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可狼族内部的氛围却乌云密布,充满着浓郁的压抑和窒息。
阿布站在巫医大叔的住处外围,探着头,垫着脚,向里面张望着。
除了他,还有其他族内的兽人们,也比他要更早的聚集在了这里,他们都很关心静静的伤势。
不,或许他们更想从静静那里知道,那个新来小雌性到底怎么了,现在的她,到底在哪里。
可昨日如血人一般的静静,吊着仅剩的一口气,在她伴侣们的护送下,来到了这里之后,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这也导致了,他们至今也无从得知这个他们想要的真相。
人群的窃窃私语,在院门打开的一刹那间停了下来!
巫医大叔走了出来,寂静在这一瞬间短暂停留后,彻底消失,人群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吵闹。
有人问“巫医,静静那个雌性还活着嘛?”
不怪乎这位兽人会这样问,实在是静静昨日送来的时候,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属于生死难料的状态。
巫医大叔眉头紧锁,却也点头回应:“还活着。”
“那她有没有说,被她加害的那个小雌性,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被她给藏起来了。”
这个兽人认为,新雌应该是被静静偷偷藏在了某处。
巫医大叔还没有回答,有别的兽人抢先反驳道:“我觉得不会是她藏起来的,静静的伴侣们都是狼兽,可没有蛇兽。
你没有看到嘛,当时那个雌性可是在首领的怀里变成了一堆蛇皮。
这明显是蛇兽人的所为,以我来看,说不定是新雌的其他伴侣,找到了这里,把她给带走了。”
有人顺着他的思路,提出了问题:“那他为什么还留了一个假人放这里,直接把小雌性带走不就好了嘛。”
一开始反驳的兽人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说不定,是因为那个雄性打不过我们的首领,却又害怕我们首领不同意,他把雌性带走,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小雌性是首领从野外带回来的,并不是狼族原本的雌性,所以,她之前的伴侣,是什么种类,有什么能力,大家伙都不知情。
人群中,有人被说服,赞同的点着头。
也有人不同意这个观点,继续拧眉想着其他的可能性。
站在巫医旁边的兽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不太可能会发生。
带走她的兽人,如果真的是小雌性的伴侣,那他一定会尊重小雌性的想法。
雌性有说走就走的权利,她如果不愿意,她的伴侣也不能逼她离开。
而同样的,我们的首领也会充分尊重雌性的意愿,她要走,他只会跟随,却绝不会去强留。
大家都懂的规矩,没道理小雌性的伴侣会不知道。
要我看,应该是某个流浪兽人潜入了我们的部落,看小雌性漂亮,就把她偷偷掳走了,害怕被发现,才偷偷做了一个假人。
毕竟,从这里离部落的四个出口都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他做了一个假人后,就有足够的时间,方便他带着雌性离开了。”
兽人在否定了前一个人的说法后,又带出了自己的看法,并说出了自己看法的原因。
他的操作,也让他的观点得到了最多兽人的认可。
人群探讨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也越来越大,可以说,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理由,并且他们都在互相努力说服对方,来认同自己的看法。
在即将有人因为看法的不同,而快要起争执的时候,阿布大喊一声“都别猜了,让我们听听巫医怎么说。”
阿布的声音成功让快上头的族人们,稍微冷静了下来。
巫医。
对啊,巫医都出来了,巫医都说静静还活着了,那什么情况直接问巫医就行了,他们还争执个啥呢。
刚刚被无数人吵得头大,现在又被无数人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的巫医,用力抿了抿嘴。
中年大叔声音低沉:“她虽然活着,但是还没有醒来。”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这个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不过,她哪怕是醒了,也给不了你们答案。”
“巫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不了我们答案,难道是你觉得她会瞒着我们?”
巫医摇头,尽量以平淡的语气去叙述着他所知道的事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无法回答。
因为她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她的舌头被割掉了,不止如此,她的双手双脚,还有一只眼睛也都没有了。”
巫医闭了闭眼,他从来没有在哪个雌性的身上见过这样血淋淋的伤口。
而按照雌性孱弱的身体机能来说,受到这样巨大的伤害,她应该早就死了。
可是,她的心肺之间却有一股力量将她护着,这股熟悉的力量来自于他们的首领。
巫医想,或许首领是觉得她活着还有用吧。
比起脸上吓人的划痕,身体的缺失更让兽人们震惊。
昨日的静静,是在她伴侣们的护送下来到了巫医这里。
他们将她裹得严实,再加上静静本事就跟血人一样,浑身都在滴血,围观的兽人们光被周围的血迹,和新雌性的死震撼住了,绝大多数的兽人都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缺失。
就算有兽人注意到她手脚都没有了,也不会猜到她舌头也没了的。
因为雄性不能将自身的感知力,发挥到不是伴侣的雌性身体上。
哪怕是自己的伴侣,出于尊重和爱护,他们也会避免用感知力,做出去扫视自己伴侣身体的行为。
这个规定,是兽人们自身对于伴侣们的**保护,也是所有兽人们约定成俗的常识。
所以,在场的兽人们在听完巫医的话后,都愣在了原地,他们只知道她很惨,却不知道她会这么惨。
恍惚间,昨日的场景再现在眼前。
哪怕他们昨日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折磨她的,可通过巫医刚刚的讲诉,他们也能凭借想象去将当时的过程还原。
浑身的冷汗,也随着他们自身的想象而慢慢增多。
残忍又恐怖。
这一刻,兽人们对于那个一袭黑衣的清冷少年从心底涌现出一股恐惧。
有人尝试转移注意力:“对了,那个叫阿水的兽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阿水是静静的伴侣之一,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在这里的。
回答的人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带着某种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被他谈论的正主听到似的:“他和首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