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王冠：诸神黄昏录 第46章 首次挥动时的雷光

地底城的升降梯刚升到地面，血色荒原的热风就灌进齿轮缝隙，卷着沙砾打在爱德华鳞片初现的脖颈上。托克摸着雷鸣战锤的符文，突然僵住：“殿下，地平线的狼旗——是血色荒原的狼骑兵，至少三百人！”

莉娅的银月匕首泛起微光：“他们的战狼嗅得到龙血，必须在沙暴到来前突围。”她望向爱德华的肩膀，鳞片正沿着战锤符文缓慢蔓延，“记住格隆姆长老的话，战锤的雷光会吸干你的魔力，第一次别用太狠。”

爱德华握紧战锤，齿轮眼罩在额间发烫，龙血吊坠与战锤符文共鸣。远处传来狼嚎，灰黑色的骑兵群如潮水涌来，为首的兽人酋长扛着染血的图腾柱，柱顶串着矮人铁匠的头颅——正是托克的父亲。

“杂种！”托克的刺青亮起，“他们把咱爹的胡子编成了战旗！”

爱德华的金红色瞳孔闪过微光，战锤突然增重十倍，符文却在掌心烙下齿轮印记。“躲到我身后，”他喉咙发紧，鳞片从手背爆出来，“这次，让他们尝尝共誓者的雷光。”

狼骑兵冲锋的震动传来，爱德华挥出战锤，雷光如活物般窜出锤头，在沙地上犁出深沟。最前排的战狼被拦腰劈成两半，雷光余势不减，竟将十步外的图腾柱轰成齑粉。兽人酋长的怒吼戛然而止，胸前的龙晶被雷光震碎，黑血溅在爱德华鳞片上，发出滋滋声响。

“好强的威力！”托克兴奋地吹口哨，却看见爱德华单膝跪地，鳞片覆盖的半边身体在抽搐，“殿下，你的鳞片在吞噬战锤的雷光！”

莉娅的冰盾挡住侧袭的标枪：“他在用龙血喂养战锤！爱德华，快停下，你的脉搏乱了！”她银月印记亮起，月神之力暂时压制住暴走的龙炎，“战锤不是龙炎，是需要你掌控的齿轮！”

爱德华咬碎嘴角的血沫，发现战锤符文正在吸收他的龙血，每道雷光都在鳞片上刻下新的齿轮纹。“原来共誓者的武器，真的会啃食主人。”他盯着远处重新集结的狼骑兵，战锤突然轻如羽毛，“托克，还记得锻炉里的星图吗？战锤的雷光能点亮龙岛坐标——”

话音未落，沙暴从地平线压来，狼骑兵趁机释放黑水晶迷雾。爱德华的齿轮眼罩自动启动，星图在视野中浮现，战锤雷光竟在迷雾中勾勒出云端龙岛的轮廓。“莉娅，用月光标记坐标！”他嘶吼着挥出第二击，雷光化作巨龙虚影，“这次，我们不是突围，是要在沙暴里劈开一条通往龙岛的路！”

莉娅的匕首划出银月轨迹，与雷光交织成网，竟在沙暴中撕开缺口。托克趁机甩出矮人锁链，勾住坠落的黑水晶：“这些杂种用龙晶矿脉的边角料做迷雾，正好给战锤充能！”他将黑水晶砸向战锤，雷光突然暴涨，在沙地上烧出永久的龙形焦痕。

兽人酋长见势不妙，正要撤退，爱德华的战锤已穿透其胸膛。雷光顺着血脉炸开，将他的身体钉在沙地上，化作一具齿轮状的焦尸。剩余狼骑兵惊恐地看着战锤符文在沙暴中投射出龙岛幻象，纷纷丢下武器逃窜。

沙暴平息时，爱德华瘫倒在莉娅怀里，鳞片覆盖了半张脸：“看到了吗？战锤不仅是武器，更是钥匙。”他摸着战锤柄上新出现的龙鳞纹，“格隆姆长老说，共誓者的齿轮既能碾碎敌人，也能磨平自己的棱角——”

托克突然指着战锤符文：“坐标在变！雷光每击中一次龙晶，星图就清晰一分。”他掏出家族祖传的矿石，正是从兽人酋长身上缴获的龙晶，“当年咱爹被偷走的星辰铁，原来被做成了这种次品龙晶。”

莉娅的治愈术按在爱德华鳞片上，却发现月神力被战锤符文反弹：“你的身体在排斥治疗，战锤正在改写你的血脉。”她的声音发颤，“就像初代国王用龙族精魄锻造齿轮，现在战锤在把你变成活的兵器。”

爱德华撑起身子，望向沙地上的龙形焦痕，那里正渗出金色龙血，逐渐凝结成齿轮与龙鳞交织的徽记。他突然想起母亲影像的话：“齿轮转动需要代价，但真正的共誓者，不该被齿轮碾碎。”他握紧战锤，鳞片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泛着微光，却不再完全受战锤控制。

“走，”他指向星图中最明亮的坐标，“去龙晶矿脉。”战锤符文与龙血吊坠共鸣，“兽人部落用龙晶矿脉豢养缝合怪，而那里，应该藏着打开龙岛的第二把钥匙。”

托克摸着战锤符文，突然惊呼：“锻炉里的星图动了！龙岛的位置在血色荒原下方，而矿脉的核心，正是当年初代国王偷走龙王心脏的地方！”他的刺青与战锤共振，“殿下，矿脉里可能还有活着的古龙！”

莉娅收起匕首，银月印记在沙地上画出传送阵：“月神殿的浮雕显示，龙岛的消失与地心熔炉有关。也许战锤的雷光，能唤醒沉眠的古龙。”她看着爱德华逐渐恢复的瞳孔，“但你必须控制住，别让战锤的齿轮绞碎你的人性。”

爱德华站起身，战锤在掌心轻得像木剑：“人性？”他望向远方的沙暴，那里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当我挥动战锤时，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输给艾登——他以为齿轮能困住龙族，却不知道，真正的力量，是让齿轮为守护而转，而不是为征服而转。”

沙粒在战锤符文上汇聚成新的星图，指向地底深处的龙晶矿脉。爱德华扯下染绿的假发，金红色瞳孔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告诉矮人部族，”他将战锤插入沙地，雷光化作路标，“共誓者的战锤，即将敲开深渊的大门，而这次，我们不是为了夺取，是为了偿还。”

莉娅的传送阵亮起，托克最后看了眼父亲的断剑，系在战锤柄上：“爹，咱终于要去龙岛了。”他擦去眼泪，“等咱找回龙族精魄，铁须氏族的胡子赌约，也算还了一半。”

当三人踏入传送阵，沙地上的龙形焦痕突然发出龙吟，雷光顺着沙粒蔓延，竟在血色荒原上画出一条发光的路。远处的兽人部落里，暗影帝国的密使看着手中的水晶球，艾登的黑焰瞳孔在球体中跳动：“爱德华拿到了雷鸣战锤？”他冷笑，“告诉他，龙岛的龙魂，早就被我做成了王座的齿轮。”

水晶球碎裂的瞬间，爱德华在传送阵中一阵眩晕，齿轮眼罩闪过初代国王的记忆——龙岛崩塌时，龙王将最后一枚龙蛋藏进了人类婴儿的襁褓。他猛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出现了与战锤相同的齿轮纹，而龙血吊坠，正在齿轮中心缓缓转动，像一颗即将停摆的心脏。

“莉娅，”他抓住同伴的手，“如果我有一天被战锤吞噬，记得用月神匕首刺向这里——”他指向心口的齿轮纹，“那里藏着初代国王的血契，也是我身为人类的最后证明。”

传送阵的光芒吞没了话音，当他们落地时，扑面而来的不是热风，而是地底深处的龙晶蓝光。矿脉核心传来心跳般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被战锤的雷光唤醒，而爱德华的鳞片下，龙族血脉与战锤符文第一次真正共鸣，如同齿轮与龙翼，开始了不那么和谐，却充满希望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