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众人都纷纷告辞回家,龙飞被张老爷子叫进了书房。
张老爷子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本红色的证件和一把六四式手枪。
他拿起证书递给龙飞,“小飞,这是给你的。”
龙飞双手接过证件,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央特勤局,上尉,龙飞”。
他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张老爷子竟然给自己这样一个身份。
中央特勤局那可是直达天听的重要机构,权力极大。
只要这本证件亮出来,就几乎没有什么人敢阻拦他。
毫不夸张的说,龙飞前世虽然是“龙牙”特战队的队长,中校军衔。可要是遇上了中央特勤局的人,他也得礼让三分。
“张爷爷,这……”龙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飞,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约束,但是你也不能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啊!有了这个身份,你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方便很多。”张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管你。但是在国家需要你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尽力而为,为国家效力。”
张老爷子说的很有道理,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寸步难行。
“张爷爷,您擅自给我安排了这个身份,会不会惹什么麻烦?”龙飞略带担忧地问道。
“不会的,这是老人家特批的。”张老爷子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而且,你的这个身份是保密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龙飞当然知道张老爷子说的老人家是谁,既然他老都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谢张爷爷!”龙飞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你对国家的贡献,值得拥有这个身份。”张老爷子摆了摆手,“老人家让我转告你,这次巨龙公司做的很好,采购的那批石化设备解决了国家的大问题,国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龙飞听到这话心头一凛,果然自己在港岛所做的伪装还是逃不出国家的火眼金睛。
这也难怪,他在港岛公开露面的次数太多了,特别是和港岛的高层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国家的情报部门要是连这点都查不出来,那可真是白养了。
“我和巨龙公司的关系,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张老爷子说道,“你放心,老人家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不会泄露出去的。”
龙飞这才放下心来,要不然以后巨龙公司再想帮助国内采购成套设备就会很困难了。
“小飞,这把手枪你也拿着,关键时刻可以防身。”张老爷子又拿起那把六四式手枪递给龙飞,“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使用。”
龙飞接过手枪,入手沉甸甸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壶中界里的枪械多的是,可这把六四式手枪却不一样,这意味着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武器,而不必担心任何后果。
“我知道了,张爷爷。”龙飞点头应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火车,早点回去休息吧!”张老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龙飞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打电话找我。”
“好的,张爷爷,那我先回房了。”龙飞起身告辞。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
龙飞早早来到火车站,检票上车。
“哐当哐当”
绿皮火车有节奏地摇晃着,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规律的声响。
龙飞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田野山川,思绪万千。
这趟京城之行收获颇丰,不仅让他“死而复生”的大戏圆满落幕,还意外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中央特勤局的上尉。
虽然不确定自己精心设计的这场戏有没有瞒过老人家的眼睛,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老人家已经知晓内情,似乎也并不打算追究,反而还有几分赏识之意。
这样一来,龙飞总算可以彻底放下心来,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了。
火车缓缓驶入魔都站,汽笛声刺破清晨的宁静。龙飞拎起行李袋,背着挎包,下了车。
车站人声鼎沸,职工的吆喝声、旅客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煤烟味。
他深吸一口气,熟悉的魔都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头一暖。
这里是他的根,无论在外漂泊多久,回到这里,总有种归属感。
龙飞出了站,换乘了几次公交车和轮渡,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洋泾镇。
巷子口,几个老太太和中年妇女正在洋泾浜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家长里短地聊着天。瞧见龙飞,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龙飞冲她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便低头往自家小院走去。身后却传来窃窃私语。
“那不是龙家的小子吗?”
“哎哟,真是他!不是说死了吗?骨灰都送回来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瞧这情况,应该是兵团那边搞错了。”
“搞错了,这生死大事也能搞错?当时龙家的灵堂都摆了好久,她娘俩哭得稀里哗啦的,这要是搞错了,还不得找兵团的麻烦?”
“谁知道呢?现在这帮当官的,什么糊涂事干不出来?”
龙飞耳朵尖,这些话一字不落钻进耳里。
他嘴角微微一扯,没回头,径直进了自家小院。
小院还是老样子,院子里的菜地里还有些白菜和萝卜,墙角以前给小白做“院子”已经成了鸡圈,三只母鸡正在悠闲地踱着步,时不时低头啄食地上的虫子。
水井那侧墙边的三口大水缸里还有几条鲫鱼在欢快地游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龙飞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阳光从窗棂间斜斜洒进来,在水门汀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刚过三点。
他把挎包随意扔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把行李袋放在墙角,拎着鱼竿和水桶,慢悠悠地朝洋泾浜边走去。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水面泛着细碎的波光。
龙飞知道,要让自己的“死而复生”传遍洋泾镇,最快的办法就是让这些闲话的源头——街坊邻里的大婶大妈们——先炸开锅。只要她们开了口,这消息不用一天,就能传到镇上每个角落,连隔壁街道的王二麻子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走到河边,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慢条斯理地装好鱼饵,甩竿入水。
鱼漂在水面上轻轻晃着,他却没怎么在意鱼儿上不上钩,眼睛时不时扫过不远处那群洗衣服的女人。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几个大妈的眼神又开始往他这边飘,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大了些。
“哎,你说这龙家小子真就这么回来了?一点事没有?”一个嗓门粗的胖大婶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斜眼瞄着龙飞。
“谁知道呢?当时灵堂都摆了,我还去上了炷香,心想着这孩子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没了。”另一个花白头发的大妈接话,手里搓衣板的动作慢了下来。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妈和他妹哭得眼睛都肿了,整整三天没出过门。”第三个大妈插嘴,语气里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龙飞低头摆弄鱼竿,嘴角微微上扬,装作没听见。
这时候插话不合适,得让她们自己把火烧得更旺些。
果然,胖大婶压低了声音,但那嗓门还是大得隔半条河都能听见:“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兵团那边搞错了?还是说……这小子压根没死?”
这话一出,几个大妈的眼睛都亮了,像是嗅到了什么大新闻。
花白头发大妈赶紧摆手:“别瞎说!兵团里有花名册呢,这生死大事还能出错?再说,要是没死,为啥不早点回来?这不是让家里人白白伤心吗?”
“出没出错我不知道,反正人现在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胖大婶哼了一声,手里的衣服搓得哗哗响,“我看啊,这事肯定有蹊跷。你们没听说吗?龙家小子以前在外面干的事,可不简单!”
龙飞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用意念从壶中界里取出一条鱼挂在了水下的鱼钩上,往上一提,一条半斤多的鲫鱼便活蹦乱跳地被甩上了岸。
鱼儿在岸上扑腾,引来了几个大妈的注意。
胖大婶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哎,龙飞!回来啦?钓鱼呢?”
龙飞抬起头,冲她咧嘴一笑,露出几分憨厚的模样:“是啊,李婶,刚回来。闲着没事,钓几条鱼给我妈熬汤喝。”
这话说得随意,却像往平静的河面扔了块石头,几个大妈的眼神瞬间变得更热切了。
胖大婶放下手里的衣服,擦了擦手,朝龙飞走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刚回来就想着钓鱼给你妈吃,真是孝顺孩子。哎,你跟婶子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真死过一回?”
龙飞故作惊讶:“李婶,您说什么呢?我好好的,怎么就死过一回了?”
胖大婶一脸“你别装了”的表情:“别跟婶子打马虎眼!半年前兵团来人报丧,把骨灰都送回来了,你妈和你妹哭得死去活来,灵堂都摆了,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出现……”
她话没说完,花白大妈也凑了过来,接过话头:“是啊,龙飞,你不知道,当时听说你……那啥,我们都难受了好一阵。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