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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劫:十神录 第4章 白泽

作者:四月兮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14 11:20:36 来源:小说旗

李当归蜷缩在兵器库的阴影里,额头抵着粗糙的木栅栏。

透过交错的缝隙,校场上的景象如画卷般展开——

宁芙正在操练亲兵合击之术。

晨光泼洒在她挺拔的身材上,鱼鳞甲片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折射出细碎的冷光,仿佛有星辰在甲胄间流动。

她旋身时带起的剑风掀起尘土,那柄幽蓝长剑在空中划出连绵的弧线,像一道流动的水幕,完美得令人屏息。

李当归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看见宁芙手腕翻转时甲片碰撞的细响,看见她后撤时靴尖扬起的沙砾,甚至看见一滴汗珠顺着她的下颌线滚落,消失在锁子甲的缝隙里。

这些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心底烫下深深的印记。

\"手腕下沉三寸...\"他喃喃自语,颤抖的手指捏着炭笔,在药方背面潦草地勾画着。

不知不觉间,他模仿起宁芙的握剑姿势,粗糙的炭笔被当成了那柄长剑。

直到腰间记账用的木牌硌得生疼,他才惊觉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匆匆回到库房,他抱起一捆青铜剑开始登记。

......

月光照亮辎重营后方的空地。

李当归挥动着木剑,汗水将单衣黏在后背。

这柄剑是他用报废的枪杆削成的,比制式木剑重许多,但经过半个月练习,如今挥动起来已不再吃力。

剑招依然笨拙,但变化悄然发生——曾经跑三里就喘的他,现在能扛着两石重的粮袋走完全营;

曾经磨破点皮就疼得龇牙咧嘴的手掌,现在布满厚茧;

最明显的是臂膀,单衣袖口已经绷得紧紧的了。

\"动作还是不对。\"

李当归吓得木剑脱手。

转身居然看见老赵提着灯笼站在阴影里,火光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跳动。

\"手腕太僵。\"老赵弯腰捡起木剑,突然摆出个标准的起手式,\"剑是手臂的延伸,不是锄头。\"他流畅地刺出三剑,竟有几分宁芙的神韵。

\"您...您也会剑术?\"

老赵笑了笑,灯笼照出他空荡荡的右袖:\"二十年前,我是囚牛营的剑术教头。\"

他将木剑抛还给李当归,\"你虽然没天赋,但毅力难得。明天寅时,我教你些保命的招式。\"

第二日,李当归便跟着老赵练剑。

他根本没想到老赵居然也是个高手,还教了他一套叫做“保命三式”的剑法,光听名字就很厉害。

于是寅时的训练持续了整整七天。

第七日深夜,营帐内灯火摇曳。

李当归正伏案整理战报,忽然被一份加急文书吸引了注意。

泛黄的羊皮纸上墨迹淋漓,执笔潦草:

——北境急报:「俱卢」部落举族祭祀,‘三十六子’布雾障目,‘七十二女’祈雨招雷。

彼辈狂言,谓将迎「阿尔盖布」预言之子降世......荒诞迷信,不足挂齿。\"

\"然,「般度」一族已越黑石山脉。其先锋力士,可徒手撕裂铁甲,恐怖至极!\"

“手...手撕铁甲?”

李当归猛地攥紧羊皮纸。

油灯爆了个灯花,将他惊愕的侧影投在帐壁上,到底是何等厉害的人才能够手撕铁甲......

......

宁芙接到军令的那天,螭吻营的新兵们正在校场上练习劈砍。

“所有人,集合!”

她的声音像剑锋一样锐利,瞬间让嘈杂的校场安静下来。

士兵们迅速列队,李当归也站在后排,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宁芙身上。

她腰间的幽蓝长剑折射着晨光,英气逼人。

“「白虎四骑」召见,我将离开三日。”宁芙扫视众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在此期间,螭吻营由白泽代管。”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从她身后缓步走出。

这是李当归第一次见到白泽,只觉得这人根本不像个军人。

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袭宽松的素白长袍,腰间没有佩剑,反而挂着一卷竹简和一支毛笔。

他的银色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他整个人懒散而从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色极浅,近乎透明,像是能看穿一切。

\"诸位。\"白泽开口,嗓音如砚中墨般温润,\"我是白泽。\"

他唇角微扬,指尖掠过腰间竹简:\"接下来的三日,我会教各位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宁芙离开后,白泽没有让新兵们继续练剑,而是将他们分成若干队伍,每个时辰轮流听他讲课,其余人则自由练习。

“这算什么训练?”侯七低声抱怨,“我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听书的!”

李当归没说话,但他心里也有些疑惑。

不过,他隐约觉得,白泽这个人,不简单。

轮到李当归的队伍时,他们被带到了军营后方的一处空地。

白泽盘膝而坐,泛黄的竹简在膝上徐徐展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诸位,可有人知晓白虎城主的真名?\"他的声音如清泉击石。

新兵们交换着困惑的目光。

在他们心中,那位大人始终笼罩在云雾里,是只可仰望不可触及的存在。

\"城主名曰「焚天」,\"白泽的指尖轻抚竹简上朱砂勾勒的名字,\"白虎城三百年来最强大的神力者之一。\"

他忽然抬眸,浅色的瞳孔映着跳动的烛火:\"而「白虎四骑」——白马、红马、黑马、灰马,则是白虎城的四大支柱。\"

竹简随着他的话语轻轻翻动。

\"他们并非凡俗将领,而是身负古神血脉的神力者。\"白泽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仿佛从时光长河的尽头传来。

\"白马执掌「征服」,能让士卒三日不眠仍战意高昂。他的血脉可追溯至上古战神,是意志的化身。\"

\"红马驾驭「战争」,可令敌军阵列自乱。他的力量象征混沌,所过之处必起刀兵。\"

\"黑马司掌「饥荒」,能让千军断粮。曾有敌军被他神力笼罩,生生啃食了自己的皮甲。\"

\"至于灰马......\"白泽的指尖停在竹简某处,\"他的「死亡」最为神秘。传闻伤者只要被他注视,便会立即气绝。\"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这些力量与生俱来,流淌在他们的血脉里。\"白泽合上竹简,\"正因如此,白虎城才能屹立至今。\"

他忽然话锋一转:\"可知北方部族为何多神力者?\"

在新兵们茫然的摇头中,白泽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

\"极北之地,终年风雪。\"他的声音裹挟着寒意,\"寻常人在那里活不过三日。但正是这等绝境,孕育出了可怖的种族。\"

\"俱卢族擅长‘布雾’和‘祈雨’,般度族则能‘搬山’和‘推石’。\"白泽的衣袖无风自动,\"而这,仅仅是极北外围的部族......\"

他的声音忽然轻得如同雪落:\"至于永冻荒原深处藏着什么,至今......仍是谜。\"

帐内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撕扯得支离破碎。

李当归心头一震。

听完白泽的讲述,李当归心中翻涌起无数疑问。

为什么白虎城的神力者越来越少?

极北之地的深处到底有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李当归一边听白泽讲课,一边继续偷偷练习剑术。

奇怪的是,李当归发现,虽然每次自己都会和许多人一起听课,但白泽的目光总是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更加频繁。

第三天傍晚,宁芙回来了。

她一进军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新兵们没有在练剑,而是三三两两地讨论着什么。

“白泽!”她冷声喊道。

白泽从营帐中走出,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宁将军,欢迎回来。”他微微一笑。

“你就是这样训练我的兵的?”宁芙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白泽不慌不忙:“我只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宁芙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校场。

“所有人,集合!”

李当归迅速跑向队列,心中却仍在回想白泽的话。

夜色如墨。

校场上只剩下李当归一个人。

木剑在月光下划出笨拙的轨迹,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干燥的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已经练了两个时辰,可剑招依旧滞涩,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阻碍他。

“手腕太僵,腰劲没跟上。”

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这次出现的人,既不是宁芙,也不是老赵,而是白泽。

李当归猛地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校场边缘,月光映在他的白袍上,让他整个人像一抹游荡的幽魂。

“白……白教习?”李当归慌忙收剑行礼。

白泽缓步走近,目光在他握剑的手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宁芙教过你基础格挡,老赵头教了你三招保命的剑式,对不对?”

李当归一愣:“您怎么知道?”

白泽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点了点他的手腕:“宁芙让你‘手腕下沉’,是因为你总把剑当药碾子握;老赵头教你‘腰劲递剑’,是因为你习惯用捣药的臂力挥剑。”

李当归心头一震。

“宁将军说……我没有剑道天赋。”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白泽轻笑一声:“她是不是还说‘剑道如天道,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李当归猛地抬头:“您连这都知道?”

白泽负手而立,望向远处的军营灯火:“宁芙这个人,嘴比剑锋还利,心却比豆腐还软。”他顿了顿,“她若真觉得你毫无价值,根本不会浪费时间骂你。”

李当归怔住。

“至于老赵头……”白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年轻时,曾一剑斩断过囚牛营的旗杆。”

李当归瞪大眼睛——囚牛营的旗杆应该和螭吻营的旗杆一样是百年铁木所制,刀剑难伤!

“他不是神力者,但他的剑,快得能让神力者都忌惮。”白泽看向李当归,“你有空该多问问他,别总一个人闷头练。”

“白教习,您……是神力者吗?”李当归忍不住问。

白泽摇头:“不是,但我有「智慧」。”

“那您怎么会对剑术这么了解?还知道宁将军和老赵头的事……”

白泽微微一笑:“我只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他的回答轻描淡写,却让李当归更加疑惑。

白泽忽然伸手,轻轻按在李当归握剑的手上:“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练不好剑吗?”

李当归摇头。

“因为你太熟悉‘磨药’的感觉了。”白泽的指尖点了点他虎口的老茧,“这些茧的位置,是捣药磨出来的,不是练剑练出来的。”

他松开手,继续道:“你每次挥剑,身体都在本能地用捣药的力道,可剑不是药碾,它需要的是‘引’,不是‘压’。”

李当归如遭雷击。

是啊,他练了这么久,却从没想过——自己一直在用错误的方式挥剑!

白泽退后一步,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剑道如溪流,不是靠蛮力劈开的石头,而是顺势而下的水。”他顿了顿,“你的问题不在天赋,而在习惯。”

李当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明白了什么。

“谢谢白教习!”他郑重行礼。

白泽摆摆手,转身离去,声音飘散在夜风中:“明日开始,试试‘引’剑,而不是‘砸’剑。”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当归站在原地,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挥剑,而是闭上眼睛,回想着白泽的话——

“剑需要的是引,不是压。”

他缓缓抬起木剑,手腕放松,不再用蛮力紧握,而是让剑身自然垂落,再轻轻一提——

“唰!”

木剑划破空气的声音,竟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流畅。

李当归睁开眼,心跳如鼓。

他似乎终于摸到了一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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