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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淑芬见两人在自个房门口嬉笑打闹，心头不爽，立时就怒骂起来：
“你们在我门口晃悠个毛？
陆老六，你奶奶死了，你不赶紧张罗着丧事，还有心思在这笑。
真是没良心的不孝孙子！
你们大房不是说你当家做主吗？
那丧事你就得出钱出力。”
陆丰抽风似的笑了两下，又看了孙大胖一眼，然后看向她说：
“分家的时候不是说好了，那老太太跟你们二房一家的。
要出钱出力，也是你们一家带头啊，怎么又摊上我们了？
而且，我笑关你什么事？
你这个做儿媳的不也没哭，而是搁这里阉自个老公。
你要是不对二叔下死手，二叔也许还能带头出钱出力。
现在好了，你们二房一家谁带头出钱出力？
要不让松林哥出来带头处理这事？”
“你...我就是不想出钱出力，现在就只能赖着你们大房一家了。
你们出钱也得出，不出钱也得出。
要不你就让你奶在床上发臭去！”
姜玉凤和秦清照几人站在陆老太房门口抹眼泪。
姜玉凤做做样子而已，抹掉眼泪就过来劝架。
“好了，老六，少说两句吧。
我们不跟残疾人士一般见识！”
说完，姜玉凤瞥了一眼蔡淑芬。
陆丰无声地对姜玉凤竖起陆大拇指。
老娘真的觉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二房一家子骂、一家子欺负的老实人了。
真的不要轻易得罪老实人，尤其是长期的欺负。
有一天你不知道老实人翻脸起来，会有多么地六亲不认。
孙大胖憋着不敢笑。
蔡淑芬见大房母子一唱一和，顿时便大怒，下意识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只能勉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淑芬，你都这样了，就少动怒。
说不定好得快！”姜玉凤又补充说到。
蔡淑芬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也没人管痛晕在地的陆家文。
恰好这时，闻讯而来的黄忠强陈秋兰和其它几个大队干部，代表生产队过来了。
姜玉凤对陆丰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她就冲到蔡淑芬门口惊叫起来：
“淑芬，你怎么这么狠心，把自己男人都煽晕了？
这个家文也真是的，也把自个婆娘打晕了。
这可怎么办啊...”
黄忠强几人象征性地给栾雪芹鞠躬致敬，表示送她最后一程。
“陆大嫂，这怎么回事啊？”黄忠强指着陆家文和蔡淑芬问到。
“黄队长，你来得正好。
那个李寡妇和家文好上了，今天上午过来闹，还逼着家文和淑芬离婚娶她。
淑芬气不过，就把家文那里给抓了，他在晕倒之前，还打了淑芬一巴掌。
所以他们小两口都晕倒了。
黄队长，我们虽说和他们是亲戚。
但是分家的时候说了，他们的事从此不要我们管的。
老太太也是跟着二房一家过日子。
但现在他们家的情况，我怕我们家管了，他们要是不满意。
日后又要找我们的麻烦，说不定就像抢抚恤金一样，找各种理由来跟我们要赔偿。
我们害怕呀，黄队长。
但是不管吧，我们又于心不忍呀。”
黄忠强看看其它人，最后做主让大队帮忙处理，然后整理一下陆老太的遗物和存款，用陆老太值钱的遗物和存款去给她办丧事。
至于陆家文，则由几个年轻的干部把他搬到床上，再去请老张过来瞧瞧情况。
姜玉凤看看陆丰，悄声说：“老六，你今天听娘一回话，他们一家的破烂事都别说别管。
撇得越干净越好，我们管不起，也不想管。
所以，你什么都别说，娘自有主张。”
陆丰点头，满脸崇拜地看着她说：
“娘，我爱死你了。
你最近变得又酷又帅！”
姜玉凤叹了一口气说：
“这有些人就是没良心的，你越让着越觉得你是好欺负。
吃了你的拿了你的还认为是天经地义。
咱们也该为自己活一把了。”
陆丰此时此刻，真的是喜欢极了眼前的老娘了。
进化成功，也可以说是黑化成功！
黄忠强又让几个年轻一些的干部帮着把栾雪芹的尸体抬到祠堂去。
一群人哗啦啦离开了，陆家又恢复了清宁。
张知慧却说：
“姐妹们，今天杀只**。
我在猪圈旁边还养了鸡，有一只是两斤左右就跟李婶买过来自己养的。”
唐竹撸起袖子说：“大嫂，我去煮开水。”
文爱芳说：“我去准备好碗，准备放血。”
蔡淑芬似乎听到有吃的了，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就喊着说：
“我要，给我留一份鸡肉，我还要吃鸡腿，我好久没有吃肉了。”
大房一家子见状，也不理会她，赶紧离开了西屋天井。
西屋这边脏兮兮的，水泥地板上满地的灰土也没人打扫。
二房一家吃过的碗筷就搪瓷脸盆装着放在天井，散发着馊味，苍蝇“嗡嗡嗡”围着碗筷转。
说好了便分头行动，秦清照却靠墙站着，默不作声，似乎心中有事。
张知慧刚要转身，便问秦清照：
“清照，我看你好像不开心一样。
说给我听听。”
秦清照抬起眉头紧皱的脸，摇头。
“嫂子，我没事，就是老太太就这么没了，我真的有些难过。”
陆丰在旁边听着，却感到有些言不由衷。
秦清照甚至还看了陆丰一眼。
陆丰和她四目相对，便知道那是求助的眼神。
“大胖，中午一起吃饭。
你去帮我嫂子们做饭。”
孙大胖果断点头，似乎还挺开心这项任务的。
能不开心吗？
跟一帮子漂亮的知青寡妇一起烧饭，多欢乐啊。
陆丰看着秦清照忧郁的神情，上前两步，莫名其妙便心疼起她来。
“二嫂，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秦清照忧郁又清澈的眼底，直视着陆丰，又紧张地看看四周才说：
“晚上吃过饭，我们去山角道的稻草垛子等。
我有话跟你说。”
“好，二嫂。”
秦清照低下头沉吟片刻，才又抬起来问陆丰：
“陆丰，你喜欢二嫂吗？”
陆丰的心跳顿时漏了一个节拍。
他有幻想过和二嫂的不可描述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一向矜持内向的二嫂竟然敢直接问他这种问题。
两人还是叔嫂关系呢。
“这...二嫂温柔体贴，又勤劳能干，还...还有文化。
我一个山村毛头小子就是个癞蛤蟆，只能仰望你这个白天鹅。”
“那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秦清照又直言不讳问到。
除非不正常，是个男人都会想吃了二嫂这种d杯又细腰翘臀、还性情温柔的人间极品。
“不想？”见陆丰没说话，秦清照又问。
“想...想...我恨不得马上就吃天鹅肉。”
“噗嗤，那晚上稻草垛子见。
我会带上蚊香。”
说完，秦清照就欢快地跑向东屋去了，一改之前的迷茫和惆怅之态。
