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水浒军团纵横宇宙 第27章 不破不立

当最后一只飞行镰刀被源点击杀，惨烈的战斗终于画上了休止符。整个战场死寂一片，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紧接着，从远处那幽深的虫巢入口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尖锐、凄厉、充满了无边痛苦和怨毒的悲鸣！那声音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让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的黄淮和王朝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显然，虫后已经感知到了它最后屏障的覆灭。

王朝拄着横刀，摇摇晃晃地从尸骸堆中站起身，鲜血顺着破损的甲片不断滴落。但他眼神却异常坚定，拖着近乎力竭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黄淮身前，用盾牌和自己的身体，组成了一道脆弱却又无比坚固的防线，警惕地注视着虫巢的方向，准备为黄淮挡下任何可能出现的攻击。

黄淮此刻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精神力近乎枯竭，大脑如同被灌满了沉重粘稠的铅汞，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眼皮沉重得仿佛挂了千斤巨石，视线模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知道，自己随时可能倒下，彻底失去意识。

但……不能倒！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黑暗中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他死死咬着牙，舌尖被咬破，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试图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他尝试着在意识空间中呼唤玄女，然而，往日里总能及时回应的那个清冷的声音，此刻却一片沉寂。

糟了！刚才那不计后果的、近乎燃烧灵魂般的精神力输出，不仅透支了他自己，恐怕也对与他意识深度绑定的玄女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黄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调动着两枚源点极其艰难地将那四具支离破碎的飞行镰刀尸体一一收入储存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眼前彻底一黑，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主人！”王朝连忙搀扶住他。

“走……快走……”黄淮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几乎是依靠着王朝的支撑，才勉强站立。

两人互相搀扶着，如同两名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伤兵，一步一踉跄，朝着远离这片死亡之地的方向挪动。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他们全部的力气，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穿越了多少片废墟。当远方那熟悉的、代表着安全和希望的飞船轮廓，如同海市蜃楼般隐隐约约出现在模糊的视野中时，黄淮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彻底断裂。

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向着冰冷的地面倒了下去……

……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沉重。

如同被困在万丈深海之底，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意识仿佛被禁锢在一个坚硬的、冰冷的、密不透风的囚笼之中，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甚至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黄淮只感觉到无边的疲惫和沉重，仿佛灵魂都要被这无尽的黑暗和压力彻底碾碎。

就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呼唤声，隐隐约约地响起。

“……醒来……”

那声音缥缈而模糊，如同风中的低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勉强在他的意识深处荡起一丝涟漪。

是谁？

黄淮试图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他的意识依旧被那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着，如同溺水之人，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

那呼唤声断断续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不破……不立……”

“……极限……之后……方为……新生……”

黄淮的意识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那场惨烈的战斗，那不计后果的、燃烧灵魂般的精神力输出，那濒临极限的意志挣扎……一幕幕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在他黑暗的意识中闪回。

极限之后，又是什么？

是彻底的毁灭？还是……

如同种子在黑暗的土壤中积蓄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一刻。

黄淮那被沉重枷锁束缚的意识，开始尝试着……不再对抗那份沉重，而是去感受它，理解它。

那份沉重，是精神力透支后的虚无，是意志力燃烧后的灰烬，是濒临极限的痛苦烙印。

但在这份沉重之中，似乎也孕育着某种……新的可能？

如同凤凰涅盘，需先焚身于烈火。

如同宝剑锋芒，需经千锤百炼。

不破不立！

于是乎，那份如同实质般的沉重感，开始如同冰雪般消融。

意识不再是被动地承受压力，而是开始主动地……吸收那份压力，吸收那份痛苦，吸收那份濒临极限的体验！

仿佛干涸的海绵遇到了甘霖，又仿佛饥饿的黑洞开始吞噬星辰！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轻盈！

不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轻，而是一种挣脱了束缚、充满了韧性和力量的轻盈！

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如同羽化登仙，灵魂仿佛在向上升腾！

黑暗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包裹着他的意识核心。

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不再是之前那种需要刻意调动的“能量”，而更像是一种……领域。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可以随心所欲延伸和感知的领域！

他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和广阔，仿佛能够“看”到更深层次的世界，能够“听”到更细微的声音，能够“触碰”到能量的本质！

……

当黄淮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医疗舱内壁。

身体内部，那仿佛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澄澈和……强大！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坐起身，看向医疗舱外。只见王朝正盘膝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安静地修炼着。他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能量气旋，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引动周围的宇宙能量，气息沉稳而悠长，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也有了不小的精进。

黄淮没有打扰他，而是心念一动，尝试着呼唤玄女。

“玄女？”

意识空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黄淮心中一紧，立刻沉下心神，意识投入到那片熟悉的的基因计算机核心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核心空间依旧是那片由无数绿色数据流构成的奇幻景象，但在空间的中央，玄女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双目紧闭，如同陷入了沉睡。

她身上原本华美的宫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朦胧的、如同月光般皎洁柔和的光晕包裹着她的身体。无数纤细的、翠绿色的数据光线，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在她周身缭绕、盘旋，时而消散，时而凝聚，散发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黄淮再次尝试着轻轻呼唤：“玄女？你还好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仿佛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黄淮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虽然担忧，但也隐隐明白，玄女恐怕也因为他进行的超负荷精神力输出而受到了影响。他不敢再打扰，只能默默地退出了核心空间。

看来，暂时只能靠自己了。

黄淮在医疗舱边坐下，开始默默地梳理着这次战斗的得失，以及自身精神力蜕变带来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

黄淮猛地抬起头，他的精神力感知到，基因计算机的核心空间内，能量波动骤然变得剧烈起来！

他立刻再次将意识沉入其中！

只见悬浮在半空中的玄女，周身那层朦胧的月白色光晕骤然收缩、凝聚！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而精纯的能量，如同火山喷发般，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出来！

这股能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核心空间！黄淮的意识体在这股冲击波面前，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狠狠地推向了空间的边缘！

刺眼的光芒充斥了整个空间，让黄淮几乎无法视物！

当光芒渐渐散去，冲击波也缓缓平息后，黄淮才重新稳住意识体，看向空间中央。

只见半空中，那个被月白色光晕包裹的身影依旧悬浮在那里。

身着淡青色素雅长裙，容貌依旧绝美，但少了几分之前的威仪和距离感，多了几分空灵和……温婉。长发如瀑般垂落，未施粉黛的脸庞上，肌肤细腻如玉，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如同春风般和煦的笑意。

“黄淮，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