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道仿佛洞悉了姬清歌心底的疑惑。
不等她开口询问,便接着说道:“据帝族探查,禁世府之所以能傲立混元之巅,历经岁月仍长盛不衰。”
“是因为他们修习一门至高无上的道法——天衍仙法。”
“这门仙法,威力绝伦不说,且可凝聚毕生修行道果,将其嫁接到传承者身上。”
姬清歌一听,心中顿时了然,帝无道这是打算让自己去夺取禁世祖道果。
她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直言道:“可是禁世府强者如云,皆是巅峰至强,他们怎会心甘情愿地把禁世祖的道果,拱手送给我这个外人?”
姬清歌心里清楚,自己虽拥有仙体,一旦进入禁世府,或许能得到一定的重视。
可自己当下的实力,不过是准圣境界,实在太过弱小。
禁世祖毕生凝练的道果,那可是无数至强梦寐以求之物,又怎么会轻易落入她手中?
“这些无需你操心,你只需进入禁世府,成为禁世府传人即可。”
“至于其他的,我自会安排。”帝无道眼眸幽光一闪,吩咐道。
禁世府以为禁世祖硬接帝祖三掌,救下帝天域残存的古族道统,就能将此事一笔带过,那就太天真了!
早在多年前,帝族就已经悄然布局,如今,帝族的势力早已渗透进禁世府的核心地带。
既然禁世府借帝族,扬名混元圣宇。
不管他们出于何种目的,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况且,天衍仙法道果传承,并非人人都有资格承接。
只有拥有超凡体质的人,才具备嫁接道果的能力。
而且,体质越是逆天,嫁接后的功效就越是显着。
如此一来,拥有仙体的姬清歌,无疑是最佳人选。
姬清歌轻轻点头,问道:“那我何时出发?”
“现在!”帝无道简短回应。
姬清歌神情一愣,喃喃自语:“现在吗…”
闻言,帝无道垂眸看向她,这丫头似乎并不是很想离开他。
不知为什么天玑仙源后,帝无道发现姬清歌很想与他在一起。
昨夜还颇为大胆的,偷偷进入自己的寝宫。
当然,这种行为自然少不了帝无道的惩戒。
…………
天魔界,魔山。
诸多宫殿楼宇纵横交错,屹立不倒。
矗立在翻滚的魔云之下,尖锐的塔尖仿若要刺破苍穹,逸散出的滚滚魔气,不断向四周蔓延。
每一座宫殿都铭刻诡异魔纹,散发着幽邃的暗光。
宫殿群中央,一座巍峨磅礴的主殿拔地而起,那便是威震天魔界的天魔宫。
天魔宫深处,藏着一方截然不同的天地,坐落着一古老的府邸。
被一层柔和的光幕笼罩,隔绝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此刻,在府邸楼阁处,一老者正坐在窗边,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魔器。
他面容慈祥,眉眼间满是温和,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削减他的威严,反而增添了几分和蔼可亲的气质。
“哎,老了,老了,想当年,这种魔器我随手就能组建。”
老者看着眼前的魔器,无奈地摇了摇头。
帝无道见状,淡淡一笑。
天魔尊手中摆弄的器物,随便拿出一件,在外界都能被奉为极品圣器。
若拆解重组成功,即便无法媲美帝器,也必定无限接近。
一旦传出去,怕是要让混元炼器世家惊掉下巴,自愧不如。
“还别说,您老这手艺确实不比当年。看来最近烦心事不少?”
帝无道迈步上前,语气随意。
天魔尊抬眸,看向帝无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佯怒道:“你小子,少给我惹些麻烦,我便能省省心,烦心事自然就少了。”
这些年,天魔尊鲜少过问魔族俗事,一应事务基本交由天魔长老团与三大魔皇打理。
自从三年前帝无道踏入天魔界,他更是直接将大权交到帝无道手中。
这份信任,足以彰显帝无道在他心中的分量。
毕竟三年前,帝无道不过是准圣,便能执掌魔族大权。
尽管天魔尊已然退居幕后,但在这极北魔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近来葬魔渊异动,他自然也知晓。
“一些藏在暗处的毒瘤,您老不屑出手,只能让孙儿来了。”
帝无道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桌前,伸手拿起桌上那件刚刚被天魔尊摆弄过的魔器,细细端详。
天魔尊端起桌上的杯盏,轻抿一口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魔酿。
含笑道:“葬魔渊的水很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原本我担心,你操之过急到时候局面失控难以收场?”
“不过今日见了你,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或许,我可以真正的将魔族交给你。”
说罢,天魔尊深邃的眼眸,若有似无的看着帝无道,想看看他是否有异样的情绪波动。
然而,帝无道神情却异常平静。
只是随意回应:“斩草必要除根,魔族平静太久了,需要一场血雨来洗刷一下,他们那自以为是的桀骜。”
“有时候威震只能让他们畏惧,只有血的教训,才能让他们恐惧。”
他岂会不明白天魔尊的用意,十方古魔界举动如何能瞒过天魔尊。
他之所以容忍这一切,何尝不是在给帝无道制造一个机会。
一个树立魔族威信的机会。
就像三年前,他对血渊魔界、天炎狱界出手一样。
不过,要是世人以为,眼前这位天魔尊是心慈手软的善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位可是凭一己之力,缔造了极北魔域神话的存在。
死在他手里的魔族修士、生灵,不计其数,说浮尸百万都算轻描淡写了。
当年魔族第一古族,古魔族,就是被他屠戮殆尽,一个不留。
可时间这东西,真是能冲淡一切。
或许是过去太久了,如今的魔族,大多都忘了那段血雨腥风、残酷无比的历史。
所以,帝无道觉得,是时候用鲜血,去唤醒他们心底深处,本该有的那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