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直播：开局打卡王安石纪念馆 第2章 秦宋

北宋熙宁元年（公元一零六八年）。

八月，延和殿。

宋神宗赵顼一身深红色通天冠服端坐在殿内御座上。

刚刚收到了急报：黄河以北遭受大灾，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赵顼很明晰，经过几代皇帝的百余年消耗，国库内真的一点钱都没有。

财政本就不足，又遇京师地震，河北水灾，这无异于雪地里滚球—财政缺漏越滚越大。

“河北水灾，请求拨款赈灾，不知诸卿有何想法？”赵顼眼神投在殿内的众朝臣之上。

众臣面面相觑，稍许，位列臣子之首、须发花白、端重沉肃的宰相曾公亮他双手持笏，侧身跨出队列。

曾公亮是仁宗天圣二年的进士，学问渊深，文武双全，历经三朝。

“能否不按惯例，免去今年祭天大礼完毕后给朝廷官员的赏赐，将之用于赈灾，从而节省朝廷财政开支。”

“宰相此言有理，当从皇帝身边的官吏带头作起，文臣两府、武臣、宗室刺史以上官吏，都应当减半赏赐。节省赏银，全部用于救灾。”司马第一个响应。

蚊子再小也是肉，蚂蚁腿再细也是腿，能省一点是一点。

司马光不仅是翰林侍读学士，又是文坛领袖，他的话很有影响力，许多大臣都异口同声应和。

“官家，臣不赞同司马学士此言。”立于一侧的王安石听着直摇头，跨步上前：“这样做只能省下少许银钱，却损害了朝廷颜面，府库无银，国用不足，并非当今之急务。”

司马光怒目而视，神情讽刺：“从真宗末年以来，大宋就开始出现国用不足的问题，近年来问题尤其严重，怎么不能说是当下之急务？”

“国用不足本身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缺乏善于理财的人。”王安石听罢不卑不亢反驳。

“哼！善于理财的人不过是会聚敛，最终却导致百姓穷困，流离为盗，对国家不是好事。”司马光语气冰冷，在他看来大宋总体财富有限，根本不能增多。

王安石语气执着：“真正善于理财的人，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司马光主张“节流”，王安石坚持“开源”。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你来我往，殿内的争辩声越来越激烈。

争到后来，司马光越发气愤难当，当场翻脸：“王安石的“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跟当年汉朝桑弘羊的“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是一码事，你用这套歪理邪说来糊弄官家和群臣。”

王安石正欲开口回怼，耀眼夺目的金光骤然聚在辉煌的大殿中，龙凤伴随着清响的仙乐飞舞。

待到金光散去，一块巨大的天幕嵌在空中。

一时间，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天幕，心思浮动，窃窃私语。

赵顼神色凝重，眉头不由紧紧蹙起。

内有国库空虚，外有辽、西夏虎视眈眈，他一直想着变法兴兵，正欲着手改革，不知这前所未有的异象在变法开始前出现，对变法一事有无阻碍。

忖度中，赵顼的视线落在了他选择的变法主导人之上。

二人眼神交汇，王安石目光坚定，镇定自若，天幕的出现未动摇他一丝一毫。

虽千万人吾往矣，变法之事，舍我其谁。

......

大秦位面。

公元前二一三年。

将军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打得匈奴满地找牙抱头鼠窜，两年间为大秦增添了数个郡县。

六国统一，匈奴胆颤心惊惧，放眼天下，再无敌手。

大秦千秋万代指日可待，正逢秦始皇嬴政大寿，嬴政在咸阳宫中举行了盛大寿宴庆祝。

博士淳于越站在大殿中，侃侃而谈分封制的好处。

嬴政身着黑色玄鸟纹袍服端坐上位，整个人不怒自威，朝臣们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垂首。

先奉承皇帝，赞扬郡县制的仆射周青臣不禁脊背生寒，心里骂骂咧咧的放下酒樽。

阎王桌上抓供果的人，我从前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殿内气氛越发凝滞，淳于越恍然未觉，继续道：“做事如果不仿效前人成功的方法，还能长久不败的，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总之郡县制就是不好，他认为要想大秦长久，就要效仿夏商周，实行分封制。

嬴政犀利的目光霍地扫向殿内众臣，周身笼罩着森寒窒息的压迫感。

郡县制是大秦维护统一的基石，未来大秦的制度只会是郡县制。

灭六国后，郡县制实施前已经经过多次讨论，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反对。

不知在坐众臣中有多少人是反对郡县制的？

嬴政思忖，按捺心中怒意，神色不变地让大臣们商议。

“三皇五帝时的制度，并不都一样，是根据情况不断改革，这些都不是那些迂腐儒生能了解的。”李斯连忙提出异议。

作为秦始皇嬴政的心腹，他对嬴政心里的想法洞如观火，再说这是个打压百家，发扬法家的好机会。

“以前乱世之时，诸侯相互征伐，所以他们用优厚的条件来招揽饱学之士。”

“现在陛下创建不世之功，建立郡县，废除分封的弊病，天下平定。此时，百姓应当勤奋耕作，读书人应该认真学习法令禁条。”

“有些儒生不师今而学古，诽谤时政，扰乱老百姓的思想，这会削弱陛下的权威，必须予以禁止。”

李斯进谏道：“臣恳请下令烧掉除秦史之外的史书；除了博士官署留存，民间收录的诸子百家书籍都要交到官府进行焚毁………”

天空中倏地倾泻下道道金光，巨大的玄鸟盘旋在嬴政上空，在众人激动的惊呼中，玄鸟一飞冲天，长长的尾羽拖曳在空中，道道玄黄之气落下，一方巨大的幕布空悬天际。

玄鸟可是大秦的图腾！！！

他们的始祖大业传言是由其母女修吞食玄鸟的卵后怀孕生下，玄鸟是他们大秦的吉祥物和祖先啊！

一时间，台下的所有人看向金光笼罩的嬴政的眼神更加灼热！天降祥瑞！佑我陛下！佑我大秦

各地的黎民百姓们期待而又恐惧地盯着湛蓝天空中似能遮天蔽日的幕布。

玄鸟从秦王宫处飞出，同样看到异象的各地六国有心人心中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