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真把大氅裹在身上,手里拿着包子小口小口的啃着,他其实一点也不饿,就是无聊罢了。
小墨更没有耐心,把尾巴竖的直直的,围着白忠转了好几圈了。
印真道:“黑炭你别转来转去的,过来吃点包子。”
小墨停下来,扭头白了印真一眼:“你才黑炭!哼!”然后接着围着白忠转。
印真解释:“我是怕你长得黑咕隆咚的,等下他醒了一不小心给你踢一边去。好心提醒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小墨动了动耳朵,没搭理印真。等她走到白忠脑袋的位置,冲着白忠的鼻子连着拍了好几爪子,嘴里念叨“怎么还不醒,还不醒,还不醒......”
印真连忙把包子咬在嘴里,立马过去把小墨拦腰拎起来,乌鲁乌鲁的嘟囔:“你干嘛,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挠人家,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小墨昂起头,盯着印真的下巴,两个小爪子向上一伸,便把印真嘴巴里的包子抢了过来。
小墨边吃边分辩:“我怎么没有同情心了,我就是用我柔软可爱的小肉手拍了他两下,又没把指甲伸出来。他脸上连个印儿也没有!”
印真道:“好好,温柔可爱~”
小墨道:“可不就是嘛!快给我放下来。”
印真把小墨放下来,自己又另外拿了一个包子。
小墨两只前爪捧着包子,尾巴拖在地上,只用两只后脚走路,走到白忠脑袋那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小墨喊:“快看我快看我!”
印真看了过去,只见小墨腾出一只前爪来,又拍了拍白忠的鼻子,道:“过来瞧瞧,是不是一个手印儿也没有。”
印真道:“幼稚,你以为我会去看你的爪子印儿嘛?”说着便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印真瞧了瞧白忠的脸,面色凝重,语气严肃的说道:“小墨,你完了,我跟你说!”
小墨被印真唬的怔了一下,强装镇定:“我......我怎么完了?”
印真抬起头,盯着小墨,语气悲伤,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掉,毛,了!”说完便咧着嘴,指着小墨,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墨忽的弓着腰,全身炸毛的跳了起来,包子也给撂地上去了。
印真道:“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小墨定了定神儿,把包子捡起来,将沾了泥土的地方揪掉,对印真说道:“傻大个,我怎么会被你吓到。是这个白先生,他刚才突然睁了一下眼睛,吓了我一跳。”
印真低头给白忠切了一下脉,白忠依旧昏睡着,不过呼吸和脉搏已经平稳了很多。印真正想撑开白忠的眼皮,这时白忠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印真吓手都抖了。
小墨捂着嘴笑道:“哈哈哈哈......吓到了吧!”
白忠转了转眼球,眼睛的余光瞥见身旁放着的长剑,抓起剑,撑着坐了起来。
印真道:“白先生,您醒了,我是印氏子弟,名叫印真。旁边的小黑猫是我朋友小墨。”
白忠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应是这位印真小哥儿的,又看到长剑上的血渍被擦的干干净净,便知自己是受了他们照顾。
白忠道:“多谢。”
印真拿了些包子和水给白忠,道:“白先生不必客气,先喝点水吃点东西。”
白忠接过水和包子,又道了谢。
印真忙摆手:“白先生,您千万别客气,我们也是有事情想要向您打听打听。”
白忠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道:“何事?印公子但讲无妨,能说的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印真道:“那我就直说了,白先生,我们想知道,关于御灵岛上发生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白忠的脸色降了下来,停了一会儿,道:“印公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赫做的事情,我自有办法知道,惩处恶人罢了,何必多问?”
印真道:“白先生,您知道的事情,大部分是真实的,但也并不是事情的全部。传消息的人并没有告诉您全部的真相。也许那人除了帮您复仇之外还有其他的目的,这些您想过吗?”
白忠道:“不可能,他不会有别的目的,他的目的就只有报仇。”
印真道:“既然如此,仇已经报了,为什么您不能说出他的身份?”
白忠道:“他有他的打算,我既然答应他不说,就不会说的。印公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话间,白忠就抱拳施礼,起身要离开。
印真也起身,试探着问道:“白先生,要是有人告诉您,得到某种力量就能长生,您会信吗?”
白忠回头,看着印真笑道:“无稽之谈罢了,公子信吗?”
印真看白忠讲话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五行石的事情,摇摇头道:“我也不信,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方才想起来,随口一问罢了。传消息的人是谁,先生不肯说,我也不勉强,先生慢走。”
白忠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只能告诉公子,传消息之人和我一样,都是和白术、白赫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白术、白赫的余党未清,他的身份不便透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白氏少不了内部的厮杀。公子是善人,等洪灾的善后解决了,就离开这里吧,免得被波及到。”
印真施礼道:“多谢先生提醒。”
白忠离开,回到自己多年未曾回去的家中。
门一推便掉了,摔在了地上,院子里长满了野草,屋子也成了断壁残垣。
白忠砍了一片草,清出一块空地来。又找了几块石头摆放好,算作临时的座位。
他和印正约好了,等除了白术,就在今晚子时,在他家中相见。
没过多久,印正便穿着一身夜行衣,蒙面而来。印正道:“忠叔,今晚辛苦您了!”
白忠道:“祎公子,如今大仇已报,这柄长剑(皓月)也该交到你手里了。”
印正道:“皓月虽是家父的剑,但已经跟随您十几年的时间了,应该留给您才是。我只借他一用,明天就归还给您。”
白忠把长剑皓月交给印正,道:“祎公子,拿去吧。”
印正拿了剑,留下一些药、补品还有一大笔钱。
白忠忙推辞:“祎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药和补品留下,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