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老林子里的故事 第116章 毒源再现

暗河的火光在剑身上跳动，陈青山手中的斩邪剑突然嗡鸣震颤。金铃儿按住剑柄，鹿皮手套被震得发麻：\"这剑指着西北方！\"

七个猎户贴着湿滑的岩壁挪动，斩邪剑的嗡鸣声越来越急。孙大炮的索宝棍突然打滑，棍头参须沾到岩壁竟泛起绿光：\"这石头浸着毒！\"

\"七星会往暗河里投毒了！\"老河工抄起钢盔舀水，水面浮着层彩色油花。岩温的傣刀劈向岩缝，刀刃带出团发黑的苔藓：\"毒是从上游渗下来的！\"

斩邪剑突然脱手飞出，钉在丈余高的岩缝里。金铃儿甩出鹿筋绳缠住剑柄，借力跃起时瞥见剑刃映出的蓝光：\"岩壁里嵌着东西！\"

陈青山的三根青铜钉接连出手，凿开青灰色的岩皮。老萨满举着火把凑近，突然老泪纵横：\"是七姓的祭器匣！\"青铜匣表面布满鱼鳞纹，正中锁眼形似山神图腾。

\"让我试试。\"金梅摘下银簪插进锁眼，\"小时候见阿娘开过首饰匣......\"话音未落，银簪突然弯成月牙状。老萨满抓把香灰抹在锁眼上：\"得用活人气开锁。\"

金铃儿割破手指将血珠滴在锁眼，青铜匣\"咔嗒\"弹开。七枚骨雕令牌躺在红绸上，每枚都刻着不同的野兽。孙大炮抄起虎头令牌：\"这是我老孙家祖传的山君令！\"

暗河对岸突然传来狂笑，三个七星会余孽站在礁石上：\"陈青山！看看水里泡着什么！\"火把照亮河面，十几个铁笼正在毒水中沉浮，笼中隐约可见挣扎的人影。

岩温的傣刀刚要出手，金铃儿扯住他腰带：\"是稻草人！\"话音未落，七星会的人已砍断缆绳。铁笼撞在礁石上碎裂，数十个毒水囊在河中炸开。

\"闭气！\"老萨满撕开羊皮袄，扬出漫天黄符。符纸遇水即燃，在河面烧出七道火墙。陈青山趁机甩出青铜钉，钉头拴着的渔网兜住两个余孽。

金铃儿突然发现斩邪剑柄的异样，鹿皮手套拧动剑格，竟分离出半块青玉：\"是解毒石！老河工快接着！\"青玉入水瞬间，下游浮起大片死鱼。

\"不能让他们毁了上游！\"李大锤砍断缠在腿上的水草，\"我带三个兄弟绕后！\"他掏出山君令按在岩壁，令牌上的虎眼突然发光，照出条隐藏的裂缝。

七个猎户分作两路。金铃儿跟着陈青山摸进裂缝，斩邪剑在狭窄的甬道里发出幽光。老萨满突然拽住金铃儿的鹿皮坎肩：\"丫头，你听见哭声没有？\"

岩温的傣刀劈开蛛网，刀尖突然僵在半空。甬道尽头吊着七个裹尸袋，袋口的麻绳打着七姓人特有的平安结。金梅用银簪挑开袋口，腐臭味扑面而来：\"是失踪的采参人！\"

\"造孽啊！\"老河工的烟袋锅重重磕在石壁上，\"七星会这是要炼尸油！\"他忽然用烟杆挑起尸袋下的瓦罐，\"看这刻痕，是熬毒用的药罐子！\"

陈青山的青铜钉突然射向头顶，打落个正在偷听的七星会探子。孙大炮的索宝棍压住那人喉咙：\"说！毒源藏在哪？\"

\"在...在龙角洞......\"探子突然抽搐，耳孔爬出只毒蜈蚣。老萨满的骨铃哗啦作响：\"是蛊虫！快退！\"

众人退回暗河时，金梅怀里的祭器匣突然发烫。七枚令牌在匣中跳动，拼出个箭头形状。李大锤举着火把照向箭头所指：\"那儿！石壁在渗清水！\"

岩温的傣刀插入石缝，刀身竟结出冰霜。金铃儿解下鹿筋绳绑在刀柄，七个猎户合力拽动时，整面石壁轰然倒塌。寒气扑面而来，洞窟中央立着座冰雕祭坛，坛上供着个玉葫芦。

\"是七姓的净水壶！\"老萨满扑在冰面上，\"早年间求雨用的圣物！\"他忽然盯着金梅，\"丫头，你去请圣物。\"

金梅刚触到玉葫芦，突然头痛欲裂。幻象中浮现出七姓女子在祭坛起舞的画面，耳边响起古老的歌谣。金铃儿扶住瘫软的三姐：\"她手心发烫！\"

\"这是血脉通了！\"老萨满用骨铃在金梅额头画圈，\"你们金家祖上是掌祭器的萨满！\"说着将玉葫芦塞进金梅怀里，\"抱稳了，山神爷认主呢！\"

洞外突然地动山摇，七星会的火把光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陈青山将斩邪剑插进冰面：\"岩温守东，大锤守西，老河工布烟障！\"

金铃儿解下鹿皮囊，将解毒石碾碎撒入暗河。毒水翻腾着冒出白烟，渐渐恢复清澈。孙大炮趁机用索宝棍勾起水底铁链，链头拴着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是预警铃！\"老萨满扯过铁链缠在腰间，\"当年七姓人用这个传讯......\"他突然侧耳倾听，\"上游还有人活着！\"

七个猎户逆流狂奔，斩邪剑在陈青山手中发出刺目红光。转过三道弯，眼前景象令人窒息——整面石壁钉满七姓人的尸骨，尸堆上坐着个戴鬼面的黑衣人。

\"陈青山，你来得正好。\"黑衣人掀开鬼面，露出张布满毒疮的脸，\"看看这是谁？\"他脚下踩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老者手腕系着褪色的七姓布条。

\"二叔公！\"金铃儿的鹿鞭刚要甩出，黑衣人已将匕首抵在老者咽喉：\"把斩邪剑和祭器交出来！\"

老萨满突然摇响骨铃，金梅怀里的玉葫芦应声而鸣。声波震落洞顶冰锥，黑衣人闪避时，岩温的傣刀已劈断他腕骨。陈青山趁机救下老者，青铜钉封住黑衣人七处大穴。

\"是七星会的三当家！\"孙大炮扯开黑衣人衣襟，后背的\"七杀\"刺青还在渗血。老河工用烟袋锅挑起他下巴：\"说！大当家藏在哪？\"

黑衣人突然咬断舌头，金铃儿眼疾手快捏住他下巴：\"想死？先还了血债！\"鹿鞭缠颈将他吊在尸堆前，斩邪剑的红光映得满洞血亮。

老者突然咳嗽着指向尸堆：\"那后面...有碑文......\"李大锤扒开尸骨，露出块青石碑。老萨满摸着碑文浑身发抖：\"这是...七姓的赎罪碑......\"

碑文记载着七姓先祖为保山灵，不得不与恶势力妥协的秘辛。金铃儿用鹿皮拓下碑文时，玉葫芦突然渗出清泉，水流在碑面汇成个箭头，直指十五道沟深处。

\"山神爷给指新路了。\"老萨满对着石碑三叩首，\"要集齐三山祭器，才能解这百年诅咒。\"他忽然盯着金梅，\"丫头，你命中注定要接这传承。\"

洞外传来隆隆水声，天池水终于冲垮毒障。陈青山将斩邪剑举过头顶，剑身符文次第亮起，在洞顶投射出星图光影。金铃儿望着星图喃喃自语：\"这走势...像鹰嘴崖的参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