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蛊同源 第191章 刺客交锋

夜色如墨，潮湿的风裹着东南亚特有的腥甜气息渗入窗缝——这是降头术发动前的征兆。洪薛梨居所的琉璃瓦上，三枚黑影倒挂如蝙蝠，靴底涂着混有尸油的防滑剂，与青石板接触时发出类似血肉粘连的“滋滋”声。他们颈间挂着微型直播摄像头，正在实时上传现场画面，镜头右下角的火箭图标边缘，爬满蜈蚣状的黑色纹路。

“是南洋降头师！”洪叔的金光屏障突然泛起涟漪，他盯着刺客们手腕上的骨制咒环，那是用受害者指骨磨制的“人油降”标志，“他们偷了之前粉丝寄来的东南亚符咒，用直播打赏数据炼蛊！”

洪薛梨手中的星螺骤然震颤，螺口喷出的银光在空气中划出磷火般的轨迹——这是对降头术特有的阴邪能量反应。她看见三个刺客同时扯开衣襟，胸口纹着由直播弹幕组成的降头阵：“死”“骗”“杀”等汉字被扭曲成蜈蚣形态，每只脚足都对应着某个打赏过火箭的观众Id。

左侧刺客甩出的不再是蛊虫鞭，而是浸过尸油的蜈蚣链。数百条活蜈蚣在链身蠕动，每只毒牙都沾着荧光粉，正是李不望此前私藏的鎏金手链上脱落的成分。链条破空时发出类似念咒的低吟：“观众的怒火，就是降头的食粮——”

“朱砂糯米，破！”洪薛梨扬手洒出混合着直播打赏记录的符粉——那些被打印出来的火箭打赏名单，此刻化作驱邪的“因果纸”。蜈蚣触碰到纸张瞬间发出焦臭，链身应声而断，却有三只毒蜈蚣借着血雾扑向李不望。

“小心！是‘观众之怒降’！”小琳的键盘敲出急雨般的声响，屏幕上浮动的不是代码，而是从直播平台导出的观众Ip地址。她改良了之前破解电子蛊毒的程序，将其转化为“数据糯米”，专门克制依赖用户数据的降头术，“他们用打赏过火箭的观众负面情绪炼蛊，每个蜈蚣对应一个恶意账号！”

李不望挥出桃木剑，剑身上新刻的“镇邪”二字突然渗出鲜血——这把剑曾沾过直播中观众呕出的蛊虫黏液，此刻与降头术产生共鸣。剑刃劈开毒蜈蚣的瞬间，他听见脑海中回荡着某个观众的咒骂：“退钱！什么垃圾主播！”正是之前被刺客利用的狂热粉丝声音。

右侧刺客的攻击更为阴毒，他抛出的黑色粉末并非普通暗器，而是混有洪薛梨生辰八字的“飞降”。粉末在空中聚合成直播界面的虚影，主播位置是她的血肉模糊的剪影，观众席上漂浮着青山精神病院患者的人脸——这是利用直播录像提炼的“影像降”，专门窃取受害者的视觉记忆。

洪薛梨立刻将星螺抵在眉心，银白光芒化作防护罩：“太初净眼，破！”螺口喷出的光束如扫描仪般扫过飞降，将影像降头中的观众人脸逐一分解为数据流——这些数据正是小琳之前在直播平台后台发现的异常用户资料，此刻成为破解降头的关键。

中间刺客见同伴受阻，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胸前的降头阵上。直播界面的虚影瞬间实体化，洪薛梨感觉自己的视野被分成无数小屏幕，每个屏幕都播放着不同观众的诅咒画面，与直播时的蛊毒爆发场景如出一辙。但这次，诅咒的核心不再是弹幕，而是降头师用观众打赏记录炼成的“财帛降”——每笔打赏都化作一条毒蛇，顺着星螺的银光反噬而来。

“原来他们要借我的因果，把直播打赏变成索命符！”洪薛梨终于明白敌人的真正目的：通过降头术将虚拟礼物转化为实体诅咒，既能摧毁她的声誉，又能吸收打赏能量强化邪术。她握紧星螺，光芒中突然混入一丝金色——那是千里之外李君鸿在胡家旧祠找到的七太奶骨笛共鸣之力，与古籍中的“骨笛破摄魂”预言遥相呼应。

“以财帛之因，结净化之果！”她将星螺插入直播打赏记录堆，螺口发出鲸鸣般的震颤。所有沾有降头术的火箭打赏名单突然腾空，在半空中拼出巨大的“镇”字，正是洪家祖传的“财星镇煞咒”。降头师们胸前的直播阵纹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那些由观众负面情绪炼成的毒蛇，纷纷化作打赏记录的灰烬。

李不望在混战中被蜈蚣链划伤的手臂此刻肿胀发黑，伤口处浮现出直播火箭的图案——这是“打赏降”的标记。洪薛梨迅速扯下星螺的银链，用自己的血在他伤口上画下“解”字：“还记得救观众的符阵吗？降头术再凶，也是借了直播的因果，我们就用同样的因果破它！”

银链光芒闪过，李不望伤口的火箭图案如被删除的文件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星螺纹路——这是他与洪薛梨共同经历直播危机的印记。而三个降头师见势不妙，正要启动摄像头的自毁程序，小琳的“数据糯米”已顺着直播信号侵入他们的设备，屏幕上弹出之前破解的青山精神病院蛊毒代码，化作无形锁链捆住了他们的咒环。

战斗结束时，洪薛梨捡起刺客掉落的骨制咒环，发现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观众Id——正是之前攻击她的刺客所收集的打赏用户信息。星螺在咒环上投射出倒影，螺口的光芒突然指向直播间方向，那里的推荐页正刷新出一条新预告：“明晚十点，降头师直播献祭——观众投票决定先取主播哪根骨头”，右下角的倒计时数字，正是骨制咒环上的观众Id数量。

千里之外的神秘山谷，李君鸿手中的古籍突然翻到新页，空白处画着星螺与骨笛交叉的图案，旁边批注：“南洋降头借数据为媒，七太奶骨笛断因果之链——速寻旧祠青铜罗盘”。他抬头望向雾气弥漫的山顶，那里隐约传来降头术特有的蛇哨声，却被一声苍凉的骨笛音浪生生击碎，与星螺的余韵在天地间形成共振，仿佛在诉说着直播世界里，正与邪的较量，从来都不止于屏幕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