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将它修炼至大成,其威力绝对不逊色于一流武技,可比你之前学的那些市面上的花架子厉害多了。”
李承平接过书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泛黄的纸页时,他的手微微一颤。
他能感觉到这本书的年代久远,而且从孔维对它的珍视程度来看,它的价值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如果将这本书拿去卖掉,恐怕能卖出一个天价。
孔维给出如此丰厚的奖励,显然意味着李承平已经真正进入了“暗狱殿”,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谢谢。”李承平的声音低沉而又轻微。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本[龙炎击]收起来。
孔维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先去养伤吧。‘暗狱殿’和我并不吝啬,前提是你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李承平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寒意。
他知道,自己虽然成功地取得了孔维的信任,但这也意味着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我会准备好的。”李承平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定,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孔维对他的回答显然很满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他转身朝着仓库深处的阴影走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记住,背叛者的下场比死亡更可怕。现在,你可以走了,但别让人看见你从这里出去。”
李承平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仓库。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孔维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让他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直到走出仓库百米远,李承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氛围从身体里彻底驱散。
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李承平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不适。
……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大地上,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橘红色。
李承平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脚步疲惫地缓缓走进家门。
少年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下还挂着一层淡淡的青黑。
他身上的校服也显得有些凌乱,领口处还沾着一些仓库里的灰尘。
李承平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要让那苍白的面容上能浮现出一丝血色来。
然而,无论他怎么搓,那苍白依旧如影随形。
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上的时候,房门却突然在里面被打开了。
原来是弟弟李承安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从里面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拉开了门。
李承安那圆嘟嘟的脸上还沾着几颗饭粒,他一看到李承平,立刻咧嘴笑了起来:“哥,你回来啦!快来快来,我们也才刚吃呢,妈给你留了好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哦!”
随着李承安的话音落下,一股饭菜的香气如同一股清泉一般,猛地涌入了李承平的鼻腔。
那浓郁的香味让他的肚子瞬间咕咕叫了起来,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也涌上了他的心头。
李承平强忍着那股酸楚,低头看向玄关处的地垫。
只见地垫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双拖鞋,其中一双印着卡通恐龙图案的拖鞋,边缘已经开胶了,那是他初中时买的。
这时,母亲赵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伴随着微波炉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承平?是你回来了吗?快去洗洗手,菜马上就热好了。”
李承平应了一声,走进客厅,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餐桌上,那盘糖醋排骨的酱汁泛着一层琥珀色的光,诱人的香气不断地钻入李承平的鼻中。
母亲赵荣从厨房里端出了热好的菜,然后将那盘最大的糖醋排骨夹到了李承平的碗里,温柔地说道:“儿子,最近练武很辛苦吧?你看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她眼角的皱纹格外深刻,仿佛岁月的痕迹都被无情地勾勒了出来。
而那根倔强地翘着的白发,就像她人生中的一道独特标记,突兀而醒目。
李承平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
排骨炖得恰到好处,酥烂得几乎可以用舌头轻易地化开。
那甜中带酸的滋味,在他的舌尖上慢慢散开,带来一丝淡淡的满足感。
然而,母亲赵荣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承平,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
李承平心里猛地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滑落。
他赶紧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妈,没什么事啊,应该是今天中午没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这时,李承安正兴高采烈地讲述着学校运动会的事情。
他那油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一只鸡翅,兴奋地比划着:“我跑了小组第二!那个第一名的腿比我长这么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差点就把桌上的汤碗给打翻了。
好在母亲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汤碗,才避免了一场小小的“灾难”。
李承平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尽管食物的味道依然在他的口腔中弥漫,但他的耳畔却始终回荡着孔维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背叛者的下场比死亡更可怕。”
餐桌下,他的左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缓缓地伸向自己的腰间。
那里,是他刚刚为了取信孔维而故意划破的地方。
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在隐隐作痛,这种疼痛并非来自生理上的创伤,而是源自于记忆。
那是一段他不想记起的回忆,如今却如被点燃的火焰一般,在他的心头灼烧。
时间仿佛倒流,李承平的思绪回到了执行任务的那一天。
血。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李承平桌下的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仿佛还能感受到两天前长枪刺入血肉时的那种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