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宫玄而言,此刻眼前的场景,是他最为紧张的时刻,仿佛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回想起那错乱又迷乱的一夜,他满心都是懊恼与急切。
从那之后,他便踏上了寻找那个神秘女子的路途,可一切都如大海捞针般艰难。
慌乱与情急之下,他甚至没能留下一丝能证明她身份的线索。
他只记得,那一夜,他们在西厢房相遇,暧昧的氛围如潮水般涌动。
如今,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位女子,她们的身影,竟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轮廓高度相似。
一个女子说话温柔似水,每一个字都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
另一个则洒脱随性,言语间透着一股不羁的劲儿。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说话果断干脆,眼神如利刃般犀利,直击人心。
可现在,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心中满是纠结,根本无法准确地辨别出到底谁才是那夜的女子。
南宫玄的手心已满是汗水,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她们的神情、举止中找到哪怕一丝熟悉的痕迹。
但每一次的审视,都让他更加迷茫,那夜的记忆明明那么深刻,可眼前的分辨却如此艰难,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
陆景和斜靠在座椅上,手中把玩着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轻慢地开口:
“我当宰相府的千金是怎样的天仙人物,看来传言不过如此,夸大其词罢了。”
那略带轻蔑的话语在宴会的热闹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然而南宫玄仿若未闻,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两位佳人,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探究,不放过她们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就在这时,长公主南宫月突然站起身来,她身姿婀娜,一袭华服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纵与任性:
“皇兄,我可是久仰宰相府千金的美名,今日若能一睹她们面纱下的真容,我猜在场的诸位肯定都乐意,能在这百花宴上看到两位仙女姐姐,皇妹我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说这话的,正是南宫宇的亲妹妹,南宫月长公主。
她自幼被众人捧在掌心,行事风格一贯骄横跋扈,平日里目无下尘,可心底却藏着一份难能可贵的善良。
南宫月的话音刚落,皇后便抬眸看向她,眼中满是宠溺,轻声嗔怪道:
“月儿,休得如此无礼。”
随后,皇后又转头看向皇上,微微皱眉,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和声说道:
“两位千金都还待字闺中,如此唐突。”
南宫月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会引发这般反应,顿时慌了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手足无措地说道:
“皇兄、皇嫂,莫要怪罪月儿,我只是一时心急,失言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平日里的骄纵劲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上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语气带着几分威严:“还不快给宰相赔个不是!”
南宫月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但在众人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朝着宰相福了福身,小声说道:
“宰相大人,方才是月儿莽撞,还望您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那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委屈,与她平日里的强势模样判若两人 。
顾青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微微点头,语气和蔼地说道:
“无妨无妨,长公主不必如此挂怀,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这番大度的回应,瞬间化解了南宫月的窘迫,也让宴会的气氛重新变得融洽起来。
盛大的百花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持续到了晚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宴会上的节目也迎来了**。
舞台上,歌舞升平,舞者们身姿轻盈,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彩袖翻飞间,如梦如幻;
歌者们嗓音婉转,歌声或激昂,或悠扬,在夜空中回荡,令人陶醉。
众多精彩的节目轮番上演,引得台下众人阵阵喝彩。
然而,宰相顾青平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远方,手中的酒杯也只是偶尔轻抿一口,对于眼前这热闹非凡的歌舞表演,似乎并未投入太多的关注。
南宫玄和南宫宇同样各怀心思,南宫玄的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南宫宇则眉头微蹙,若有所思,时不时地与身旁的人低声交谈几句。
晚宴结束后,顾青平没有多做停留,迅速带着家眷离开了宫中。
他的脚步匆匆,神色间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与此同时,城楼上,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顾青平离去的背影。
这人正是秦云桥,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最近宰相的行为有些反常,你们可有察觉?”
陆景和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他的女儿即将入宫,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吗?今日宴会上一切不都很正常吗?”
南宫玄望着顾青平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缓缓说道:
“未必,一场好戏,才刚刚要开始。”他的声音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秦云桥和陆景和二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
“什么好戏?你快说说。”
南宫玄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
“有些事情,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留下这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他转身离去,只留下秦云桥和陆景和二人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