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天神脉 第165章 清瑶溯光

当林天阙化作的通天火柱彻底消散时，虚空界域震荡的余波裹挟着混沌潮汐席卷九霄。霜魂殿穹顶的寒髓晶簇骤然迸发刺目幽光，那些冻结了百万年的冰层竟折射出命轮之井深处的异象——缠绕黑莲的触须正沿着阴阳锁崩解的轨迹攀爬而上。林清瑶踉跄后退半步，脚下建木经络不受控制的刺入冰面上，刹那间，七寸长的冰锥自虚空凝成，裹挟着初代人皇左臂残留的威压贯穿了林清瑶的掌心。

就在那七寸长的冰锥如闪电般刺穿林清瑶掌心的一刹那，霜魂殿穹顶的寒髓晶簇像是被惊扰到一般，突然发出了刺目的幽光。这光芒如同一道冷冽的闪电，划破了幽黑的大殿，使得整个空间都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幽蓝色彩。

林清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踉跄后退，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鲜血顺着冰锥的纹路流淌而下，在她的脚下蜿蜒成一幅诡异的图腾。那图腾仿佛具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形状，最终在她的脚下绽放出一朵血色的曼陀罗花，鲜艳而凄美。

“原来你就是第九十九道祭品。”九霄璇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的天命笔如同幽灵一般，悬停在林渊的咽喉三寸处，鎏金面具下的双眼折射出冰冷的笑意，“看来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整座大殿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这震动来势汹汹，仿佛是大地在愤怒地咆哮，又像是古老的力量被唤醒后发出的怒吼。

林清瑶突然捂住额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双眼紧闭，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在这时，无数金色的符文从她的瞳孔深处喷涌而出，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在空中交织、缠绕。这些符文迅速在虚空凝结成一幅恢弘的画卷，初代人皇挥剑斩断建木的场景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与此同时，雪清漪的白发如同被狂风卷起一般，肆意飞舞。她的掌心之中，逆命罗盘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催动，疯狂地旋转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快阻止她！\"九霄璇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那是轮回殿主都封印不住的......\"

墨无锋的剑鸣比她的命令更快。青铜剑胚化作流光刺向林清瑶心口，却在触及血色曼陀罗的瞬间发出悲鸣。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那些裂纹竟与建木残根上的年轮纹路一模一样。

林渊的无渊之瞳骤然睁开。三色锁链在他身后具象成吞噬万物的旋涡，将九霄璇的天命囚笼生生扯碎。他踉跄着扑向妹妹，却看见少女缓缓抬起的面容——眉心那道淡粉色胎记正在蜕变成燃烧的剑纹。

\"哥哥，你听。\"林清瑶的嗓音里叠着万千回响，\"建木在哭。\"

霜魂殿四壁的冰层轰然炸裂。被封冻的混沌灵气化作青色狂潮，裹挟着太初纪元的洪荒巨兽虚影奔涌而出。九霄璇挥笔写下\"封\"字，金字却在触及时光乱流的刹那腐朽成灰。

雪清漪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她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逆命罗盘表面浮现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画面——虚空界域的九层星环同时崩解，命轮之井中伸出无数缠绕黑莲的触须。

\"原来这就是上苍畏惧的真相。\"林清瑶指尖轻点，正在啃食墨无锋剑灵的混沌兽突然僵住。她周身浮现出由建木年轮组成的战甲，每道纹路都流淌着初代人皇的剑意，\"当年我亲手种下的因果，是时候收割了。\"

九霄璇的鎏金面具出现裂痕。她突然将天命笔刺入自己心口，用神血画出通往不周峰的传送阵：\"你会后悔唤醒这个怪物，林渊！当第九十九道......\"

林渊的拳头贯穿了她的胸膛。吞噬法则顺着经脉攀上天命笔，将那支改写众生命运的神器寸寸碾碎。他抱起昏迷的妹妹，无渊之瞳里旋转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悲伤：\"清瑶从来不是祭品。\"

这时霜魂殿开始坍塌。雪清漪用最后三寸白发冻结时空裂隙时，墨无锋突然按住震颤不休的剑胚——林清瑶滴落的鲜血正在青铜表面勾勒出初代人皇佩剑的完整铭文。

\"去永寂陵。\"雪清漪的瞳孔开始结霜，\"那些冰封的准帝...咳...他们跪拜的方向......\"

林渊低头看去，怀中少女的伤口正在渗出琥珀色液体。那是建木残根分泌的灵液，此刻却散发着初代人皇独有的威压。他忽然想起祖祠壁画里那个负剑远去的背影，画中人回眸时的神情，竟与妹妹觉醒时的目光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