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草丛生、弥漫着沙土气息的野外之地,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周遭的野草沙沙作响。
吴三省身着一件洗得有些老旧的衬衫,脚蹬一双沾满泥土的军靴,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时,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已经有些破旧泛黄的牛皮纸地图,那地图的边角被磨得毛糙,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线条。
吴三省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随后提高了声音,向着跟在身后的众人说道:“就是这儿!”
站在一旁的拖把,身材魁梧壮实,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着。
他留着寸头,脸上满是岁月和风沙留下的痕迹,一双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他皱着眉头,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又看了看吴三省手中的地图,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质疑:
“这地形看着也不像啊!三爷,您确定是这?咱可不能在这儿白费劲啊,万一找错了地方,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边说边用粗壮的手指着周围那高低起伏的土丘和杂乱无章的石头。
吴三省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狠狠地瞪了拖把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没错,赶紧挖!我吴三省什么时候带你们走过弯路?这地图我研究了不知道多少遍,错不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拖把听了吴三省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嘀咕,但还是不敢违抗。他扯着嗓子,大声招呼着自己的弟兄们:
“兄弟们,动手!都麻溜儿的,别磨磨蹭蹭的。要是挖出宝贝来,三爷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那些弟兄们听到命令,纷纷从背包里拿出铁锹、铲子等工具,开始在地上用力地挖掘起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铁锹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着。
解雨臣自觉的站得离他们远一些,掰着手指头不知道在计算什么。
黑瞎子在一旁向休息的几人推销自己的青椒肉丝炒饭。
王胖子无聊的数着地上的枯草,当他把自己范围内的枯草都数完了。
扭头一看,拖把等人才挖出仅仅两尺多的浅坑。
他不耐烦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拿起一旁剩余的铁锹加入到拖把等人那热火朝天的队伍中。
吴邪寸步不离跟着张起灵,在追问他关于青铜门内的事,张起灵如自闭儿童目光聚集一处闭口不言。
吴三省蹲在原地吞吐云雾,目光时不时扫向独自站在一边的解雨臣。
这一路他见证了解雨臣与吴邪那淡漠得关系,他面对两人眼里是忧虑与关心。
心里却满是对解雨臣的算计,解雨臣是他们留给吴邪的后手,可这个后手如今似乎出乎他们的意料。
“来了”!就在众人好不容易才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入口处,
用手中的工具一点点挖出了一个仅能勉强让人窥见里面些许景象的小洞口时,
一直神色沉静观察着四周的解雨臣突然出声,
那声音在这寂静且弥漫着未知危险气息的环境中,犹如平地惊雷,一下子就把众人给吓蒙了。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作戛然而止。
大家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惊恐与疑惑,随后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
尤其是那几个正挥舞着工具,奋力在入口处挖掘的人,
他们手中的工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微微颤抖着。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伙计,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地问道:“花爷,谁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着,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解雨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是一直跟着我们的朋友。”
他的语气看似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
听着解雨臣的言语,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起灵和黑瞎子瞬间就知道是哪几波人。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一种默契,仿佛在交流着应对之策。
张起灵向来是个行动派,只见他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毫不犹豫地背起那把跟随他多年的黑金古刀,脚步沉稳而坚定,就要朝着后方走去。
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不用!我让朋友去就行。”解雨臣连忙出声制止,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着,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一直珍藏着的白玉洞箫。
那洞箫温润洁白,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解雨臣将洞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悠扬的箫声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箫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特殊的韵律,让人听了不禁心生遐想。
随着箫声的响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微微震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悄然聚集。
昏暗的荒野中,潮湿的石壁上闪烁着幽绿的磷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花爷,你还有朋友在这?”
说话的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解雨臣,也就是众人口中的花爷,正手持短刀,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是啊!咱们刚入西王母地盘时认识的,那可是个有趣的人。
以后给你们介绍介绍,它叫白雪,那可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儿。”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旁边一个同样身材魁梧的胖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咧开大嘴笑道:
“那感情好!花爷的朋友就是我胖子的朋友。有机会认识认识,大家一起下斗,肯定能多不少乐子。”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工兵铲,仿佛已经看到了和新朋友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
“大家继续挖!”胖子扯着嗓子招呼众人,那声音在空旷的地坑中回荡。
众人听到命令,纷纷低下头,再次挥动手中的工具,一时间,铁锹与泥土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三叔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说道:
“这事儿有点玄乎,我有点不信。”解雨臣似乎早料到三叔会有此反应,不紧不慢地说道:“
三叔,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东南方向500米处去看看。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三叔略一思索,转头看向身边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说道:“大猛,你去。”
大猛立刻挺直了身子,大声应道:“是,三爷!”说完,他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沿着他们踏出的土路朝着东南方向跑去。
大猛在狭窄的土路中快速穿梭,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终于,他来到了解雨臣所说的地方。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尸体,
有他们龙国自己人,身着熟悉的服饰,面容扭曲而痛苦;也有外国人,金发碧眼,死状凄惨。
大猛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尸体,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声。
他心中一紧,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浑身翠绿、脖子如野鸡般细长的怪物正在操运着尸体。
这些野鸡脖子吐着信子,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大猛握紧了匕首,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他知道,这一趟出来,注定不会轻松……
昏暗的树林,树影摇曳,微弱的光芒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他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甚至还微微颤抖着。
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眼珠子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前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他的身体微微蜷缩着,脚步挪动得极为缓慢且悄无声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生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
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树林外退去,每退一步,都要左右张望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才敢继续移动。
好不容易退到了边缘,他轻轻放慢脚步,荒野里透出的光亮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迅速闪身出去,然后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贴着石头快速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但求生的**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终于,他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原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他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惧怕,尤其是对解雨臣。
以前,他只是听闻解家当家人杀伐果断,手段狠辣无比。
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他曾私下里听过解家那些被解雨臣收拾的旁支成员们的议论。
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解雨臣的种种事迹,说他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要有人敢触犯他的底线,或者对解家有一丝一毫的威胁,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必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将对方彻底铲除。
那时候,他心里还暗自不屑,觉得花爷再厉害,那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而已。
在他的认知里,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做事不够沉稳。
他甚至在心里嘲笑那些被解雨臣收拾的人太过懦弱,觉得自己要是遇到解雨臣,肯定不会像他们那样狼狈。
可如今,当他真正见识到了解雨臣的手段后,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
他现在满心懊悔,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大嘴巴子。
那响亮的耳光仿佛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在抽打他的自负和狂妄。
他不停地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轻敌,为什么要去招惹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或许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三爷,呐,那附近确实有好些人折了,瞧那架势,就跟刚被暴风雨扫过的战场,横七竖八地躺着,撑死也就两队人马罢了。”
“可不是‘瞧那架势’这么含糊的事儿,明明白白就是两队人马!”解雨臣手里的玉箫宛如灵动的游龙,
在指尖飞速旋转,“一队是裘德考那老狐狸的,另一队则是汪家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的。”
“哟呵,你咋就跟开了天眼似的,知道有汪家的人在里头?”
吴三省惊愕得就像见了鬼似的,连脸上的表情都跟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了。
“我想知道的事儿,自然有我的门道。
我好歹也是解家家主,要是连自家信任的属下被人像偷梁换柱似的掉包了都察觉不出来,
那我这解家家主的位子,还不如像破旧的鞋子一样扔掉,让给有能耐的人来坐!”
解雨臣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好似在欣赏一场精彩的闹剧,目光戏谑地盯着吴三省那不断变幻、好似调色盘一般的表情。
解雨臣闲庭谢步的走到王胖子和拖把身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挖了,在挖,咱们就全得交代在这”。
“花爷,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你们轻轻扒开这上面的土,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我说呢?刚才明明看到下面,怎么还挖这么久”。
看着透明的琉璃瓦,“花爷,这咋办”?
“吆,看来这一趟可真难,三爷是不是给瞎子我加点钱”。
“到底怎么了”?吴邪大步向前走了过来。
“天真,你站那就好!别在过来”。
“有办法吗?”张起灵问解雨臣。
“有”解雨臣爽快的回答。
“那就有劳了,时间不多了”。
“你想把他们”张起灵朝解雨臣摇了摇头,“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
“有时候忘记或许是一件好事”。解雨臣含笑注视张起灵。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拜托了!”张起灵向解雨臣郑重的行了个礼。
“小哥,你这是干嘛?”吴邪顾不上自己和众人的惊讶,直接问出口。
他发现自己现在不止和小哥离的越来越远,和小花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他觉得哪怕自己和小花是竹马,可是他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小花。
“好!看在你在守护我这几年的份上,我帮你,不过后面的路还需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
“不后悔,哪怕是最后一任”。
“不会,这是我的职责和使命”。
解雨臣欣慰的笑了,心里对张起灵更加满意与钦佩:不愧是小叔父养育出来的。
现在像张起灵这样的好帮手和好朋友,他解雨臣要了。
解雨臣在心里决定了下来,看着张起灵更加顺眼,更加满意。
他眼底的笑意遮也遮不住,双眸温和的注视着张起灵:“这里的事完后,你就回去闭关一段时间可好”。
“好!可是,我回去这段时间,那世间之事”?
“我不是还在”。解雨臣给了张起灵一个放心的眼神。
张起灵心底前所未有的放松,两人不言而喻的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