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经勇者，不正经的是她们！ 第101章 余波

黎明时分，整座城市还显得昏暗，街道雾蒙蒙。

冬天快到了，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亚登坐在广场中央的喷泉边缘，仰头灌下一大口麦酒。

他眯起眼睛，望向逐渐亮起的天际线，粗犷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好漫长的夜晚...\"矮人嘟囔着，他的钢甲上还残留着划痕。

地下城入口处的广场上，冒险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疲惫中透着兴奋。

有人高声吹嘘着自己的战绩，有人讨论着等会去哪里喝酒。

\"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遗漏了？还是我多心了？\"

亚登想着，明明污秽的气息已经消失，他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两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侧，黑袍与白袍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亚登先生，听说您集结了所有冒险者，没事吧？。\"黑率先问道，

\"没事，本来以为是一场血战，结果打一半就结束了，你们说这叫什么事？\"亚登说道。

\"亚登先生，深渊坍塌了。\"白的声音很轻，却让亚登的酒壶掉在地上。

\"深渊...\"矮人猛地站起身，\"诸神在上！我居然忘了那个地方！塞西莉亚呢？那丫头没事吧？\"

\"塞西莉亚小姐没事，所有人都安全撤离了。\"黑回复道。

亚登露出满脸的疑惑：\"为什么深渊会突然坍塌？和那些畸变的畜生有关系吗？黑，白，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黑与白交换了一个眼神。

\"确实遇到了畸变的魔兽。\"白斟酌着词句，\"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亚登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突然泄气般坐回喷泉边：\"算了，人没事就好。\"

随后，他晃了晃酒壶，咧嘴露出牙齿：\"你们俩，来喝酒吗？\"

......

与此同时，城西旅店的二楼房间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教师哈卡，正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三个学生。

床上的男生脸色苍白，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另外两个学生低着头站在墙角，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我说过什么？\"哈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跟紧队伍，千万不要私自乱走动，你们是没听见么？\"

\"对不起，哈卡老师......\"学生们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生怕下一秒就会被宣布退学。

\"你们三个，全都记大过一次，回校再加罚。\"哈卡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艾莉娅，\"倒是艾莉娅，做得很好，如果没有你，这三个蠢货已经喂魔兽了，记大功一次。\"

艾莉娅恭敬地鞠躬，然后说道：\"哈卡老师，最应该表扬的不是我，如果没有玲姐姐的帮助，我们根本撑不到救援。\"

哈卡点点头，走向窗边沉默的狐族少女。

她脖颈上挂着的三尾小狐狸正警惕地盯着陌生人。

\"事情的经过我都了解了，我这些不成器的学生们，确实有劳你的照顾。\"

哈卡从怀中取出一封烫金信封，递给玲：\"这是我的推荐名额，如果你有兴趣来洛奇学院，随时欢迎。\"

艾莉娅瞪大了眼睛，上兴奋地抓住玲的手臂。

\"玲姐姐，这是难得的机会呀，洛奇学院的门槛很高的，里面的老师都非常专业。\"

艾莉娅当然希望玲可以和她一起回学院，她已经把玲当成至交好友了。

\"不了，哈卡老师，艾莉娅，我已经有老师了，暂时并不打算离开他。\"玲轻声打断。

哈卡并不意外：\"别着急拒绝，洛奇学院的武技科有位来自兽人圣所的导师，也是弱兽人血脉。我想，作为同族，她应该能给你不少指导。\"

兽人圣所...

玲的耳朵微微抖动。

临行之前，父亲告诉过他，那是母亲曾经修行的地方。

她确实想知道母亲的学习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不必现在答复。\"哈卡将信封放在她手中，\"可以慢慢考虑清楚。\"

......

塞西莉亚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房间的装扮与她在外的凌厉形象截然不同。

卡洛站在床前，目光扫过。

窗边悬挂的风铃是用彩色玻璃碎片串成的。

床头有只几乎有半人高的熊玩偶，绒毛蓬松。

书桌上还摆着几本装帧精美的小说。

这些略带着少女心的物件，与平日那个手持战锤、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塞西莉亚形成了奇妙的割裂感。

\"塞西莉亚，好好休息吧，今晚确实够折腾的。\"卡洛轻声道。

塞西莉亚靠在床头，几次想张口，又抿住嘴唇。

\"想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师父你...到底是什么人？\"

困扰她许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

那些湛蓝色的灵魂之火，那些违背常理的多重施法。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青年能够达到的水平。

烛光在卡洛的眼中跳动，他想了想，轻声回道：\"其实你心里有答案了，不是么？\"

塞西莉亚的指尖猛地收紧，心跳骤然加快。

他这是...承认了么？

猜想和确认，是两回事。

千百次的揣测，抵不过真相落定那刻的震颤。

卡洛没有让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他俯身，替她拉好被子。

\"好好睡吧。\"

烛火随着他的话语熄灭。

黑暗中，塞西莉亚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还有那句让她呼吸停滞的告别：

\"塞西莉亚，以后，就不用喊我师父了。\"

\"你已经出师了。\"

走出塞西莉亚的小屋，花园中，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卡洛抬起手，阳光清晰地照出那个浮现的数字：7

\"果然...用魔法就是涨得快啊。\"他无奈道：\"幸好艾莉娅不在这里。\"

......

昏暗的密室中，扎古斯枯瘦的手指抚过血红水晶的表面。

\"时候差不多了......\"

他喃喃自语，水晶被举起时，映照出他那只巨大的眼睛。

\"格鲁克斯？\"

声音在石室中回荡。

水晶依旧黯淡。

扎古斯皱起眉，指间涌出暗紫色的魔力流。

随着能量的注入，水晶内部逐渐浮现出模糊的影像。

一只蠕虫。

准确地说，正在泥土中挣扎的蠕虫。

\"格鲁克斯！\"扎古斯的声音陡然拔高，\"怎么回事？！\"

蠕虫突然僵住，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的目光，它缓缓抬起头部。

\"吼...\"

微弱的嘶鸣从水晶中传出。

扎古斯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你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