裂缝。八臂尸煞发出最后嘶吼，每个头颅都开始融化。杨德贵的脸皮脱落，露出下面吴秀秀阿爹的骷髅：\"同志……快开枪……\"

苏青摸出五四手枪，七颗铜弹尽数打进尸煞天灵盖。山崩地裂的轰鸣中，青铜棺碎成齑粉，三百具陶俑如爆竹般接连炸响。晨光刺破阴云时，她看见盘龙坳全境塌陷成巨坑，坑底浮着层血红的菌毯。

次日清晨苏青在小溪边醒来，掌心的银锁已化成了一滩黑水。对岸的老槐树底下，吴秀秀的虚影正在晾晒草药，十二个透明人影在晨雾中调试着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