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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劫:十神录 第98章 暴风雨带

作者:四月兮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14 11:20:36 来源:小说旗

万里之外的南海,\"亡者挽歌\"号巨大的船身切开墨蓝色的海水,在身后拖出一道绵长的白浪。

船长周公枯瘦的手指在海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一处用朱砂标记的区域——「暴风雨带」。

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凝重之色,喃喃自语道:\"马上就要到了......希望这次还能像上次一样好运......\"

甲板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晴空如洗,炽烈的阳光将柚木甲板晒得发烫。

数百名神力者三三两两聚成团体,有人操纵微风驱散暑热,有人掌心燃着火苗烤鱼,更有个壮汉正表演着将海水凝成冰晶的把戏,引来阵阵喝彩。

在船尾一处僻静角落,无亚娜背靠桅杆坐着,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海风拂过她小麦色的肌肤——那是在草原上驰骋多年留下的痕迹,如今经过海上日光的洗礼,更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她今天难得穿了件皮质短褂,敞开的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腰间束着条银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长靴——漆黑的小牛皮紧紧包裹着她匀称的小腿,靴筒边缘露出一截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这是她上船后唯一的妥协:在满是粗糙绳索和木刺的甲板上,即便是草原上惯于赤足奔跑的她也不得不穿上靴子。

\"无聊......\"她突然一拳砸在甲板上,震得身旁的鱼篓跳了跳。

指尖缠绕的一缕发丝被海风吹散,那是不同于中原人的浅褐色,在阳光下泛着金子般的光泽。

十天了。

整整十天,除了偶尔跃出海面的飞鱼和永远看不腻的日出日落,这片被传为\"死亡之海\"的南海平静得令人发指。

那些吓唬菜鸟的传说——会唱歌诱人跳海的女妖、能掀翻方舟的巨兽、吞噬灵魂的迷雾——统统没有出现。

\"说得神乎其神,其实都是自己废物罢了。\"她对着海面啐了一口,利落地翻身而起,长靴踏在船舷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远处几个正在喝酒的水手立刻缩了缩脖子——几天前这姑娘把骚扰她的壮汉踹下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无亚娜眯起眼睛望向海天交界处,忽然从靴筒抽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

\"早知如此,\"她对着匕首抱怨,\"我还不如留在草原追狼玩。\"手腕一翻,匕首精准地钉在十步外的木桶上,惊起几只歇脚的海鸟。

无亚娜撇了撇嘴,正要去取回武器,忽然发现甲板上的光线正在迅速变暗。

她抬头望去,只见夕阳已被翻滚的乌云吞噬,海天交界处那道黑线此刻已蔓延至半个天空。

夜幕降临得比想象中更快。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亡者挽歌\"号上突然响起急促的钟声。

老船长周公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船首像上,那件常年沾着酒渍的灰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都动起来!\"老人沙哑的吼声竟压过了海浪。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周公突然张开双臂——枯瘦的十指间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甲板上堆积的木材仿佛被无形之手托起,在空中扭曲、重组,逐渐形成一个个怪异的框架。

\"这就是传说中的'造物'神力?\"有人倒吸凉气。

“看起来好强大,不愧是老船长!”

“不过,老船长在造什么?”

议论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无亚娜眯起眼睛。

那些悬浮的木头正在组合成某种装置:约莫一人高,底座是三角支架,顶部装着个黑黢黢的圆筒,筒口斜指向天空,像极了草原上用来射狼的巨弩,却又复杂许多。

\"颜回小子!\"老船长突然大喊。

一个扎着短马尾的年轻人快步跑来——正是船上最年轻的大副。

他二话不说双手合十,掌心竟飘出无数银色粉末,如同星河般洒向那些未完成的装置。

粉末接触木料的瞬间,所有构件突然泛起金属光泽。

\"这是在造什么?\"一个神力者忍不住问道。

周公拎起从不离手的酒壶灌了一口,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互相转告——\"他声音如雷,\"‘暴风雨带’要到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方的海面突然炸开一道闪电,照亮了正在逼近的、山岳般的浪墙。

南海彼岸。

夕阳的余晖将白虎城的码头染成橘红色,李当归三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拖得很长。

又是一整日的打探,除了那个五彩侏儒提供的线索外,关于\"鬼魂\"穿墙者的消息依然寥寥。

雀翎走在李当归身侧,灰白的瞳孔时不时瞥向少年的侧脸。

自从白日里李当归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后,她的眼神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少年。

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与自己共赴极北的少年。

此刻她离李当归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那是百草堂常年浸染的气息。

即便宁芙冷冽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她也浑然不觉。

宁芙抱着寒螭剑走在另一侧,高马尾在晚风中轻轻摆动。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前方的石板路上,可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白日里李当归周身迸发的纯粹剑意。

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竟让她这个以剑道闻名白虎城的将军都感到一丝震撼。

街边的灯笼次第亮起,百草堂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今晚。\"宁芙突然开口,声音比往常更加清冷,\"我要亲自看你练剑。\"

李当归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宁芙。

女将军逆光而立,夕阳在她轮廓分明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让人看不清表情。

\"好。\"李当归虽不明就里,却还是干脆地点头。

对于宁将军的要求,他向来不会拒绝。

一旁的雀翎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灰白的瞳孔在暮色中泛起微光,心想:这位宁将军哪天晚上不是躲在窗边偷看李当归练剑?

现在倒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三人各怀心事地走进百草堂的院门。

院角的药炉还冒着袅袅青烟,二姐李朱砂正在晾晒新采的草药。

她抬头看见三人,刚要打招呼,却敏锐地察觉到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于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百草堂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

李当归习惯性地走向练剑的空地,宁芙抱着剑倚在廊柱下,雀翎则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三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却又各自独立。

月光如水,倾泻在百草堂后院的空地上。

李当归的剑招如行云流水,剑刃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银亮的弧光。

雀翎托着下巴坐在石凳上,灰白的瞳孔映着剑影,却看不出与往日有何不同。

宁芙环抱寒螭剑立于廊下,眉峰却越蹙越紧。

\"唰——\"

最后一式收剑,李当归额前已沁出细汗。

他转身望向宁芙,眼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期待:\"宁将军,如何?可有长进?\"

沉默。

夜风吹动宁芙的高马尾,她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如冰雕般肃穆。

李当归心头一紧——难道自己日夜苦练,反而退步了?

\"有长进。\"

宁芙终于开口,三个字却让李当归长舒一口气。

可女将军随即抿紧的唇角,又让他察觉到异样。

\"将军似乎还有话要说?\"李当归收剑入鞘,忍不住追问。

宁芙的指尖轻轻抚过寒螭剑鞘上的螭纹:\"白昼时分,你曾迸发过一道剑意。\"

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已隐隐超越'灵剑'之境。\"

\"什么?!\"李当归瞳孔骤缩,手中的剑鞘\"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我达到'心剑'了?\"

雀翎猛地从石凳上站起,骨笛撞在腰间发出脆响。

北方少女虽不通剑道,却也知晓\"心剑\"意味着什么——那是天下多少剑客毕生难及的境界。

宁芙却摇了摇头。

李当归发热的头脑顿时冷却:\"不是'心剑'?可您方才说超越'灵剑'...\"

\"剑道境界,非是死物。\"宁芙突然向前一步,月光在她眼中凝成两点寒星,\"你白昼那一道剑意,确已触及'心剑'门槛。\"

她指向少年心口,\"但并不代表此刻,你依然是‘心剑’。\"

夜风卷起一片落叶,恰从两人之间飘过。

李当归看着落叶被无形的剑气一分为二,突然福至心灵:\"您是说...境界并非固定不变?\"

宁芙颔首,寒螭剑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就像这落叶。\"

剑锋轻颤,落叶的碎片竟在空中凝成个\"心\"字,\"真正的'心剑',当如臂使指。\"

碎片飘散时,李当归恍然看见一条全新的道路在月光下延伸——不再是被境界束缚的阶梯,而是随心而动的万千可能。

月光在青石板上流淌,李当归凝视着地上落叶的残影,若有所思:\"按将军所说...即便达到某个境界,也可能重新跌落?\"

宁芙的寒螭剑归鞘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

她微微颔首,高马尾在夜风中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正是。\"

\"那您...\"李当归忍不住追问,\"可曾跌落过境界?\"

女将军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

这笑意如她的剑一般凛冽,却让院中温度骤降三分。

她未答话,只是指尖轻抚剑柄——刹那间,一股纯粹至极的剑意冲天而起,院角的药草齐齐低伏,连月光都仿佛被斩开一道裂隙。

\"我的剑,\"宁芙的声音比寒螭剑锋更冷,\"从未退过半步。\"

雀翎不自觉地按住腰间骨笛,灰白瞳孔中映出女将军挺拔如松的身影。

那袭墨色劲装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剑意凝成实质,在周身三尺形成无形的域场。

\"剑道无涯。\"宁芙的每一个字都像刻在空气中,\"我的剑,不曾动摇,只会继续向前。\"

李当归忽然也笑了。

月光下,少年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自己的剑道也从未动摇。

从药铺学徒到预言之子,从白虎城到极北冰原,他的剑始终只为守护而挥。

\"继续练。\"宁芙突然转身,衣袂翻飞如鹰隼展翅,\"你能初入'灵剑'就触到'心剑'门槛...\"她顿了顿,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赞许,\"倒不算太愚钝。\"

雀翎\"噗嗤\"笑出声,却在看到宁芙扫来的目光后连忙捂住嘴。

\"不过——\"宁芙的背影已到廊下,声音却清晰传来,\"不要骄傲。我十六岁入'灵剑',同年再破'心剑'。\"

她侧首时,月光在鼻梁投下锋利的阴影,\"那道困住天下剑客的门槛...\"

寒螭剑鞘轻轻叩在门框上。

\"...于我不过抬脚之事。\"

木门合拢的声响惊醒了呆立的两人。

雀翎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声音:\"她...她刚才是不是...\"

李当归弯腰捡起剑鞘,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将军她...十六岁就...\"

夜风卷着药香拂过庭院,将那个惊世骇俗的成就吹散在月光里。

远处传来打更声,却盖不住两人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原来他们日夜仰望的,是这样一座难以企及的高峰。

“你好好练,我看好你!”

雀翎笑着也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晨光熹微,百草堂的门槛上还沾着露水。

李当归伸了个懒腰,与雀翎、宁芙一同迈出院门。

雀翎灰白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浅金,宁芙则一如既往抱着寒螭剑,高马尾在晨风中纹丝不乱。

三人刚走出没几步,一只通体乌黑的土狗不知从哪儿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它皮毛油亮,尾巴低垂,径直蹭到李当归脚边,湿漉漉的鼻子在他靴子上嗅了嗅。

\"早啊,小家伙。\"李当归笑着蹲下,揉了揉黑狗毛茸茸的脑袋。黑狗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李当归起身准备继续赶路,黑狗却突然横跨一步,再次拦在他面前,用脑袋拱了拱他的小腿。

\"呃......\"李当归有些尴尬地看向两位同伴,\"你们身上带吃的了吗?\"

雀翎翻了个白眼,异族腔调里带着无奈:\"你自己出门不知道带干粮,饿了就找我要?\"她拍了拍腰间鼓囊的布袋,\"真不拿我当外人。\"

李当归不好意思地挠头:\"大姐不是把好吃的都塞给你了嘛......\"

雀翎轻哼一声,还是从布袋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肉脯。

李当归接过来蹲下身,黑狗立刻凑上前,小心翼翼地叼走肉脯,却没急着吃,而是将食物放在地上,只啃了两口就停下来,继续用那双琥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当归。

晨风吹动路边的蒲公英,白色绒毛飘过黑狗湿润的鼻尖。

李当归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笑道:\"原来如此。\"

雀翎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李当归指向黑狗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项圈痕迹:\"应该是提瑞昂想见我们。\"

宁芙的剑眉一挑,寒螭剑鞘上的螭纹似乎活了过来。

雀翎灰白的瞳孔骤然收缩:\"‘聚兽’,原来是他。\"

黑狗突然叼起剩余的肉脯,转身蹿入巷弄阴影中。

它跑出十余步又停下,琥珀般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幽光,分明是在等候。

\"走。\"李当归率先迈步,\"跟上去看看。\"

晨雾未散的街道上,三人一狗的身影渐行渐远。

黑狗时而小跑,时而驻足,始终与三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它专挑僻静小巷穿行,偶尔回头时,犬齿间还闪着肉脯的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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