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浩一听,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原来这女人正是与三皇子关系暧昧的那位。
刚才黄嬷嬷提到,她竟然敢将贵妃一脚踢翻,的确是猖狂至极。即便贵妃先打了她一耳光,但按品级而言,她远不及贵妃,竟敢公然犯上,想必是仗着皇帝的宠溺而不知天高地厚。
那件事发生后,皇帝不仅没有责罚她,甚至未给贵妃一个交代,可见此女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非同小可。
慕容浩拱手作揖,说道:“拜见婕妤娘娘!”
萧婕妤点点头,问道:“我见你是从贵妃那边出来的,听说那女人死了,怎么死的?能跟我说说吗?”
慕容浩看着她,答道:“贵妃娘娘口吐黑血而死,我怀疑是被人打成内伤,拖延了大半个月,最终伤重而亡。”
“大胆!谁让你这么说的?”萧婕妤重重地拍了一下椅背,手指着慕容浩,那戴着金色护甲的手指,犹如白骨精的爪子一般。
慕容浩忽然想起武侠小说中那赫赫有名的九阴白骨爪,道:“娘娘既然问起,我自然实话实说,难道这触犯了娘娘的忌讳?这只是我查案时的推断,并非最终定论,仅是其中一种可能而已,为何娘娘如此生气?难道贵妃娘娘的伤与婕妤您有关?”
萧婕妤顿时有些慌乱,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轻咳一声,说道:“关我什么事?本宫只是觉得你的话实在是危言耸听。她身为贵妃,谁能伤得了她?更何况还有太医时刻为她请脉,绝不可能受伤长达一个月,最终伤重而死。分明是你受人指使,故意如此说,想激怒本宫,是也不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容浩见对方如此盛气凌人,决定拿出杀手锏。反正天色已晚,自己还有精神力,使用读心术后,明天又能恢复,便决定用在这嚣张霸道的女人身上,看看她心底藏着多少秘密。
于是,慕容浩从袖袋中取出郭小妹那枚小巧的铜镜,自顾自地端详起来,当然,他侧着脸,用铜镜的角度照到了萧婕妤的脸。
只见萧婕妤气得俏脸扭曲,连续拍着椅背,怒吼道:“世子,你太过分了!本宫在跟你说话,你却照镜子,分明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本宫要带他去见皇帝,治他大不敬之罪。”
萧婕妤心知肚明,皇帝对瑞王一家极为不待见,尤其是这位被国师定为大燕国灾星的世子,甚至将他送去衙门当刽子手,以冲煞气。对这样一个人,萧婕妤踩在他头上毫无心理负担,所以才敢嚣张地下令捉拿慕容浩,并带往皇帝那儿治罪。
几个宦官和侍卫冲上前就要捉拿慕容浩,郭小妹立刻挡在他面前,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世子奉皇上之命调查贵妃被害一案,娘娘既然问了,世子如实回答,何罪之有?至于照镜子……”
郭小妹一时也难以替慕容浩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心中不禁有些埋怨。你要照镜子也该挑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偏偏在这嚣张的娘娘面前照镜子,确实显得有些不把人放在眼里,难怪她会生气。
可是,该用什么理由来解释呢?总不能告诉萧婕妤,这位世子极端自恋,对自己容貌的在意程度比女人还强上十倍,所以才当着她的面照镜子。但这样的理由能说服人吗?
她一时语塞,心中盘算着,却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坐视慕容浩被人抓走。
萧婕妤大怒,指着郭小妹吼道:“哪里冒出来的贱人?给本宫拖下去掌嘴!”
立刻有几个嬷嬷冲上来要抓郭小妹。
慕容浩挡在郭小妹身前,说道:“贵妃娘娘身边负责品尝食物的萧公公,今天早上曾经去过婕妤娘娘您的柔仪宫,对吧?
刚才我调查的时候,这位萧公公好像不在,不知道婕妤娘娘把他藏在哪里了?让我想一想。”
听到慕容浩这话,萧婕妤更加慌乱,而这时她的侍卫已经抓住了慕容浩。
慕容浩也不挣扎,说道:“既然要去见皇帝,没问题,我会让皇帝把萧公公找出来,那么这件案子想必就能真相大白了。”
说着,慕容浩扭头对郭小妹道:“不用反抗,跟他们走,不就是去见皇帝吗?正好我可以告诉皇上,这案子已经破了,只要找到萧公公,一切真相大白。”
“等一下,放开他们。”萧婕妤急声叫道。侍卫和宫女便把慕容浩和郭小妹放开,退了回去。
萧婕妤强作镇定,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倒是挺有想象力的。”
慕容浩说道:“我的想象力其实一直都很丰富,而且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萧公公。如果萧婕妤您不相信,不妨咱们打个赌。”
萧婕妤脸上更是阴晴不定。她当然不知道,刚才慕容浩用铜镜反射影像,已经读取了她心中所想。
慕容浩知道,就在今天早上,贵妃娘娘身边的负责品尝食物的太监萧公公被萧婕妤的人叫去了,很快又回来了。
而且萧婕妤给了他十两黄金和一小盒金银珠宝。太监不能人道,所以对财物的贪婪远超常人,这些东西足以让他卖命。
更重要的是,慕容浩还读出了最关键的信息:萧婕妤叫这位负责品尝食物的萧公公在品尝玉露凝香饼时,不要真吃掉,而是说这东西没问题。所以,这位萧公公被萧婕妤收买,没有查出被下了毒的玉露凝香饼。
因为贵妃和皇帝一样,身边都有专门的人品尝食物,无论是御膳房送来的饭菜,还是水果点心,都会由负责鉴别是否下毒的太监先行品尝,确认无事后贵妃才会食用。
尽管这玉露凝香饼是放在贵妃的食物柜里,但也有可能被人暗中下毒,所以在食用前,贵妃会让负责品鉴食物的太监萧公公进行尝试。
其实,贵妃非常怕死,她已经坐到了仅次于皇后的高位,自然更加在意自己的性命。
结果出乎意料,负责品尝食物的太监竟被她的对手萧婕妤收买,那玉露凝香饼极有可能被萧婕妤下了毒。因此,她指使负责品尝的萧公公在品尝时做了手脚,未食用玉露凝香饼,从而避免了中毒,于是她放心地吃了两块,结果却中毒了。
从萧婕妤的内心想法中,慕容浩得知,在贵妃毒发身亡后,萧公公再次前往萧婕妤的柔仪宫,随后被杀人灭口,尸体被埋在后花园的芭蕉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